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白欣辭大出血,司寒夜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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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寒夜怔然片刻,眼睛盯著他那幼小孱弱的兒子,喃喃自語道:“我欠她的何止這些……”

    他們婚姻存在的時候,人好好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沒有珍惜。

    事到如今成了這樣。

    他想,後悔兩個字已經刻在了自己的靈魂裏。

    深情總是被辜負,他的後半生都不會甩掉這兩個字,都會背負著過活。

    蘇茹央求著要去看看珍珍。

    臨到了病房門前卻腳步停滯,眼神難過地不敢靠到近前。

    吳迪在守著白欣辭,病房的牆上電視機播放著她之前最喜歡的動畫片。

    可空洞的眼神,盯著電視機的方向,好似看進去了,也好似根本沒看。

    “寒夜……”蘇茹哽了一下,艱澀地道:“她……她怎麽成了這樣。”

    她曾說過罵過很多次,珍珍沒有規矩沒有家教。

    記憶裏放肆野蠻的孩子,現在跟被人抽走了魂一樣。

    蘇茹的問話,司寒夜沒有回答,他大步走了過去,抱起珍珍坐在床上。

    輕輕地揉稔著珍珍的巴掌大的小手,“珍珍……爸爸來看你了。”

    “過兩天爸爸和你就要做手術了。”

    “你害不害怕?”

    小孩子柔軟的身體,觸及司寒夜胸膛那一刻,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

    她像是下意識一樣輕輕地靠在司寒夜的懷裏,尋找安全感一樣整個身體盡可能的貼著。

    “珍珍乖……”大手抬起愛撫地摸著她的頭發,司寒夜忍著難過擠出笑意道:“你不是最想上學了嗎?”

    “做完了手術,咱們就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樣了。”

    “爸爸和媽媽每天都會送你去上學,你要是功課不好,爸爸肯定會打你的屁股,就算你媽攔著也沒用……”

    他喋喋地念著,珍珍仍舊是神情空洞,最大的反應也不過是眨了眨眼睛而已。

    蘇茹一步步挪動到病床邊,愧疚使她的眼神變得膽怯,她站在那裏小心翼翼地開口。

    “寒,寒夜……”

    “我,我能抱抱她嗎?”

    司寒夜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動作停頓片刻,對珍珍商量著道:“寶貝,奶娘想抱你一下可以嗎?”

    珍珍怎麽可能回答她。他便自問自答地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媽……”司寒夜把身子向後退了退,珍珍讓到前麵。

    蘇茹一時間心如刀絞,伸出去的手都在抖著。

    在觸碰到孫女的瞬間,神經徹底繃斷。

    手指點了下珍珍的肩膀,下一刻直接猛地把她擁在懷裏。

    蘇茹崩潰地哭道:“珍珍……孫女……我的孩子啊!”

    “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手上寸寸捋著珍珍消瘦的皮肉筋骨,蘇茹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早知現在,當時何必要那樣惡語相向。

    一想到那些惡毒的跟刀子一樣的話,都是她這個當奶奶的對自己的親孫女說的。

    蘇茹的心肺悔得生疼。

    母親聲淚俱下的哭聲,讓本就難受極了的司寒夜,根本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他把頭扭過一邊,靜靜的等著蘇茹自己平複。

    過了半晌。

    病房裏的哭聲才漸漸停止,蘇茹擦掉臉上的眼淚想起剛才說的事,憂心地道:“寒夜,你剛才說要給珍珍做骨髓移植手術?”

    “嗯!”司寒夜應道。

    蘇茹猶豫道:“寒夜,我聽人說過,說同父同母的臍帶血也能救血液病的孩子。”

    司寒夜瞳孔一縮,麵頰抽動了下地下頭,頹然地道:“是啊……”

    就是因為自己的不相信,白欣辭才拚死都要剩下這個孩子。

    可她在那種情況下產子……

    大人和孩子都從鬼門關裏撿了一條命……

    司寒夜苦笑道:“不過用不上了……”

    蘇茹楞了下神,沒明白他說的用不上是什麽意思,“寒夜,怎,怎麽了?”

    “欣欣,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臍帶血並沒有保存完好,有些感染……”

    他低著頭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媽,你不覺得這樣也很好嗎?”

    “我總算是有什麽能為她們娘倆做的了。”

    於父愛、丈夫,這兩種至關重要的身份,哪一樣司寒夜都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

    如果現在付出些什麽就能換回白欣辭和他們兩個孩子的健康。

    就算現在讓司寒夜少活十年他都願意。

    家人還在,還有那麽多是罪等著他去贖。

    他要好好活著,餘下下半生的時間要給他們幸福,要不然他這一生還有什麽意義。

    孩子的奶奶來了,主動提出要幫忙照顧她們兩個,司寒夜的壓力頓時就少了很多。

    午夜裏根本沒有睡意的他,遊蕩到已經轉到普通病房的白夢甜那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

    司寒夜拉開病床前的椅子坐下。

    跟植物人沒有差別的白夢甜已經完全瘦到脫相,曾經的美麗明豔在她的臉上已經找不出來半點。

    白夢甜現在的樣子,讓司寒夜怔愣了好一會。

    這個心機野心都寫在臉上,手段一點都不高明的女人,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

    “夢甜……”

    司寒夜嘶啞地說:“欣欣生孩子了,她……”

    “我知道已經知道珍珍就是我的孩子……”

    他很想問,想問問白夢甜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酒醉一夜過後,身邊不著寸縷的人怎麽會是白夢甜。

    他的欣欣呢……她去哪兒了。

    如果不是那一次,司寒夜根本想不出白欣辭為什麽會懷孕。

    為什麽會有他的孩子。

    就那麽看一會,司寒夜頓時覺得索然無趣,毫無意義。

    現在追問這些還有什麽用……

    蕭索的背影被醫院走廊上的燈光拉長。

    司寒夜走回白欣辭的病房,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動作小心避開她身上插的那些管子,把人抱在懷裏。

    頭低下去抵著她的肩窩,像是尋找安全感和力量一般。

    “欣欣……”

    司寒夜低聲說:“我好想你……你最近都好能睡……”

    “你什麽時候才能醒呢。”

    “珍珍就要動手術了,大夫說親生父親的匹配度極高,手術應該會很成功。”

    “老婆……”司寒夜語氣低沉,撒著他一個人才能聽見的嬌,“你說煩人精她長得那麽像你,怎麽基因和骨血都隨了我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