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淋著雨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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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天像是被一塊黑幕遮住了。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濺在地麵上蕩起了很深的水花,那股狠勁,恨不得把地麵砸出個洞來。
    喬知意的心情就跟外麵的天氣一樣,陰沉沉的。
    才好了多久,就又專門氣她。
    他就是嫌日子太太平了嗎?
    越想這心裏的火就越是往上冒,喻醫生過來敲她的門,“開會了。”
    喬知意收拾了心情,去了會議室。
    外麵雨落得人心裏發慌,會議的內容都是那些事,喬知意總結了一下自己這個月的工作之後,院長說:“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來我們這裏預約待產人數已經滿額。所以,這段時間要辛苦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做好,平平安安地接生小寶寶,讓寶媽和家屬都安安心心的過家過個好年。”
    最近來醫院待產的孕婦是真的很多,而且她們有些都還不到瓜熟蒂落的時候,但她們都想著挑個好日子,把孩子接出來,過年喜慶一些。
    每年的11月到2月,還有7月和8月,是嬰幼兒出生的高峰期。
    本來正常待產的話這幾個月就已經夠忙了,偏偏很多家屬都想著挑個吉日,紮堆裏往醫院擠。
    還有看時辰的。
    這些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國人大多還是信命的。他們會覺得一個人的一生在出生就已經注定了,所以他們會挑時間。
    有這種心理的無非是兩大類人群,要麽是相對來說比較落後的農村,他們封建迷信。要麽就是大富大貴的,他們願意相信所謂的吉日吉時。
    當然來初禾醫院的,都是些富貴人家。
    倒也不是說這些有多麽的不好,多麽的罪大惡極。隻是過於依賴這些玄學之說,未免會活得有些束手束腳了。
    會議結束後,都在歎息。
    “隻怕後麵要加班了。”喻醫生無奈地搖頭。
    喬知意聳聳肩,“沒辦法,工作。”
    她倆說著話,喬知意抬頭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全身濕透了,像是個流浪漢,很狼狽。
    “你老公啊。他這是什麽情況?”喻醫生震驚地打量著時涇州。
    喬知意也緊蹙著眉頭,他不是在陪秦夢莎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看他這樣子,真的像是跑來的。
    “趕緊去看看。這麽大雨,淋成這樣,也不是身體底子好,不怕生病。要換成我們這種小身板,恐怕幾天都起不來。”喻醫生調侃著。
    這男人長得好不好看無所謂,重要的是身體好。
    瞧瞧,冒著這麽大的雨跑來找媳婦,就這憨憨的舉動,也讓人心情好。
    喬知意瞥了眼時涇州,沒理他,直接回了辦公室。
    時涇州無視自己渾身是水地跟了過去,他所走之處,皆留下了他的足跡。
    他推開門,喬知意連個正眼也沒有給他,手握著鼠標,盯著電腦。
    “外麵雨很大。”時涇州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喬知意冰冰地說:“我眼又沒瞎。”
    時涇州深呼吸,“我衣服打濕透了。”
    “關我什麽事?”喬知意就是倔強的不肯去看他一眼。怕看了就心軟。
    “你掛了我電話,我來找你,前麵路口出了車禍,堵了。我跑來的。”時涇州語氣也很淡,隻是平靜地陳述這個事實。
    喬知意拿著鼠標的手停了一下來。
    她不是鐵石心腸,相反還很柔軟。
    其實在看到他全身打濕地站在她麵前,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硬不起來了。
    抬頭,看他,嘴硬,“我又沒要你來找我。”
    “你不聽我解釋,我要是不來,不知道你會怎麽樣的胡思亂想。”時涇州今天不僅把嘴帶上了,嘴巴還會說話了。
    喬知意盯著他,“我怎麽就胡思亂想了?”
    “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要質問你,也不是要替秦夢莎說話。我隻是怕她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想跟你說,別聽她胡說八道。”
    “是嗎?你不是要當她孩子的幹爹?她可說了,那也算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喬知意嘴上也不饒人的,既然專門跑來解釋,那就好好解釋。
    時涇州真沒有想到秦夢莎會說這種話,眉頭緊鎖,“她魔怔了。”
    “你要是沒有給她希望,她至於會說這種話嗎?”喬知意冷哼,“你有沒有發現,我不找她麻煩,她就來找我麻煩?為什麽呢?因為她知道你拿她沒有辦法,知道你舍不得跟她絕交。”
    喬知意直指問題所在,“男女之間可以有友誼,但能不能有個度?你跟她現在到底處於一個什麽樣的界限?你清楚嗎?她明白嗎?現在她就像你養在外麵的,還是那種很受寵的,時不時的來挑釁我。”
    “我都已經忍受她的存在了,我也不去計較你倆來往,但是能不能請她別有事沒有來我麵前蹦噠?她現在懷著孩子,我怕我情緒控製不住,讓她情緒也控製不好,到時候孩子沒了,又來怪我。”
    “我要是個男的倒能賠她一個,可我是個女人,她恐怕更希望我老公賠她一個孩子。那個時候,你說我該怎麽辦?”
    時涇州很安靜的等她說完,哪怕後麵的話越來越不靠譜,他也沒有打斷她。
    “我冷。”
    “……”說那麽多,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喬知意看到他所站的地方已經有一灘水了,模樣別提狼狽。
    現在已經是寒冬了,哪怕是醫院裏開著暖氣,也抵擋不了他現在的情況。
    身體再好也隻是個血肉之軀,怕他真的弄出什麽毛病來了。
    她看了眼時間,今晚還有兩個手術要做。
    “你回去吧。”
    “外麵下著雨,你讓我淋著回去?”
    “坐車啊。”
    “我這個樣子,哪輛車會載我?”
    “……”喬知意捏了捏眉心,確實是不太好出去打車。
    她想了想,站起來招了一下手,“跟我走。”
    時涇州跟在她後麵,來往的人都會看他們,注意力都集中在時涇州身上。
    麵容醜陋,渾身濕透,慘兮兮的。
    喬知意帶著他去了她的休息室。
    私立醫院就是待遇比較好,給醫生備有獨立的休息室,有時候加班晚了,可以留宿休息。裏麵雖然小,但應有盡有。
    “你去洗個澡,我叫阿鬼給你買套衣服來。”喬知意把他帶到就準備走。
    時涇州拉住她的手,“在阿鬼沒來之前,我就光著?”
    喬知意一怔,她確時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這裏也沒有你能穿的衣服呀。”看了一圈,最後拿起床上的毛毯,“你就將就裹一下。”
    時涇州:“……”
    喬知意沒功夫跟他幹瞪眼,“你自己看著辦,我還得去工作。”
    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
    時涇州這模樣跑來跟她解釋,這讓她心裏的那點陰鬱一掃而空。
    她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很好哄,隻要他來哄,她就可以順著台階下。
    婚姻嘛,不就是這樣嗎?
    都較著勁,這日子就沒有辦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