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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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雲枝的超級自信,許健掃視她的白皙的手麵,再一望她,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許健的第一判斷就是,這個女人做飯一定非常有味。至於流口水之說,想想菜還可以,看看人嘛,也就是一道家常菜了。
想到這,許健微微一笑,說道:“晚上我們去‘櫻花飯店’吧。不見不散。”
柳雲枝有些受寵若驚,“真的?我不信。”
說話間,就見她笑目盈盈,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極其溫柔地補充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會請我吃飯,就像做夢一樣。”
“不就一頓飯嗎?不要大驚小怪的,就算我的賠情宴吧。”
柳雲枝又搖了搖頭,滿臉的幸福,說道:“不對,你不要把它當成賠情宴,因為你本來就沒有錯。以前,有好多人請我吃飯,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有目的的,或多或少帶著歹意,而你沒有,這就是我開心的地方。”
這個柳雲枝雖然談不上漂亮,但她身上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溫柔。這種溫柔若與情絲編織在一起,就會成為夢幻般的錦綢,暖床特供,令女人妒忌,男人酥軟忘返,就好像中了一種曠世罕見的櫻花奇毒。
此際,許健真就感覺中了這種櫻花奇毒,隻是,他不願承認,也不想珍惜罷了。
許健聽到柳雲枝的最後一句話,不禁想起當初秦粉為了得到“金銀坊”開發權而在“名人堂音樂茶座”設下的那個圈套,那時許健正是以請吃飯為名,騙出這個單純而又善良的日本女人,從而離間了她與寥飛天的夫妻關係。
想起此事,許健就覺得愧對柳雲枝。他以為柳雲枝也想起了那件事,旁敲側擊,有些記仇,因而解釋道:“今晚吃飯就我們兩個人,你大可放心吧,不帶目的,不懷惡意,純粹吃飯,好嗎?我給你做保鏢,就定在晚上六點吧,六點鍾,我在‘櫻花飯店’等你。”
柳雲枝一聽,點了點頭,心想,這回可得好好打扮一番,爭分奪秒,還是先洗個澡吧。
許健沒有食言,晚上,果然在“櫻花飯店”等候柳雲枝。
柳雲枝原以為許健信口雌黃的,但真到了赴約時間,她既緊張又有些激動。為了給自己加分,洗過澡以後,她在妝奩前打扮了好長時間,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最後選中一身休閑皮草,這讓她看起來有些寫意,矜持而又不失浪漫。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窗外霓虹多彩,門裏燈紅酒綠。
二人在“櫻花飯店”大堂裏坐著,邊吃邊聊。
許健不明白今晚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為什麽有這麽多的話要說,而且說的多是廢話。奇怪的是,再囉嗦的語言,柳雲枝都聽出了精彩。
聊到興奮處,柳雲枝忽然說道:“給我倒杯酒吧,我好想把自己灌醉,然後大睡一覺。已經好多年,我沒有醉過酒了,我想再嚐嚐翻江倒海滿肚子苦水的滋味。”說完,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日本清酒,遞給許健,要許健給她斟酒。好像沒有對方的同意她不敢喝,又像是一次故意的耍嗲賣乖。
許健接過酒瓶,放於桌角,說道:“你不能喝,吃完飯你還要開車回去。”
柳雲枝卻軟軟糯糯地說:“車子不開了,不要了,幫我扔大街上吧,誰想撿就撿去,算是扶貧了。知道嘛,今天我特別開心。你帶我來這裏,我突然有種回家的感覺,有一個我認為最可靠的男人陪我回家,真好。我聽說這家酒店的老板也是位日本女人,對不對呀?要不,我今晚不走了,就住在這裏陪她聊一宿吧。”
這個大和民族的女人軟玉溫香,重現了她的至陰至柔的一麵。
許健審視著這個春風滿麵的女人,在她的笑紋親觸的瞳眸裏,突然倒映出歲月的滄桑。
自從柳雲枝的丈夫在日本被仇人殺害以後,她就離開了本土,已經在外漂泊好多年了,作為一個有些姿色的女人,特別是以溫柔著稱的日人少婦的底蘊,行走於江湖,風險倍增不說,內心的孤獨,更讓她滿身疲憊。
而許健也有些厭倦保鏢的生活,在秦粉麵前,他很少看到那個女人能像柳雲枝,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再鮮的花朵,終究難留飽滿的水分;再好的化妝品,終究掩飾不住年輪滾過的轍印。
望著柳雲枝眼角隱藏不住的魚尾紋,許健突然對她萌發出幾分憐愛。這種感覺,他曾經渴望發生在秦粉身上,因為,由於縱欲過度,秦粉早早出現了衰老的跡象。可是,在秦粉的眼裏,他隻是一個幹苦力活的下人,他不敢表達憐香惜玉的同情,更不敢當麵提醒秦粉清心寡欲。若說同情,他應該顧影自憐才對。想到縱欲過度的身體傷害,許健自然想起了秦粉與陳君尋的花前月下,也許,這就是秦粉漠視他的原因吧。
想著,想著,許健的心裏就有一種無奈的感傷。
“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我臉上美麗的地方很難找到?不像你的那個美女老板。”
也真奇怪,麵前這個女人比相師還高級,好像能看透人的心理變化。
許健輕輕說道:“感覺,你比上一回老了許多。”
“老了,很正常,哪有越過越年輕的呀?除非時光倒流,要不,就讓自己變成妖精。”
說著,柳雲枝凝望許健,她的笑容越來越淺了,愁緒忽而抽扯出來,綁架著她的不自信。
這就是實話實說惹的禍。
見證著柳雲枝的表情變化,看出了她的失望,這時,許健有些後悔於自己的誠實了,因而連忙說道:“不對,我在讀你的寂寞和你的善良。最寂寞最善良的,也是人世間最美麗的。”
柳雲枝一聽,“咯咯”而笑,“撒謊也不挑個時候。我看要變天啦,什麽時候,你學會這麽文縐縐的?這句話,是你從書裏抄來的吧?不過,也好,我喜歡你的學習態度,許健同學。”
許健一聽,憨直地笑了笑,挺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後腦,說道:“昨天晚上沒有事做,我路過街頭一個小地攤,隨便翻了一本書,就學來了,算是生搬硬套吧。”
柳雲枝春風滿麵,“你學來這樣的話,是為了取悅我嗎?”
許健也不抵賴,說道:“算是吧,不過,也不全是,因為,你本來就很漂亮。”
柳雲枝聽後,凝脂般的麵頰禁不住泛起了紅潮,垂下頭,接著,又忍不住勾抬脖頸瞄了許健幾眼,柔聲說道:“我不相信。”接著又說:“好了,我聽你的話,不喝酒,晚上我給你當司機,送你回去。”
我擦,一句晚上送你回家,也不知她還想不想回來。
乍聽起來,許健覺得很正常,但是,柳雲枝臉上的紅暈很快就出賣了她的欲望,因而許健又不敢跟著往下胡扯。他正考慮換個話題,比如說如何聯係皇文漢,購買拳知音商標的事情,這時,過來的一夥人忽然攪亂了他的思緒。
正可謂冤家路窄。走在前排的是李未央。在其旁邊,伴隨一個人,是金色集團上海分部的財務主管,李未央炒股挪用金色集團大量資金,正是離不開這位老兄的密切配合。後麵幾張麵孔也不陌生,都是本公司幾個白領。
多日不見,這個李未央的陣勢大變,就像死去的香港黑道某位大佬鬼魂附體了,走起路來擺臂晃肩特別招搖。
許健有所不知,近期股市牛氣衝天,大盤指數衝破6000點。李未央所持的股票一路走高,這讓他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內狂賺幾百萬。
李未央辦事高明,私下給財務主管幾十萬報酬,又給其他幾個辦事員每人一份大紅彩頭,堵住大家的嘴,並期望再次合作。
眾人沒有料到會在這裏撞見許健,又以為秦粉也在附近,因而俱都有些慌張,其中,臉色最為難看的當屬財務主管。
心懷鬼胎的李未央見到許健也是一愣,但很快他的臉上就堆滿了微笑,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你好,許老弟,你也喜歡吃日本料理啊?秦粉呢?去洗手間了?”
這家夥故意打探虛實,自恃占過秦粉,又不往好處去想。
許健不冷不熱地說道:“她在青屏,我想你應該知道,不然,你也不敢拉出這麽多人馬,擺出這麽大的陣勢。”
李未央一聽,暗自鬆了口氣,眼珠子骨碌碌又轉了幾圈,說道:“好端端的,你不在青屏護駕,卻有雅興跑到這裏泡妞,是不是被秦總炒了?”
想當初,李未央在青屏騷擾秦粉,許健驅不散的幽靈一般,一再攪黃他的美事,尤其是最後一次,秦粉被他按在辦公桌上,眼看就要吃定了,這個可惡的許健居然破門而入,還動手打了他,恐嚇他,要他永遠與秦粉絕緣。那件事,真真讓人氣得半死,於是,在他的心靈深處,就有一棵恚恨樹開始瘋狂地向上生長。
那次挨揍,令李未央非常惱火,隻因懾於許健的鐵拳,他灰溜溜地回到了上海。孰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回到上海以後,沒想到股市大紅,熱衷炒股的李未央正好趕上了這個好時候,正可謂人要發財,前麵有座大山也阻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