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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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這回倒是很自覺,乖乖地出了病房門。她跟林世修又沒有很好的關係,她隻是幫沈澤過來探望一下,他是否無礙。
蘇然依舊站在莫無言身邊,她不希望看見莫無言和安年單獨在一起相處。
“蘇然,你先出去。”
莫無言冷言相向,看著林世修,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貌似還在想著那件事。
“言哥哥!”
蘇然輕輕地撒嬌,卻沒有換來莫無言的半點憐惜之情。
“這是命令,趕緊回公司,把我今天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
蘇然很不甘心地看了安年一眼,她此刻正坐在病床前,滿是擔心地看著林世修。蘇然的心裏自然是不服氣,她在心裏說道,安年,我們以後走著瞧!
幾位無關人員都被打發走了,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芥蒂。
“世修,你好點了嗎?”
莫無言看著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認識他這麽久,第一次見他這麽落魄的樣子。
良久,莫無言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林世修空洞的眼神看著窗外,明明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他還是怔怔地看著那一片空地,或許他隻是看著空中的幾朵白雲。
“世修,世修?”
安年也在搖晃著他的身子,但是他如同木偶一樣,任她左右搖晃。
安年和莫無言四目相對,看著林世修這個樣子,心想,他是不是由天才變成了傻子?
病房裏很是寧靜,如同小學生在作文裏描述的一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莫無言靠在窗戶邊,幾個人都寂靜無聲。
許久,林世修的嘴唇動了動。
“安年,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跟無言講。”
林世修望著安年,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以陌生的口吻對著安年,是她從來沒有體會到的陌生。
“好。”
安年回答,眼神看了看莫無言。
“你先出去吧,有什麽事我會通知你的。”
莫無言安慰她,他知道林世修應該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敵。他可是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編程對於他來說,就是整個人生的最高峰。
蘇然也一樣在外麵等著,見安年出來,不禁輕笑出聲。
安年趴在門縫上,看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怎麽,你也被趕出來了?”
蘇然在一邊冷嘲熱諷,可是完全被安年無視,蘇然就像一個小醜一樣,自言自語,自導自演。
“安年,你休想從我身邊搶走言哥哥,我們可是在一起相處了二十多年,你以為就你一個局外人就你破壞我和言哥哥之間的感情嗎?”
安年的神情一愣,扶在門縫上的手放下來,她垂眸,眼神裏說不出的感覺。她還是被蘇然的話刺激到了。
她和莫無言之間有很大的隔閡,一個是莫氏的總裁,一個是安家死都不願意承認的千金小姐。
見安年漸漸地低下了頭,蘇然的唇角向上揚起,繼續說道:“勸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蘇然的話狠狠地刺在她的心裏,青梅竹馬與日久生情,她還是敗給了前者。
莫無言不可能跟她公布戀情,但是眼前的蘇然可以。所有人都知道,蘇然是為了莫無言才甘心做他身邊的秘書,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早就成了一段佳話。
安年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就在她剛想開口的一瞬間,莫無言從病房內走了出來。
“言哥哥,林世修他怎麽樣了?”
蘇然馬上笑臉相迎,完全沒有了剛才持槍淩弱的姿勢,此刻她正小巧伊人的依偎在莫無言的身上,安年不覺有些尷尬。
“那,我先進去看看世修。”
安年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你別進去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莫無言抓住她的手腕,很是無奈地看著安年。不知道為什麽,他希望安年能與林世修保持一定的距離。
哪怕林世修是他最好的兄弟。
“好吧,我回公司。”
安年轉身,身後傳來莫無言沉重的歎息。
“他說他要辭職,由你來接替總監的位置。”
莫無言說著,安年很是驚訝地回過頭,蘇然的反應比安年還大。
她不可置信地說道:“林世修是瘋了嗎?要安年接替他的位置?”
a市的天氣正在慢慢轉冷,沙灘上,行人留下的足跡被海水淹沒。寄居蟹來來往往,在不斷尋找下一個新的住所,準備過冬。
醫院所在之地,是一個遠離城市中心的地方,這裏有大多數的患者都是老人,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莫無言每次生病都是在這家醫院治療。
特別是他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內心極其的自閉。
安年愣在原地,還不知所措。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蘇然的手還放在莫無言的胳膊上,卻遭到了他的冷眼相視,緊接著就聽到了他嚴厲的聲音。
“我不是讓你先回公司了嗎?”
“我,我隻是擔心林世修而已。”
蘇然小聲地回答。她的雙手放下,揪著自己的衣襟。
“世修有我照顧就夠了,你們就都先回去吧。”
說這話時,莫無言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著安年,她正低著頭,咬著下嘴唇。
“可是......”
蘇然還想在說些什麽,可是立刻被莫無言打斷,他臉上的怒意也嚇到了蘇然。
“明天下午我回公司,召開一個會議,你先去安排一下。”
莫無言抬腕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又說著:”安年,你先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輾轉到了下午時分,安年沒有離開醫院,同樣莫無言也在。
“世修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僅僅因為是工作方麵。”
現在正值深秋與入冬的交接,是最美的時候,腳下草坪的草都變得枯黃,醫院小道上的滿是落葉,兩個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著。
“他一直都是這樣,很要強,不會輕易被別人打敗。”
莫無言好像是很了解他的樣子,畢竟是多年的好友,他看著安年的側臉,與他第一次見他的那個瘋女人完全是判若兩人。
“我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安年說道,她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處,太陽很大,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的氣息。她穿著風衣,涼風鑽進她的衣袖裏,涼意緊貼著自己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