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誰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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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汀雪在抬頭間,也看見了甄皓霖,冷冽如刀的眸子,連深藏的眼底都是冰寒和怒火的交織。
    貓了個咪!
    這是要殺人呀!
    明媚的笑僵住,向汀雪心裏暗叫,完了,這花不是他送的!
    甄皓霖走到她的麵前,不看她手中的花,卻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花,很漂亮!”
    漂亮就漂亮唄,犯得著用這種語氣說話,想冷死人還是想催殘鮮花?
    “謝謝!”向汀雪的聲音,難得一見的底氣有些不足。
    到底誰又在害她,為什麽要送她該死的玫瑰花。
    甄皓霖,晚上我不上班,你不要來找我,我不負責處理你的狂怒。
    正幽怨的吐槽,手機響了。
    吳麗娜狂怒的聲音衝破了手機,響徹整個辦公區:“向汀雪,我再警告你一次,離我表哥遠一點。你要是合作的話,就把那一束該死的花給我丟進垃圾桶裏。”
    好吧!
    談雲嘯,你的浪漫讓我有種暈眩的感覺!
    好吧,吳麗娜,你丫的沒事,吼那麽大聲音做什麽!
    向汀雪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著花,衝甄皓霖傻笑討好,嘴巴咧到了耳後根。
    談雲嘯送的花,她就這樣高興?
    沒見過花,還是沒見男人?
    甄皓霖不但聽見吳麗娜的話,還看見向汀雪的傻笑,隻不過那傻笑,他看著就是幸福明媚。
    氣不打一處來,奪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時,他都沒有這般生氣,臉色沉得發黑,一甩頭進了辦公室。
    身後的門,重重一摔,樓層搖晃。
    死定了!向汀雪欲哭無淚。
    電梯裏,回神的米麗一臉困惑地問向汀雪:“剛才甄總好像很生氣?為什麽?”
    什麽表情!
    向汀雪扭頭看一邊,避開米麗的視線,反問:“你和甄總很熟,這麽了解他?”
    “可是他剛才明明就是很生氣,你沒有聽見那門,“轟”的一聲?”米麗跳到向汀雪這邊,逼著向汀雪正視她。
    舉起花,聞了聞,整張臉被花擋了三分之二:“要是你剛讓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會高興?生氣,那不正常麽!”
    “可是我覺得……”
    向汀雪知道她要說什麽,立即打斷:“你的感覺從來都不準。我問你,你的試卷寫完了嗎?你感覺能考多少分?你感覺能入選嗎?”
    “當然能,一百……”像想起什麽,米麗雙眼猛的放大,小手緊緊捂住嘴巴,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地亂轉。
    有情況!
    什麽情況?
    向汀雪一眼看透卻一時猜不透,她反被動為主動,逼到米麗麵前,嘿嘿地笑著問:“說吧,瞞了我什麽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小手緊捂著嘴巴,頭,猛烈的搖動,米麗瞪大的雙眼裏,寫滿了六個字:“什麽事也沒有!”
    軟得不行就來硬的!
    向汀雪雙眼一眯,語氣一沉:“是不是姐妹?”
    米麗果真急了,鬆開手,跳著腳,眉頭皺得能掛鎖:“不能說,不能說,向汀雪,要是能說,我早就告訴你了。你別逼我,好不好?”
    這樣一說,向汀雪還真是不能不管,她站直身體,神情嚴肅了幾分:“到底是什麽事,連我也要瞞。你這樣,我不放心,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你家人交待,我怎麽向老姑婆交待,我怎麽向ma大學的同學們交待?”
    “沒這麽嚴重……”
    “沒這麽嚴重,是有多嚴重?”
    “你別管了,反正這事對你沒有傷害……”
    “對你有傷害也不行。”
    “對我也沒有傷害,真的,一點傷害都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向汀雪,你忘了這事吧,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米麗的聲音軟的像中暑的棉花糖,眼中更是夾雜著乞求。
    明顯是有事,可米麗這樣子,向汀雪也知道自己問不到結果。
    正巧電梯下到了一樓,向汀雪隻好小聲提醒米麗一句:“沒事最好,有事及時告訴我。”
    走出電梯,一眼就看見談雲嘯站在大廳等候,一身比挺的手工西服,風度翩翩,好不瀟灑溫柔。
    “小雪!”談雲嘯朝向汀雪揮了揮手。
    “小雪!”米麗湊到向汀雪的耳邊,取笑:“玫瑰送情人,現在還叫得這麽親熱。怪不得吳麗娜氣急敗壞,要我看,我也覺得你和談雲嘯有問題。”
    談雲嘯是向汀雪的菜,可是向汀雪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她白了米麗一眼:“你眼中沒問題的人,隻有一種,就是那種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
    “你什麽……”
    “伯父,現在要怎麽辦?”
    官可心焦急的聲音從身側不遠處的電梯中,緩緩走飄出來。
    向汀雪和米麗同時回頭望去。
    談雲嘯的眸光卻是沉沉一凜。
    剛才吳麗娜已經把發生在考場上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談雲嘯,他為向汀雪感到委屈,也動了想保護向汀雪的心思。
    這會兒聽到官可心的聲音,談雲嘯怕甄老他們再出來奚落向汀雪。
    於是加大步子朝向汀雪走去,還毫不猶豫地伸手摟上了她的腰,神態親密,語氣溫柔:“喜不喜歡這些花?”
    傷害甄皓霖的人無所謂招不招呼,向汀雪掃過他們,就隨著談雲嘯的步伐往外走,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還收到這麽多,很漂亮!”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送?”談雲嘯語氣曖昧,神態舉止更曖昧,米麗不由哆嗦了一下。
    天天送?
    甄皓霖能殺了她喂狗!
    心,打了一個機靈,向汀雪莞爾一笑,婉言拒絕:“天天收,就沒有意外和驚喜。這樣就很好,挺有記念意義。”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甄老的眼中生釘,隻釘在向汀雪的身上。
    “原來向汀雪和談雲嘯是一對,那談雲嘯送向汀雪來htb國際考試的目的豈不是很明……”
    “事情沒這麽簡單,現在就下定論還太早。”甄老揮手製止了歐陽美麗的猜想,眼睛微眯,冷冽的眸子射出兩股殺氣:“派人盯著甄皓霖,我就不信他能憋得住。讓王冰繼續接近向汀雪,然後找機會綁架她!是不是她,再試試就知道。”
    坐在談雲嘯的車裏,向汀雪優雅地打了一個噴嚏。
    誰在想她?
    中午在西餐廳用餐,因為吳麗娜哭著喊著打著滾的要吃牛排。
    考試不成功,談雲嘯不給她送花,向汀雪十分不合作……事事不順中,還不讓她吃西餐呀!
    狠狠地切,用力地插,死勁地咬,儼然地,吳麗娜把牛排當成了向汀雪,一腔怒氣全發泄到了它的身上。
    向汀雪沒有吃過西餐,但以前在西餐廳做過服務生,正所謂沒有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所以向汀雪的刀叉用得很到位,一點也沒有出醜。
    吳麗娜的別有用心,又再一次失敗!
    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邊和談雲嘯隨意的聊著,很快向汀雪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含蓄地問道:“甄皓霖讓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談雲嘯優雅地切著牛肉:“htb國際是甄老白手起家的企業,所以甄老的手中占有百分之七十的大股份。甄老定有一個規矩,無論男女,隻要是甄家的後人,都可以從生父的手中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也是甄老明正言順可以從甄皓霖手中拿走股份的原因。”
    “那這樣一說,甄皓霖手中現在豈不是沒有股份了?”百分之十,甄老給甄皓霖,現在官可心有了甄皓霖的孩子,甄皓霖再把百分之十讓出去。
    十減十,那就是零!
    談雲嘯放下刀叉,眸中裝載春天般溫暖的笑:“甄皓霖如果有你想得這麽簡單,他也不可能在a市稱王稱霸。不錯,他手上是有甄老給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但這些年,他把htb國際弄得風生水起,手中的股份隻怕早就不止百分之十了。”
    向汀雪追問:“那他會有多少?”
    眸中閃過一道異光,談雲嘯眉心微挑,聲音低沉地說:“他現在手上有多少股份,我也不知道,但他能果斷讓出百分之十,那就可想而知,他手上的股份還足矣對付甄老。”
    是這樣嗎?
    但一想到甄老算計凶狠的模樣,向汀雪又不放心了:“甄皓霖和甄老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父慈子孝,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過節嗎?”
    “你好像對甄皓霖的事情很感興趣?”談雲嘯眸中的異光愈濃,含笑含疑。
    向汀雪臉上一僵,旋即恢複,咧嘴笑道:“先了解一下htb國際的結構和情況,萬一以後真進去了,也免得在做人做事方麵丟分。”
    她的笑容清純幹淨,眼神清澈明朗,談雲嘯怎麽看,也看不出欺騙和謊言,他信了。
    不過他卻沒有告訴向汀雪,而是將了向汀雪一局:“我和甄皓霖的交情沒有,但打過很多年的交道,他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要想聽也可以,你下次請我吃飯時,我再告訴你。”
    又是請吃飯?
    現在的高帥富們,不是出來拯救灰姑娘,都是出來訛詐灰姑娘的?
    請吃飯?請吃蘭州拉麵,他吃麽?
    向汀雪請甄皓霖吃過一次飯,因為甄皓霖說要還她三千塊錢。
    她請甄皓霖吃的就是蘭州拉麵,大份的牛肉拉麵,七塊錢一碗。
    可是甄皓霖卻看著麵對著她:“我不要香菜。”
    她挑了香菜。
    他又說:“我不要蔥。”
    她撿了蔥。
    他又說:“我不要吃麵。”
    她撥了麵。
    他又說:“我不要喝湯。”
    她把湯倒了。
    最後,他看著碗底那片拇指蓋大小的薄牛肉片,很張狂地叫:“我要吃牛排,向汀雪,拿你的三千塊請我吃牛排。”
    不想還錢早說嘛,浪費她的時間,她火了,氣急敗壞地潑了甄皓霖一身醬油,然後轉身跑了。
    這就是她和甄皓霖第二次見麵的情景。
    當時她覺得很生氣,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又覺得有一股溫馨的感覺。
    甄皓霖,有點想他了!
    怎麽還不過來?
    七天了,已經整整七天向汀雪沒有見到甄皓霖了。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為什麽電話也沒有一個?
    看了看表,已是午夜十二點了,按以前的習慣,甄皓霖如果要來,早就來了。
    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問問,向汀雪還是有點猶豫!
    萬一甄皓霖的手機被甄老監控著,她打過去的電話,豈不是……
    舞池裏,盡歡的男男女女還是狂舞。
    角落裏的客人,已經喝成了大舌頭,還又衝向汀雪高舉起右手。
    向汀雪走去問他需要什麽。
    他卻捏著懷裏女人的胸,問她:“小姐,我馬子的奶子大不大?”
    這種事情,向汀雪早就見怪不怪,正要冷冷回話,左臂忽的一緊,一股強大的力氣把她拉往了包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