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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無言看著李晴的表情，糾結無奈。他心裏的答案又更加確定了幾分。但是，莫無言要的答案當然不是模淩兩可。
    他端起麵前的玻璃杯又輕輕的喝了一口，認真的看著李晴的樣子。李晴略有些緊張的抬頭看了看莫無言，端起咖啡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照片？你說的是什麽照片？”莫無言明知故問。
    “我……普通照片而已。”李晴故作輕鬆的說道，手中的咖啡杯輕輕晃了晃。剛才的情緒太激動差一點就出了錯。在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李晴就慌了，畢竟她得罪不起蘇然，即使她離開了莫氏，在其他的公司上班，蘇然也有辦法讓她離開。
    “是嗎？”莫無言輕輕的笑了笑，此刻，他的眼睛裏已經有了微微的怒意。他討厭說謊的人。“李晴，雖然你離開了公司，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莫無言勸解道:“我想，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帶著負罪感。”
    李晴將咖啡杯放下，手指都在顫抖著，她把手收回來，故作鎮定的樣子。她的眼睛裏有晶瑩的光點閃過。“莫總，我都明白。可是，我……我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我現在已經丟了一份工作了，我不想接下來麵對的全是碰壁。”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你的良心會不安嗎？”莫無言有些生氣的低吼道。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可是戳穿它，卻不是一個人的事。
    “即使良心不安又能怎麽樣？我說出來，蘇然，她不會放過我的。”李晴看著莫無言大聲的吼道，情緒十分的激動，一張蒼白而又纖弱的臉龐看起來十分的楚楚可憐。
    “所以說，這件事，確實和蘇然有關？”莫無言反問道。
    “是，這件事，確實和她有關。”李晴輕輕的抽泣著，抽出紙巾，輕輕的擦拭著眼角即將落下來的眼淚。
    “李晴，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要相信我，我的權力高於蘇然，我會保護你。”莫無言承諾道，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晴。
    李晴抬頭看著莫無言的目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莫無言一旦認定的事絕對不會放手，這件事，就算自己不說，他也一定可以查到。到時候，她受到的將是兩個人的威脅。
    李晴輕輕的抽泣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緩緩道來。“莫總，您還記得那日，我匆忙的跑進會議室，打斷了你們的會議嗎？”
    莫無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那次，跑進會議室，確實是有十分重大的事。而且，對您是極其不利的，我收到的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就是報道上刊登的那一張。”李晴認真的說道。“當時出來的是蘇然，她看到照片後，勃然大怒，甚至痛苦不已。之後，我們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我隻記得，蘇然接受了神秘人的建議，並且同意了刊登照片，報道的說法。而安小姐的那些黑曆史，也都是兩人的商量之一。當時，我就在旁邊聽著。最後，蘇然，讓我把照片給她，並且恐嚇我，不許我說出去。”
    李晴認真的說完，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繼續說道:“當時，我特別害怕，甚至一度想要告訴你。可是，一想到蘇然的恐嚇，再想想蘇然在你身邊七年，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職員。你對我和她的信任度就是不同的。說不定，我還會因此失去工作，所以，我隱瞞了下來。我沒想到的是，最後的報道說，照片上的人不是你，而是林總監，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我想，我終於可以不用為這件事擔驚受怕，好好工作了。可是，沒想到，蘇然，還是把我辭了。”李晴一說到這兒，牙齒就莫名的咬著，那種氣憤的感覺，坐在對麵的莫無言感受的一清二楚。
    李晴放下咖啡杯，看著莫無言。“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莫無言看著李晴明明哭泣著卻還要無奈的微笑，裝作最所謂的樣子。突然，覺得十分的心痛。在整件事情中，最終的受害者，也隻有李晴一個，她不屬於這件事，卻被無情的拉扯進來，最後承受了不該承受的責任。然而，莫無言卻什麽也做不了。
    莫無言站起來，對著李晴珍重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李晴有些不知所措，也連忙站了起來。“莫總，這不怪你，你不需要說對不起。”
    “不。”莫無言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必須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讓你承受這些壓力。如果我發現的早一點，你就不用離開莫氏。”
    “莫總，請你不要這麽說。”李晴歎了一口氣說道:“即使，蘇然沒有惡意的開除我，我還是會離開。我無法忍受那樣的工作環境，就像你說的一樣，我的良心是過不去的。”
    “謝謝你。”莫無言看著李晴輕輕的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李晴看著莫無言的樣子，也笑了起來。“莫總，其實你笑起來並你不笑的樣子更帥。”
    莫無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員工對自己的誇讚，雖然是外貌上的。
    “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隻管開口。”莫無言承諾道。“至於蘇然……”莫無言現在提到這個名字，心裏都有些隱隱的難受。“你放心，她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嗯嗯。”李晴輕輕的點了點頭。
    莫無言是坐在咖啡廳裏目送著李晴離開的。他在咖啡廳裏一個人想了很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蘇然會以所謂的愛的名義，做出這麽多傷害他人的事。即使，他在努力的回憶蘇然的好，但是，此刻，在他心頭縈繞的，依舊是她的錯誤。這是他無法原諒的，然而現在，他隻能沉默。
    莫無言將風衣穿上，雙手放進口袋裏準備離開。突然，他的手指摸到硬硬的東西，他把它拿出來。那幅畫被疊的很整齊，放在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