第七章 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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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很快又反應過來,這也許是一場騙局,我連忙問那邊一些關鍵信息,對方的回答都沒有異樣。
    我心中一痛,強壓著淚和慌張,第一時間衝下了公交。
    顧不得身上還有多少錢,我急忙招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趕快開到東宜醫院。
    司機見我這麽緊張地趕去東誼醫院,猜到我有親人或者朋友出了事,立刻加大油門,還好心地安慰了幾句,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
    我知道,張璿一定是因為我出的事。張璿不可能這麽巧,恰好就在我被逼債,剛好借我錢以後出事。這一定是催債公司做的。
    司機一個急轉彎,飛快地停好車。
    我跳下車門,趕到醫院前台,前台小妹告訴我在一樓的急診科,我又跑到急診科門外,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亮著燈光的急診室,四周靜得落針可聞,隻剩下我急促的呼吸聲。
    張璿......
    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我眼眶一熱,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自從父親出事,蕭雅算計我,李老板強逼我,催債公司威脅我,我都能忍,可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張璿是我高中的閨蜜,我們一直很要好,一起上課,一起填誌願,一起進大學,我是獨生子女,她就像一個姐姐,處處關照我,為我打抱不平,即使她家庭環境比我還要差......
    “你是她的家人嗎?”
    護士走到我身邊。
    我很快抹去眼角的淚,恢複鎮定,從口袋裏拿出銀行卡,“她的醫療費,我來付,你們盡力醫治她吧。”
    護士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去繳費。
    看著繳費單上的數字,我心裏一下子沒底了,“怎麽要這麽多?”
    護士眉頭一皺,“事發緊急,患者身邊沒人,當時沒有繳費,醫院就提前進行手術,已經很仁慈了。”
    通過護士的言語,後來我才發現,張璿是喝多了酒,不小心從二樓摔下來,頭顱受到震蕩,當場昏迷,不但雙腿骨折,更嚴重的是頭顱好像有血塊壓迫到了神經,要不要進行開顱方麵的手術,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我沒有任何猶豫,將卡裏張璿借給我的錢,統統繳了費。
    我知道,張璿雖然愛瘋玩,但絕對不是那種沒有克製的人,她不吸毒,也不會喝到不省人事,這次突然從樓上掉下來,一定有內幕。
    我在醫院守了一夜,心力交瘁,看到渾身是血的張璿,被完整地推出來的時候,我傻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而我卻不能鬆一口氣,因為我的災難才剛剛開始。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天中午,張璿的父母趕來了。還好,張璿家境雖然不好,但父母都是文化人,在鎮上做老師,家裏的積蓄雖然不多,但也夠張璿撐到康複了。
    張璿醒來以後,還是一如既往地熱心腸,不但沒有怪我連累了她,還叫我自己小心,並為沒有幫到我而感到抱歉。
    她爸媽也笑她,好不容易撿條小命回來,就好好休息,別瞎操心了。
    因為有她爸媽在場,有些細節我也不好當麵問張璿,但從她關切的眼神裏,我可以肯定這件事和蕭雅脫不了幹係。
    下午的時候,我看有她有爸媽照顧著,也就放心地回了學校。
    坐在公交車上,遠遠望著學校大門,心中苦澀難言。
    以前,那是我夢寐以求,不惜和父親對立的地方,如今,因為蕭雅的逼債,卻成了我避之不及的噩夢。
    今天的錢,肯定是交不出來了。
    催債公司的手段,隻有我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天淅淅瀝瀝地下起雨,我下了車,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茫然不知方向。
    我最大的靠山進了監獄,最好的閨蜜進了醫院,就連我曾經最輕鄙的酒吧,也不肯應聘我。
    老天好像突然就收回了他的一切。
    雨水打濕我的眼鏡,整個世界模糊不堪,我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角的灼熱還是止不住。
    該來的,還是來了。
    刀疤男從一輛麵包車走出來,習慣地左右看了一眼,最後漠然地看向我,“怎麽樣,錢拿到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抱歉,錢一分也沒有了。”
    “你耍我是吧?”刀疤男笑了一下。
    “你覺得我不還錢,這樣很好玩?”我對上他的眼。
    刀疤男明顯不想和我爭執,“公司給我的時間有限,你不還錢,我就要滾蛋。現在我就把醜話說前頭,既然你打算和我死扛,那咱們就走著瞧!”
    刀疤男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匆匆躲進車裏,離開了。
    我呆呆地立在雨中,直至那輛車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我仍然覺得這一切就像夢,可怕得如此不真實。
    剛回到宿舍,蕭雅就一臉關心地湊了過來。
    “喲,淋得這麽濕,怎麽也不帶把傘?”
    我抬起頭,雨水順著發絲淌下,冷冷地盯著她,“張璿是你下的手,對吧?”
    蕭雅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張璿怎麽了?”
    我握緊五指,反腳用力一踢,房門發出一聲巨響,瞬間被關上。
    “你想做什麽?”
    蕭雅被我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住了,開始後退。
    我冷笑了一下,快步走到她麵前,抓起她的頭發用力一扯,直接撞到床頭。
    蕭雅完全驚呆了,尖叫了一聲。我立馬騎到她身上,用力扇打她耳光。
    蕭雅一邊反抗,一邊發出殺豬似的尖叫,隔壁宿舍很快被驚動,整棟樓都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