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欣辭,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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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欣辭!欣欣!”

    白欣辭眼前盡是司寒夜焦急的模樣,即便她努力的睜著眼,可還是控製不住身體的下墜。

    “白欣辭!”

    司寒夜眼睜睜看著白欣辭在自己麵前倒下,她口中的鮮血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巨大的悔意充斥著他的心頭,他把白欣辭抱在懷裏,卻摸到一手硌手的骨頭,司寒夜的心完全空了。

    他甚至想,隻要白欣辭沒有事,他願意做出任何讓步.

    哪怕不離婚,哪怕把那個不是他的孩子接到他的生活中來。

    就算是騙他也行,最好能就這麽騙上一輩子,也總比失去所愛要強。

    救護車來得很快,白欣辭迅速地被醫生抬上擔架。

    她的手始終被人牽著。

    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到脖頸,染紅了一大片衣領。

    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麵前的這張臉跟記憶裏的重合。

    司寒夜仿佛又看到了,大學校園明月湖邊,一個臉蛋飽滿圓潤的少女,對他微微地笑著。

    那笑容裏仿佛盛滿了全世界的光,司寒夜沉浸在那宛如春水一般的眸子裏。

    幾乎隻是一眼他就陷了進去。

    搶救室外,司寒夜低著頭像個戰敗的將軍。

    紅色的搶救燈下他想了很多,有回憶,也有一旦白欣辭醒不過來的恐慌。

    他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她隻是吐了血而已。

    一定不會就這麽……他痛苦地錘著自己的頭,甚至想都不敢想那個字眼。

    時間仿佛是指尖的風,輕輕地一下就滑了過去。

    白欣辭睜眼就是一片白茫茫,耳邊好像有人在叫她。

    “欣欣,欣欣。”

    司寒夜關切的眼神距離很近,她很想說些什麽,但眼淚卻先一步滴了下來。

    “病人本身有很嚴重的胃潰瘍,這次出血也是因為刺激過重,導致的應激性胃出血,嚴重的胃出血會造成穿孔有生命危險。”大夫一邊記錄一邊道:“同時我們還查出病人的心髒功能不全,這次隻是搶救為主,心髒的部分建議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在病人恢複期間,”大夫斜睨了一眼,病床旁邊高大的男人,“家屬不要過度刺激病人,她的身體底子很差,還有很嚴重的腰肌勞損,需要好好照顧。”

    說完便飄一飄白色的衣擺直接走了。

    “欣欣,你感覺怎麽樣。”司寒夜的手好像從來沒拉過這麽緊。

    白欣辭無力地眨了眨眼,她很想說,司寒夜我沒騙你,珍珍她真的是你的孩子。

    英武高大的男人,這一刻好像很脆弱,他抓著白欣辭的手吻了一遍又一遍。

    “欣辭,欣欣,我錯了,我從來都沒有不喜歡你。”交握的手上好像沾染了濕氣,司寒夜悔恨地道:“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你,我跟你提離婚,隻是想我們都好過一些。”

    “白欣辭,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以前那些我們都忘了,以後我們都好好過。”

    白欣辭的心裏好像打翻了調料台,所有的酸澀痛苦都混在一塊,最終凝結出一點點泛著苦味的甜。

    “阿夜。”她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虛弱地應了一聲,眼淚流到了鬢角裏。

    “欣欣,你原諒能不能原諒我。”

    司寒夜眼中帶著無比的誠意和愛意,他攥著白欣辭的手猶豫了下,還是說:“欣辭,你說珍珍是你的孩子,那麽……”他停頓了下,好像下了很重要的決定,“我喜歡你,愛你,那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不在乎那個孩子是不是你跟其他人生的,隻要你好好的,你既然喜歡孩子,那咱們可以再生一個。”

    白欣辭眼中剛燃起的光寂滅了。

    怎麽人躺在床上還能感覺到天旋地轉。

    怎麽司寒夜那細細密密的吻,會讓人感覺那麽惡心。

    她沒有力氣抽回手,隻能任由他就那麽握著。

    白欣辭重重地閉上眼。

    她在人事不知的時間裏感覺到了無比的輕鬆,不知道那是不是人死了之後的感覺。

    那種感覺真好啊。

    清晨的第一眼,就是司寒夜那張胡茬剛冒出來的臉。

    他握著自己的手,臉埋進床單裏睡得很深,人是坐著的好像他在這裏守了一夜。

    到了查房的時間,大夫護士呼呼啦啦地進,再呼呼啦啦地出。

    白欣辭看著司寒夜像個小學生一樣,記錄著大夫說的每一樣注意事項。

    這樣的他真的既陌生又遙遠。

    白欣辭在醫院的VIP病房裏躺了兩天,司寒夜就在把公務車搬到醫院陪了兩天。

    這兩天裏他們幾乎很少交談。

    司寒夜能明顯感受到,白欣辭看他的眼神跟從前不一樣了。

    這種異樣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卻又叫不出哪裏不對。

    “欣欣,出院手續秘書已經辦好了。”司寒夜半摟著白欣辭,極盡嗬護,“我們回家吧。”

    ……回家。

    窗外的陽光亮得刺眼,白欣辭怔然地看著。

    一時間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處。

    是那個充滿暴力的白家。

    還是讓她尊嚴盡失的司家。

    回到別墅,司寒夜不由分說的把她抱進了主臥。

    白欣辭就這麽住進了別墅裏,以前奢望不到的房間。

    多可笑啊!

    從前不管她怎麽哀求,司寒夜都以自己身邊有人睡不好為由,那件事之後就趕著她出去。

    現在就隻是吐了血而已,她就能輕而易舉地躺在這張無比舒適的大床上。

    司寒夜的手機鈴聲響起,猶豫了片刻對白欣辭道:“欣欣,我去接個電話。”

    縱然是有段距離,白欣辭也能聽見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看了一會陽台上挺闊的背影,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司寒夜見到梁以涵的時候,是有些惱怒的.

    不過看在她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國內又沒有親人的情況下還是調整了出來笑容。

    “夜哥,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梁以涵動了動紅腫的腳踝道:“我自己能行的,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打急救車,找個護工來料理也是一樣的。”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司寒夜伸出雙臂,梁以涵如願以償地勾著他的脖子,不著痕跡的把臉偷偷藏進他的頸窩裏。

    在家裏還在睡著的白欣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剛一接通電話,就聽見白正楷在那邊陰陽怪氣地道:“白欣辭,你是心真大啊,你的男人都快跟人跑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睡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