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庖丁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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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萌不禁皺起眉頭,還以為錢員外是不方便說,怕傳出去,便直接往裏走,想著到裏麵方便說話。
    哪知道李小萌剛到門口,就一下被錢員外拉住了袖子,錢員外又驚又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就算是道門的人,難道就能擅闖民宅嗎?”
    “你說什麽?”張大猛頓時臉色一黑,怒衝衝喝道:“不是你請我們來安宅的嗎?裝什麽傻啊你!”
    紀墨也不言語,有小弟在,哪裏用得著他親自上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錢員外對家丁們叫道:“你們還看什麽?還不幫我把人攔住?”
    那毛毛躁躁的家丁立刻堵住了門,連那挖蚯蚓的智障人士也跳起來擋在張大猛身前。
    張大猛和李小萌這個氣啊,李小萌壓低了聲音怒道:“錢員外,你在半個月前出重金在仙俠草堂求發布任務,說是你家千金被鬼魅纏身,並提供了一樣證據。”
    說著李小萌從懷裏拿出一個黑木小匣子,打開取出一根金簪,喝道:“錢員外,你可還記得這是何物?”
    “你”錢員外見了這根金簪,驚道:“我女兒的金簪,為何會在你的手上?莫非莫非你們不是道門中人,其實是賊?”
    “我呸!此物之上籠罩著鬼氣,被仙俠草堂判定為八品鬼卒,評為三星級任務。我們三人乃是鳳魔窟弟子,接了任務前來幫你驅鬼
    “錢員外,我相信你絕不敢耍仙俠草堂,更承受不起我們鳳魔窟的怒火。哼,莫非是你老糊塗了,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說到這裏,李小萌聲色俱厲,語氣中已經隱含威脅。
    仙俠從來都沒有慈悲為懷的習慣,更何況李小萌隻是個武俠。這事兒也不能怪李小萌,換成誰來都得氣個半死。
    尼瑪我們千裏迢迢的趕過來,你丫玩失憶?耍傻小子呢!
    “什麽鬼啊神啊的,我不知道,你們滿口胡言,偷了金簪,莫非還要騙錢不成?”錢員外尖叫起來,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來,隻不過沒人出頭說什麽,要不就是敢怒不敢言,要不就是麻木了,這麽多人反倒是隻能聽見錢員外一個人的聲音。
    紀墨略一沉吟,道:“錢員外,莫非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都給我滾!別以為我們錢家是好欺負的,也不打聽打聽,在遷城誰敢惹我們錢家?”錢員外怒吼道:“報官報官!偷了我們家的東西,還敢上門來詐騙,王八蛋……”
    “你”張大猛怒火中燒,他脾氣要暴躁些,當即就要動手,卻被紀墨一把拉住。
    “走。”紀墨說。
    張大猛和李小萌都很不甘心,可是他們肯定是不敢忤逆紀墨的,隻好忍著怒氣跟在紀墨身後往客棧走。
    好在圍觀的人群對他們都是很畏懼的,主動讓出了路來。而錢員外雖然在跳腳罵街,卻沒敢追上來計較,讓紀墨三人回了客棧。
    “唐師兄,為什麽不讓我動手?”張大猛紅著臉道:“他們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仙俠草堂都饒不了他!”
    “事情沒那麽簡單。”紀墨仔細回味著其中的古怪之處,沉吟道:“先休息下吧,晚上再說。”
    李小萌眼睛一亮:“唐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夜探錢家大院?”
    “不要驚動人,我們自己先查一查看。這裏麵,我總是感覺蹊蹺之處太多,總要看明白了再做事。”紀墨說著擺了擺手:“你們各自回房吧,子夜時出動。”
    “知道了唐師兄。”李小萌和張大猛樂於聽從安排,不是紀墨在的話,他倆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有紀墨安排,雖然他們不解,但起碼心裏是安定的。
    紀墨點點頭,等他們出去,想著時間還算充沛,就做夢修煉去吧。他這是分身,肯定是不會再逆練蓮花神功,《萬靈火**法》現在也不適合修煉,好在可以做夢去練刀。
    他如今已經是八品刀意了,《天子屠龍刀法》練到了刀二。破石五郎的捕魂眼降服龍須豹斬殺末土地龍……刀意和《天子屠龍刀法》對於紀墨來說是一大殺招,當然是修煉得越強越好了。
    隻是前一次已經把劈柴做到了最好,紀墨都不知道樵夫老爹還有什麽花招等著自己。
    很快紀墨就入了夢,隻不過這次卻又變幻了場景,紀墨還沒睜眼看呢,就先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急忙睜開眼看去,卻見這裏竟然是個屠宰場,一頭頭待宰的牲畜捆得死死的,或許們也知道自己要死了,都在“哞眸”的哀鳴著。
    樵夫老爹還是那個樵夫老爹,隻不過又換了一身行頭。他赤著上半身,露出肌肉筋結的臂膀,兩大扇胸肌簡直像石磚一樣硬,油脂混著汗珠,在陽光下泛著亮晶晶的光澤。
    他的手裏仍然拿著刀,卻不是西瓜刀,也不是柴刀,而是一把殺牛刀。
    此時樵夫老爹,哦不,該改口叫屠夫老爹了。屠夫老爹正單膝跪下在一頭放倒了的黃牛旁,抬起頭來咧開大嘴衝紀墨笑了笑:“小鱉犢子,看仔細了!”
    紀墨嘴角抽搐了兩下,尼瑪,還真是不叫朕小兔崽子了。可是,小鱉犢子還不如小兔崽子呢好嗎?
    那頭黃牛被綁好了四蹄,在幾根粗大木樁之間固定好了身形,根本動彈不得。但是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一邊“哞哞”一邊身子還在微微抽搐。
    屠夫老爹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就像是在撫摸精美的瓷器一般輕輕的撫摸著黃牛的頭頸。他握著殺牛刀的手卻是背在了身後,不讓那頭黃牛看見。
    說也奇怪,黃牛竟然在屠夫老爹的撫摸之下安靜了下來,似乎眼中的畏懼也少了許多。
    那撫摸就像是有寧神靜氣的功效一樣,讓黃牛甚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屠夫老爹在不斷的小聲呢喃著什麽,似乎黃牛聽懂了一般,耳朵還在不時晃動一下。
    屠夫老爹滿臉的憐憫和同情,完全沒有一點殺氣,但是紀墨卻分明看到屠夫老爹悄悄亮出了殺牛刀。
    那殺牛刀寒芒四射,輕薄如紙,就在屠夫老爹撫摸的時候便十分輕柔的,抹進了黃牛的脖頸裏,也不知屠夫老爹是怎麽做到的,黃牛甚至都沒感覺到痛,沒有激烈掙紮沒有瘋狂嘶叫,就好像刀子不是捅進脖子裏一樣。
    早就有盆子放在那裏接血了,屠夫老爹依舊沒有停止撫摸和呢喃,黃牛也完全沒有察覺到痛,偶爾居然也“哞”一聲,像是在回應著屠夫老爹。
    不知不覺,血就放幹了,黃牛也得到了個安樂死,至少直到永遠閉上眼睛的時候,也沒有慘叫過一聲。
    屠夫老爹待放完了血,手中的殺牛刀便開始忙碌起來了,在紀墨的眼中真是眼花繚亂,就好像刀鋒在屠夫老爹的指尖跳舞一般,靈活靈敏靈性,甚至讓紀墨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刀鋒的行走,猶如行雲流水,十分流暢,沒有半點阻礙。
    紀墨也沒看明白屠夫老爹究竟是怎麽做的,隻是看到屠夫老爹手裏的殺牛刀左一割又一抹,上一撬下一切,就把碩大的黃牛給肢解了。
    這個過程中,紀墨不知為何想起了nike的籃球,那是完全用籃球彈地和球鞋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配合成的一段背景樂,卻是有意想不到的感受,好聽。
    這沒出來之前,紀墨都沒有想到過籃球在地上彈跳發出的聲音,再加上球鞋摩擦地麵的“吱吱”聲配合在一起,會這麽天衣無縫,會這麽的悅耳。
    而此時此刻的屠夫老爹也是如此,他的手拍在牛皮上的聲音刀子將皮肉片開的聲音撬動骨骼時的“哢哢”聲甚至牛肚子裏內髒流動的聲音都配合到了一起,雖然說不上是什麽曲風,但絕對聽起來也是悅耳的,如果閉上眼不去看這麽血腥的場麵,或許你會以為是現場演出呢。
    殺牛在紀墨看來,絕對是個力氣活。幾百公斤的一頭牛,一個人宰,想想看就是個大工程。
    可是如果像屠夫老爹這麽幹,紀墨甚至覺得簡直太簡單了。小孩子搭積木大概也就不過如此了吧,關鍵是似乎屠夫老爹要更省力一些。
    厚實的牛肉,碰到屠夫老爹的刀,簡直就像是絲綢碰到了剪子,迎刃而解。這讓紀墨不禁懷疑屠夫老爹的刀是不是什麽寶貝,削鐵如泥也不過如此了。
    終於忙乎完了,屠夫老爹站起身來,這時才長出一口氣,旁邊兩個夥子趕緊過來收尾。
    把手裏的刀遞給紀墨,屠夫老爹輕蔑的看他一眼:“小鱉犢子,看明白了沒有?看明白了下一頭就你來殺!”
    這不就是庖丁解牛嗎?
    紀墨恍然想到,但是庖丁解牛這成語他是知道,具體如何他早就還給老師了。後悔沒好好學習的紀總趕緊實事求是的搖了搖頭:“老爹,您還是多演示幾遍吧!”
    “嗬,小鱉犢子。”屠夫老爹倒是沒拒絕,搖頭笑了笑,招呼人又抬來一頭牛……
    紀墨睜大了眼珠子看,屠夫老爹為了照顧他也是有意放慢了速度,但是紀墨眼睛都看疼了,也沒看出個中奧妙來。
    “差不多行了啊!”屠夫老爹殺完第十頭牛之後拿過一把汗巾來抹了把臉,對紀墨怒道:“這也就是你爹我,換個人來早他娘的累趴下了!看的再多,也不如親自動手,下一頭你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