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叫了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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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不懂顧修遠當眾羞辱她,對他自己有什麽好處。
一時的心理快感?
不管他是什麽目的,估計現在也達到了。
“你可以走了,不要耽誤了我掙錢。”
從他身邊跨過,沈晚很冷靜地看著林苑,“麻煩把大家都叫回來吧。”
林苑內心感到驚喜。
敢這樣無視顧修遠的人,他一直以為還沒出生。
本來隻是想看看顧修遠暴走,現在林苑卻覺得,他應該下場好好陪他們玩玩。
這個沈晚……的確有些意思。
他把手指放在嘴裏,吹了一聲口哨,“回來工作。”
拍了一下顧修遠,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顧大少,你還是先去旁邊等等吧。”
看到了林苑眼裏故意的挑釁,再看向不知死活的沈晚。
顧修遠肺都要氣炸了,這個女人怎麽就是油鹽不進?
“林苑,昨天說的事你忘了嗎?”顧修遠把胳膊抱在胸前,他就不信林苑會拿家裏的項目來賭。
林苑擺弄著相機,並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我隻按合同辦事。”
男人的勝負欲就是很奇怪。
林苑並不甘心,隻要有顧修遠的地方,他就成了顧修遠的配菜。
以前林苑沒有找到顧修遠的弱點,而現在那個弱點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
“你確定?”顧修遠有點意外。
林苑邪魅地笑了一下,眼睛定在了充滿鬥誌的沈晚身上。
“你也別嚇唬我,我們誰都不是被嚇唬大的,你敢把昨天那些話,說給其他人聽嗎?”
沈晚看著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就像是瞬間被扔進了冷庫裏。
她剛才還有些想不通,顧修遠怎麽這麽好說話了,還這麽貼心的陪她來。
就算是傻子,也該回過味兒了。
這是顧修遠私下花了錢,把她當猴耍呢。
沈晚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
踢掉磨破腳的高跟鞋,光著腳走到衣架旁邊,隨手拿了一件長羽絨服。
沈晚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用手背抹掉嘴唇上,像是吃過人的口紅。
看著手背上滑稽的口紅,沈晚猛地抬頭,“顧修遠,你自己花錢讓我被別的男人這樣玩,你還真是癖好另類。”
又緊了一下羽絨服的腰帶,“記得把衣服錢也結一下。”
說完。
沈晚就光著腳,雙臂交叉抱在腰上往外走了。
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腳被什麽紮了一下,有點疼……
沈晚隻是甩了一下腳,並沒有理會紮到的到底是什麽。
顧修遠花錢戲耍她,林苑幫著顧修遠打配合。
就算她是扮演小醜的演員,至少也應該讓她知道這是在演戲。
而現在,她就像真實的活在楚門的世界裏。全世界都知道這隻是一場戲,隻有她信以為真。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跟著那個孤單無助的背影緩緩移動著。
沒有人敢出聲。
顧修遠定在原地。
那雙光著的腳走得很慢,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每抬起一次地上就會留下一點刺眼的紅。
他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說辭。
上身有種前傾的衝動,緊跟著一滯。
用手捏了幾下,有些發緊的嗓子,“你要去哪裏。”
沈晚的腳像是被戴了鐐銬,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聽到那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低啞聲音。
她的心被人紮了很多小孔,一點點朝外滋著血。
故作鎮定的挺直背,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角,扯出很燦爛的笑。
一個回頭,她的語氣很輕鬆,“去你給我蓋的鳥籠。”
顧修遠冷冷地掃了一眼,抬起相機還在抓拍的林苑,“林花花,你不要玩過頭了。”
“玩就要玩盡興,哪有這樣剛有了興致就結束的。”
林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指了一下快走到門口的人,“不過,你應該是玩過頭了,養的金絲雀就要覺醒了。”
沒有再理林苑,顧修遠抬腳跟了上去。
追到小洋樓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
看到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江邊雙手扶在欄杆上,呆呆地望著江麵。
他還以為沈晚會去找小白臉。
顧修遠愣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
快步上前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雙沾染血跡的腳。
眉頭蹙在了一起,猶豫了片刻。
彎腰把沈晚從地上,橫著抱了起來。
突然被懸在空中。
沈晚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領,看到他的臉又立刻把手鬆開。
她也不反抗,就任由他抱著。
顧修遠低頭瞪了她一眼,“一天天的除了讓人擔心,你說你還會什麽?”
這是什麽第三世界的黑色幽默。
顧修遠擔心她?
比她聽過的,每一個冷笑話還要冷,還要好笑。
他若無其事地抱著她,朝停車場走著,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江邊的行人,不斷地偷偷朝他們看過來,更有人發出驚歎。
“這也太帥了吧。”
“好想被他抱在懷裏。”
“要是被這樣的男人抱著,讓我死都願意。”
……
聽到這樣的話,沈晚嘴角露出苦笑。
要是能死,應該也是件痛快的事。
可是和顧修遠在一起,那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晚都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腦子如果不清醒,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
隻要顧修遠不要她死,那結局肯定是被人用繩子捆在床上,24小時不離人的被看守著。
何況,她為什麽要為了顧修遠死?
此刻,他們的身體緊緊挨著,但是心卻離得十萬八千裏。
沒幾分鍾,到了停車場。
顧修遠把沈晚放在座椅上,“去家裏的醫院。”
和司機說了目的地。
顧修遠也坐進座椅裏,從盒子裏掏出酒精棉片,然後把沈晚的腿抬起來,雙腳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到她腳底紮著,不知哪裏來的裝修用的氣槍鋼釘。
顧修遠先是心裏一顫。
他強壓著心裏的不適,用酒精棉片擦拭著被紮的周圍。
心裏暗罵。
林苑那是什麽破地方。
這東西光是看著,都讓他感覺到肉疼。
他忍不住有些生氣,“沈晚你是死人嗎?紮成這樣,你連叫都沒叫一聲。”
抬起眼簾,就見她眼睛瞪得溜圓,但是裏麵一點生氣都沒有。
死人?
她大概除了還能呼吸,也和死人差不太多。
被紮的那一下,的確很疼。
但是和她心裏疼痛比,算得了什麽。
她都能承受心疼,這點疼還不至於讓她要死要活的。
沈晚的眉頭因為他手上用力,隻是皺了兩秒,又恢複了平靜,“有什麽好叫的,叫了就不疼了嗎?”<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