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窩邊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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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功課在一旁冷笑道:“跟白美玲競爭,遊絲係虎,以卵擊石,你們能賺?天大的笑話!‘雕刻時光’沒開業之前,我曾警告你,要你在入股的事情上慎重慎重再慎重,當心到時候內褲賠了進去,這下好看了吧,都鬧到臉不像臉腚不像腚的份上了。”
    韓功課心煩池怡對孟帆的無故猜疑與指責,因而說話陰陽怪氣的,帶著幾分嘲弄。池怡聽後心有不滿,白了韓功課幾眼,責備他就知胳膊肘往外拐。
    這池怡小肚雞腸,既已懷疑嫂子孟帆從中吃私,她心裏的疙瘩就越結越大了,為此,嫂姑間的矛盾也就越來越大,往後好長一段時間,二人互不搭理。
    金錢社會,什麽叫任性?空頭支票上畫漫畫,那隻是任性的一種。
    韓功課希望享受這樣的一種生活:春江花月夜,空調開著暖風,旁邊放著一個電風扇,電風扇時開時停,旁邊侍女搧著輕羅小扇,他在輕羅小扇下抽著大煙,身邊躺著風韻不一的美人,每天一撥,輪流值班。
    折騰,對,就這麽折騰。連神仙都羨慕。那是怎樣的感覺?想想看,那是什麽日子?那叫折騰中的幸福時光,是一種更高境界的任性。
    所謂任性,就是用一種自己最想要的方式來折騰自己。
    池怡自從生了孩子以後,身材走形得特別厲害,胖是她的最顯著特征,而且大有一天長一斤肉的架勢,雖然她比韓功課占據年齡優勢,可這一美麗潰敗,已經給她大打折扣了,臉上再一長出蝴蝶斑,韓功課見後更是暗皺眉頭。
    打了一陣孟帆的主意,那也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韓功課明知不好下手,自然談不上得手之說。再一思慕傅憶嬌,跟池怡比,人家雖然下過雙黃蛋,卻是越發風韻迷人:舉止淑雅,談吐得體,情字深含,嬌不輕露,山比名山更加高聳,水比聖泉更為幽遠,就連微翹的臀部也是寫滿誘惑字樣的峭壁懸崖,令人浮想聯翩,幾欲縱身跳將下去。那是一位抓住古典與現代兩根鏈條,在恪守與開化之間蕩著秋千的東方女性。一位嫻靜性感思想成熟的小城之花。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拿現任老婆與初戀情人這一比較,韓功課的心可就碎成一堆玻璃。
    幻想著奇跡發生,韓功課連車子都不願開了,隻想逛街時不經意間與美人偶遇。他心說,要是當初娶了傅憶嬌那會多好。忽又想到傅憶嬌與陳君尋的那些曖昧短信,裘一鳴展示給他看時,出於對傅憶嬌的保護,那手機被他故意摔了,可他破碎的小心髒也隨之散布滿地,再也沒有恢複原狀。
    酸溜溜的,酸溜溜的,還是酸溜溜的。情動而又情迷,衝動的熱流一旦融入欲望,就會不停地循環。在王者獵豔的禦苑,不由自主地,韓功課的心思又移回小孩妗子孟帆身上。
    這天下午,韓功課借故外地朋友送給他的土特產太多,擔心吃不完壞掉,就去了一趟大舅哥池承諾的家,送去一些。
    這時候,池怡與孟帆的關係已經很僵了,起因還是合夥經營“雕刻時光”ktv虧損的事情。
    池怡聽說韓功課要送土特產給大哥,沒有反對,畢竟爛了有些可惜,可她絕不想見到孟帆,因而,就叫韓功課一個人去了。
    韓功課來到池家,池承諾出差了,孟帆忙著打理生意,都不在家,隻有保姆胡玨在。因為當初一根頭發掉進煎餅裏被白俊傑吃到了,胡玨嚇得辭掉酒店工作,後來,孟帆主動找她,說家裏那個保姆不幹了,想讓胡玨過去頂替。依照孟帆與胡紹德那邊關係,孟帆應該叫胡玨表姑,雙方還是親戚。胡玨沒有經濟來源,就舍下麵子,也不記恨池承諾當初因她睡崗開除她,在池家安心做起保姆,這一幹就是大半年。
    大熱天的,親戚上門,胡玨切了幾塊西瓜端到客廳茶幾上,要韓功課吃了歇會再走。韓功課也沒客氣,就坐下來吃起西瓜。
    韓功課經常過來串門,時不時與池承諾喝點小酒,混得太熟了,又是池家至親,胡玨沒有防備,要韓功課多吃,又說,不夠的話,冰箱裏還有,然後,她就上樓擦木地板去了。
    胡玨剛一上樓,韓功課的眼睛就不老實了,很快,他就看到陽台晾衣架上掛著一條女內褲,那內褲款式新、顏色豔,一看就是孟帆的。韓功課精神為之大振。樓上,胡玨的專心,恰恰呼應著韓功課的賊心。韓功課躡手躡腳走過去,把孟帆的內褲從晾衣架上取下來,窩成一團,塞進隨身攜帶的老板包,然後溜進洗手間,假裝解手,卻是脫光衣服,十分變態地試穿了一回。
    孟帆臀大,內褲的尺碼也大,韓功課男人之軀,穿上剛好合身。對照鏡子,這個猥瑣男心猿意馬,閉眼浮想了一會兒,擔心胡玨下樓,他又忙不迭地脫下來,基本上都是做賊的感覺,然後溜出洗手間,把內褲悄悄掛到晾衣架上。
    目的既已達到,韓功課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池家,有一種久違的輕鬆釋放。事實上,他早就打孟帆內褲的主意了,這次送土特產過來,隻是他的若幹托詞之一,功夫不負有心人,可巧美事被他趕上了。
    第二天,池承諾出差回來,小別賽新婚的江湖傳說在他與孟帆之間再度上演。風平浪靜以後,孟帆穿上新洗的內褲,不料敏感神經輕輕一跳,隨之開始漸勁的瘙癢,像是一場災難的來臨。
    顯然,丈夫在外頭粘靠不幹不淨的女人了!孟帆驚慌失措,隨之變成了火鳳凰,質問池承諾在外頭有沒有沾花惹草。
    池承諾這次出差確實瀟灑了一回,而且是個洋妞。一聽妻子質問,他有點做賊心虛,卻又矢口抵賴。
    “沒沾花惹草?沒沾花惹草,我怎麽會癢?我不信!”孟帆不依不饒。
    池承諾明知如實交代不會有好果子吃,因而故作驚訝。所好他當時采取安全措施,身上沒有異樣反應,因而撒起謊來也有足夠的底氣。
    “沒有,就是沒有,我怎麽會做那種事呢?再說了,天底下還有比你更具吸引力的女人嗎?我不相信。”
    池承諾慢慢悠悠地說道,心靈淩亂時,他那張亂七八糟的臉竭力書寫工整。
    孟帆哪有閑心跟他打情罵俏,瘙癢難耐,唏噓不止的同時,就想拜潑婦為師,學學怎樣罵人。
    孟帆感染的是一種黴菌,傳染源是在韓功課身上,也就是說,韓功課偷穿了她的內褲,才讓她身受不幸。可憐池承諾這次是被冤枉了,怪隻怪他行為不軌底氣不足,狐狸的尾巴,真的在外惹騷了。
    孟帆癢得不行,恨不得把心抓破也不煞渴。惱怒至極,她突然懷疑到胡玨的身上。丈夫沒在外頭搞,並不說明他不在家裏搞,一定出了內鬼。
    對,一定是胡玨傳染給池承諾的,然後池承諾又傳染給她!
    別上這個女人平素溫文爾雅,思想一旦走向極端,她突然變得如此不理智。
    沒過幾天,孟帆找人在胡玨住的那間屋裏裝了個攝像頭,很顯然,這是要把胡玨當賊來防的重要提示。這一不被信任,脫衣睡覺的沒有一點隱私可言,胡玨心裏自然有底:池家人對她有看法了。
    不久,胡玨主動請辭。又勤快又幹淨,做飯又好吃,胡玨憑良心做事,卻遭不公正待見,心裏難免委屈。不過,她並沒去問原因,臨走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點做得不周。
    離開池家,胡玨再不想給富人做事了,然後咬了咬牙關,,決心做點小買賣自救。
    這一天,翼龍告訴白俊傑,說他在南京路步行街的街口看見胡玨了,那女人推三輪車在那裏賣煎餅餜子。白俊傑聽後,眼前一亮。想了想,便小聲囑咐翼龍:“你辛苦跑一趟,到她那裏看看,不管她能做多少煎餅餜子,你全給包下來。從今天起,再往那幾個地下錢莊送飯,‘百氏快餐’的盒飯別送了,就改送煎餅餜子吧。”
    白俊傑交代得十分詳細,翼龍聽後說道:“是,師父,我這就去辦。”說完,轉身要走。
    “別忙,我還有話說。”見翼龍要走,白俊傑一把將他拉住,說道:“見到胡玨,不要提白家幫,也別暴露你的真實身份。那女人好像對咱們白家幫過敏。”
    “是,師父請放心。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去做。”
    翼龍行事向來雷厲風行。遵從白俊傑的吩咐,他來到南京路步行街的街口,找到胡玨,一張口就要把三輪車上的雞蛋、油條和餜篾兒全都包圓,說這些東西能做多少煎餅餜子就做多少。這可把胡玨震得不輕。胡玨打量翼龍,見其虎背熊腰,心說,可別是城管臥底。
    翼龍看到胡玨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說道:“大姐你別害怕,我不欺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