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興師問罪
字數:434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北門 !
想著,想著,江桐忙將電水壺複位,打開電源按鈕,然後就要逃離。孰料,胡紹德神不知鬼不覺地飄到她的身後,忽然抱住了她的細腰,熱辣辣地說道:“桐,你讓哥哥好想!”
江桐心裏猛然一震,暗暗叫苦預感太準,又覺十二分肉麻,返起勁用力扳著胡紹德的手,低聲喝道:“放手,快點放開。不然,我喊人啦!”一邊說,她一邊無比惱怒地反抗。誰知,胡紹德突然翻臉,張開雙臂,將她的雙手一並箍了起來,沉聲威脅道:“叫,你敢叫?深更半夜,你在我的房間,誰相信你不是主動找上門來投懷送抱的?”
說話間,胡紹德又換了副臉孔,厚厚的臉皮裏堆滿了哀求,嘴裏熱烘烘的酒氣噴往江桐後頸,又竭力去拱靠美人的香腮,同時,不斷狂熱地呢喃道:“讓哥親親你,寶貝,哥想你好多年了,哥給你加官晉爵,哥讓你發財,讓你做女駙馬。隻要你應承哥,讓哥摟你睡一次,親你臉蛋蛋,你提什麽條件,哥都答應你,哥想吃你的小咪咪!”
多麽強烈的求愛物語啊!
此時的胡紹德,就像一隻荷爾蒙到處亂竄的公羊,手忙的程度,遠遠大於腳亂。這些熱辣肉麻的話,令江桐雞皮疙瘩起個不停,可是呢,前邊兩句又不無道理。江桐有所顧忌,果真不敢喊叫,但她的憤怒卻是變得越來越強烈了,很快就催生出強悍的力量。
聽到胡紹德要吃她小咪咪,江桐惱羞成怒,狠狠地掐了一下胡紹德的小臂,掙脫他的熊抱,轉身的同時,一抬玉腕,左右開弓,就聽“啪、啪”兩聲,胡紹德結結實實吃了兩記耳光。
可憐江桐牙被打掉往肚裏咽,胳膊折了往袖裏藏。被胡紹德非禮,又親又摸的,她不敢聲張,離開胡紹德房間時也要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回,這個啞巴虧吃得也真夠窩囊的。
回到房間不久,胡紹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江桐不接,她也沒將手機關掉,而是調成靜音模式。這一夜,她不知道胡紹德打來多少遍電話,她在懲罰那個老色鬼的睡眠,讓他接受良心的拷掠。當然,她也徹夜未眠。細細思考,她才明白,白天這個老流氓跟她說的有關繆防禦調走的那些話原來另有所圖。
再一想,在單位,這個老色鬼到她辦公室檢查工作時,瞅著四下無人,或拍拍她的肩以示黽勉,或貼靠她特別近以利教誨,現在看來,這些分明就是***!
憤怒之餘,江桐倍感惡心。所好大家身累體乏,都睡得像死豬似的,沒人聽到動靜。
第二天返程途中,胡紹德尋找機會,私下裏給江桐道歉好幾次,連說自己酒高亂了性情。江桐餘忿難消,連罵胡紹德老流氓,但是,當回到眾人的視線裏,她又不敢表現出異樣,生怕事情敗露鬧出緋聞,因此,這一路不知道有多難受。
回到家以後,江桐更不敢將此事告訴陳君尋。她想,陳君尋一旦知道胡紹德性侵,不知會將事情想象得多麽嚴重。陳君尋向胡紹德的任何發難或者猜疑,都會將她江桐的潔白之軀連同事情本身越描越黑,再加上胡紹德苦苦哀求息事寧人的態度,所以,考慮再三,她最終將此事掩埋在了心裏。
再說胡紹德,盡管他一再懺悔而江桐也沒戳穿他的醜惡行徑,回到家以後,他仍然如坐針氈。
胡紹德生怕江桐突發神經揭起他的瘡痂,投鼠忌器,但他還是無比悲壯地給江桐發去一條短信:桐,我罪不可恕,如果你能找出處置我的最好辦法,我希望被你淩遲。我的心已經形同槁木枯井了。一個心已死去的人,何必在乎保留一個完整的軀殼?我願意被你分割得支離破碎。
陳君尋正在看晚間新聞聯播,見江桐偷偷地翻閱短信,他隨便問了一句:“誰?”
江桐難免有些慌張,急忙謊稱道:“垃圾信息,做售房廣告的。唉,開發商吹牛皮,青屏老百姓餓肚皮也得買房住。”說話間,她努力掩蓋所有的緊張,又不無惱火地瀏覽短信大概,開篇一個桐字,從狗嘴裏吐出來,險些把她惡心死了,可她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故作平靜地將短信刪了。
這要擱在往常,江桐收到一些帶著曖昧性質的騷擾短信總會故意炫耀一把,還一再埋怨陳君尋為什麽不在意她,不問及她的隱私,這下可好,像是變了天似的,胡紹德發來的這條短信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陳君尋覺得有些奇怪,臉色又有些說不出來的不正常,但他沒有深究,目光很快就移到電視上了。江桐瞟見了丈夫的表情,更不敢暴露出半丁點異樣的情緒,表麵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到短信刪除以後,她將手機往茶幾一撂,有一種暢行天下,誰愛看就看的意思,表現得相當光明磊落。
好不容易盼到陳君尋外出,江桐已經憋得很久了。可憐江桐不知陳君尋幽會秦粉去了,所有的罪過都推到胡紹德身上,藏匿於胸的狠勁如虎出山,撥通胡紹德的電話,她聲色俱厲,也不管胡紹德旁邊有沒有人聽見。
此際,胡紹德正在洗浴中心排遣著煩惱。從桑拿房出來以後,這家夥簡單地衝一把淋浴,換上一身休閑睡衣,然後要了一個單間按摩房做按摩去了。有一位漂亮的小姐正在包廂裏給他捏肩,這時,江桐的電話打了過來。
胡紹德料定來者不善,拿起手機,隻得笑臉相迎。隻聽那邊江桐開火:“你這人怎麽這樣無恥?非得讓我起訴你老流氓***,你才肯善罷甘休?你若想身敗名裂,我甘願奉陪。”
口角鋒芒,江桐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麵對新一輪興師問罪,胡紹德連連賠笑,“對不起,小江,那天我確實酒喝過頭。具體做些什麽,現在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隻知道惹你很生氣。瞧我現在惶惶不可終日,小江,你就原諒我吧。”胡紹德也不顧忌按摩小姐在身邊,一股腦地解釋。
還好,這家夥改口小江,不敢單叫桐了,也不像那天夜裏,乖兒寶貝亂叫不說,還要親人家的臉蛋蛋,吃人家的小咪咪,讓了聽了感覺肉麻。
江桐罵道:“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你家裏人身上,你老婆或者你妹妹被人調戲了,你老婆你妹妹興許能選擇原諒!”
胡紹德自覺理虧,反齒的權力好像也喪失了,隻得說道:“話別說得那麽難聽。小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是狗吃青草,生就一副驢心腸。我承認,我認罰,你別往旁人身上扯。說說看,你到底想要什麽,要錢?還是要官?”
江桐一聽,嗤之以鼻,說道:“啈,錢官對我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我家庭的安寧,工作的平靜。以後,不許你給我發任何短信,也不許你對我有任何刁難!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兢兢業業去做的,諒你也挑不出什麽瑕疵。”
胡紹德忙說:“不敢,不敢。小江你給足了我麵子,我哪能再屎殼螂戴烏紗帽高高在上呢?從今個開始,在單位咱們平起平做,工作上有困難,咱們相互商量著來。”
江桐又哼一聲,說道:“這個不必要。屎殼螂戴烏紗帽,你大小也是個官,總得有人聽。隻是工作之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吃你的屎,我吃我的米,咱們鴻溝劃得越寬越好。”
胡紹德在張家界吃過江桐兩記耳光,這又被江桐借題發揮接住話茬辱罵,他這才領教到一向被他譽為金絲雀的小女人潑辣的一麵。胡紹德被叱得心窗怵顫,唯唯諾諾不敢還擊,等到江桐的怨忿發泄完了,掛斷了手機,他肩上的擔子才放了下來,倒吸一口涼氣,對按摩小姐說道:“肩胛骨四周,再好好給我捏捏。”
時值五月。為了伺候周詳休閑衣單的顧客,按摩房裏暖氣依然開放,隻是蒸汽閥閥口開得很小,像一個生性吝嗇的情人微張著櫻桃小嘴與人接吻。管道裏遊走著的蒸汽,像一幫越獄成功的囚徒在逃亡中疲憊;而粉紅色的燈光,金迷紙醉裏一直在表達著一種暖暖的歌頌。
按摩房裏暖意融融。聽到吩咐,按摩小姐的香指如同章魚的腕足爬到胡紹德的肩膀,隻是多了酥心的力量。
那小姐的身上早已沁出了細汗,觸摸到胡紹德身上一個偷摸而又微弱的冷顫,這時,她的普通話裏就夾雜吳儂軟語,說道:“老板冷?”
胡紹德猜想他的故事梗概沒能逃過按摩小姐的耳朵,將手機扔到一旁,就聽他氣咻咻地罵道:“這個既想賣身又想立牌坊的賤貨,非要氣死老子不可。”
按摩小姐善於察言觀色,又頗會調節氣氛,這時小聲問:“那女人好厲害,是老板的老婆嗎?”
胡紹德忿忿地說道:“有這樣的老婆,我這輩子還不如做牛做馬。”
按摩小姐早就猜出事情大概,卻柔聲細氣地說道:“這麽說,她給你做小秘你也不會要嘍?既然是婊子,誰願意長相依呢。是呀,我是男人的話,換上我,我也不會那樣去做,若說花錢玩玩,那倒可以,但是,一定要弄疼她。”按摩小姐按摩手法很好,說起話來也先察言觀色,全挑些好聽的解忿的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