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欣辭抱在母親的懷裏,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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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欣辭的臉接起電話的那一刻起,從忐忑不安,到慢慢微笑然後眼角淌下濕潤。

    電話掛斷司寒夜立馬便問,“欣欣,怎麽了。”

    “媽……媽……”白欣辭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但唇角的笑卻一直掛在那。

    “媽?”若不是半小時前,他剛從母親的病房裏回來,司寒夜還以為是蘇茹出了什麽事情。

    白欣辭的笑容裏有著盈盈的淚,她猛的從床上坐直身子,激動的抓住司寒夜的手,“阿夜,我媽……我媽她……”

    “欣欣,別激動。”司寒夜惦記著她的心肌炎。

    “療養院的人說,說媽她這幾天開口說話了,而且在叫我的名字。”

    白欣辭一時激動的忘形,連拉住司寒夜的那隻是受傷的手都沒察覺到,她激動道:“阿夜,我想去看看她,行嗎?”

    或許是被白欣辭感染又或許是,白欣辭輕易的就讓他的心泛起酸澀。

    因為他厭惡白家,每次他知曉白欣辭偷偷回過白家,自己知道後都沒有給過好臉色。

    拇指抹掉白欣辭眼底的淚,司寒夜道:“行,當然行,不過……”

    白欣辭眼中的光倏然降了下來,“阿夜,我隻是去看看她,就看看就回來,不多待的,這樣也不行嗎……”

    司寒夜心裏不是滋味,他傾身抱住白欣辭,輕聲道:“說什麽傻話呢,我說不過……是因為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對於白欣辭的母親,司寒夜了解的並不對,印象裏她隻是個溫婉安靜的女人。

    至於她的精神出了問題,他也主觀臆斷,直接劃歸到白家的人不管什麽樣都是罪有應得裏。

    直到看到輪椅上的溫絮,他才明白為什麽,同樣不喜歡那個家白欣辭卻總是要回去。

    溫絮眼中空無一物的坐在那裏,好像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這世間的所有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白欣辭在她身邊蹲下,拉住她的手。

    白欣辭拉住溫絮的手輕輕放在臉頰,貼上輕緩的蹭著,“媽……媽。”

    此時的白欣辭像是在外麵受盡了委屈的小獸,隻有在母親的懷抱裏才汲取溫暖。

    女兒一聲聲呼喚,像是給溫絮世界的保護罩撬開了個裂縫。

    她的目光漸漸聚焦,最後落在近在咫尺的女兒身上。

    “欣……欣……”她的嗓子像是吞過烈焰的破鑼,開口嘶啞難聽。

    可白欣辭卻覺得這是世界最好聽不過的聲音。

    “媽,媽,我在,我在!”

    白欣辭匐在溫絮膝蓋上無聲的哭著。

    一旁的司寒夜走近,膝蓋貼住白欣辭的身子,盡可能的離她更近一些。

    好讓她知道,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不光有她的母親還有自己。

    大手落在白欣辭的脊背上,司寒夜聲音不大卻鄭重的叫了聲,“媽!”

    白欣辭身子定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猛然回頭,眼裏盡是震驚的訝異。

    “傻丫頭,別害怕。”司寒夜的手安撫的在她背上順了兩下,安撫道:“這是我應該叫的,隻不過是晚了很久。”

    “嗯!”

    白欣辭重重點頭。

    此時的她甚至有種幸福的感覺。

    “阿夜,我能跟我媽單獨待一會嗎?”

    夫妻的感情再好,當女兒的也有跟母親說不完的話。

    “嗯。”

    “媽。”

    溫絮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頭發就已經白了大半,白欣辭一手拉著母親的手,一隻手放在她已經漸生白發的鬢角。

    “媽,白家破產了,”白欣辭抱住溫絮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的抽泣:“媽,對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的太晚了……”

    溫絮獨自麵對狂虐暴躁的丈夫,那麽多無人可知的歲月裏,她的母親一個人咽下所有的苦果,隻為了給她一個美好的童年,維護住她一個人的天真。

    “媽,我已經給你和那個人辦了離婚手續。”

    “媽,你……我,我們從此以後跟白家就沒有半點關係。”

    白欣辭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眼裏的淚止都止不住,盡管竭力壓製她還是抖著嗓子說:“媽!我好想你!”

    “欣……欣……”溫絮那雙空洞的眼睛,慢慢凝聚出光亮,她看著淚流滿麵的女兒,努力的想捧住她的臉,把她抱在懷裏,最後卻隻能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欣……欣欣……媽……女兒……不哭。”溫絮的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努力,拚湊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些年在司寒夜麵前所有的卑微,獨自麵對生命無望的珍珍,白建剛父子殘忍的逼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媽!”白欣辭抱住溫絮哭的撕心裂肺。

    回去的路上還沒等到醫院,白欣辭就已經捂著胸口靠著車門睡著了。

    從溫絮清醒過來開始,白欣辭就沒有一天能老實的待在醫院裏。

    更是一周都沒到,就央求著司寒夜要出院,司寒夜被她磨得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頂著大夫責備的目光給她辦了出院。

    母親的轉好,給了白欣辭巨大的希望,她每天在家裏和療養院之間,甚至連自己的工作都忘了。

    她甚至天真的想,她的媽媽都已經轉好,那珍珍的病也會有希望。

    既然都有了一個捐贈的出現,那會不會……也會有第二個。

    白欣辭出院後不久,蘇茹也照常出院,司寒夜終於結束了在醫院陪護的日子。

    由於上次標地案的慶功宴上出了意外,吳秘書便問是不是會重新舉辦一次,畢竟這將是他們集團更加輝煌的裏程碑。

    司寒夜拒絕了之後,便在辦公室裏沉思。

    標地案開始的時候,他當時就覺得白家的標書在很多細節上,幾乎跟司家的一模一樣。

    回想起白欣辭從他手裏搶走手機的慌張樣子,司寒夜心裏隱隱冒出一股寒意。

    他內心裏一邊否認,一邊懷疑的種子不斷發酵長大。

    從前司家的破產,父親的離世,白建剛用她來換的大筆金錢,這些件件種種事情像是養料一樣,終於將司寒夜心裏把懷疑喂養成參天大樹。

    馬上要下班的吳秘書,在總裁室外被一聲巨響嚇的渾身一哆嗦。

    夜至極深。

    司寒夜在坐在辦公椅上,他眼中射出滲人的寒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裏鬼鬼祟祟,在書房裏翻閱文件的白欣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