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然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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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不明的眼神望向裏麵正做檢查的安然,神色一凜,你究竟還對我隱瞞了什麽?
“什麽?”
對麵男人似乎沒想到是個男人接通的電話,有些訝然地問道。
“哪家醫院?”
宮崎劍眉一皺,止住心中噴湧而出的怒意,斂了神色,漠然開口。
“協和精神病醫院。”
那邊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搓了搓胳膊上陡然而生的雞皮疙瘩,心中納悶非常,剛剛還熱得滿頭大汗,現在怎麽就凍得哆嗦?
掛斷電話,宮崎派人到Z市協和醫院詢問安然母親的病情,說是詢問,最主要的,還是確認。
安然檢查結果出來,隻是猛烈碰撞導致的昏厥而已。
“可能病人醒後會有腦震蕩的可能,不過影響不大。”
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得出如此結論。
黑臉的宮崎這才鬆了口氣,擺擺手讓人離開,自己站在安然病床麵前,雙目淩厲,眼神微眯。
她口中那個從未出現過的瘋病母親,究竟什麽情況?
刺耳的鈴聲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漫不經心地接起,狹長的丹鳳眼定定地看著病床上的某人,眸光似海,晦暗莫名,聲音冰冷無情。
“說話。”
“宮先生,醫院裏確實有名瘋症剛出車禍的女人,而她女兒也經過證實,正是安然小姐。”
那邊傳來畢恭畢敬的聲音。
宮崎默然不語,渾身凜冽的氣勢達到頂端,屋內突然湧起一種窒息的感覺,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將人轉到我們醫院,馬上手術,務必完好。”
刀削斧刻的俊臉帶著蘇木的寒意,幽深的瞳孔折射出一道凜冽的寒芒,一雙涼薄的嘴唇陰狠地勾起。
她,究竟在搞什麽鬼?
那個發瘋的女人又是誰?
“是。”
那人愣怔一下,急忙點頭應答,卻不想電話裏麵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
天色慢慢陰沉下來,最後一抹霞光從天際消失,整個病房慢慢陷入黑暗當中。
呻吟一聲,安然從昏迷中清醒,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頭,眉頭不自覺地攢起。刺鼻的消毒水撲麵而來,擰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被屋內那明明滅滅的火光嚇了一跳。
“宮崎?”
試探著開口,語氣中盡是不確定。
燈光陡然炙亮,安然眯了眯眼睛,伸手捂著眼睛慢慢適應著這種光芒,猝然跟那雙凜然黑眸相撞,深邃地將自己牢牢吸引。
冷漠倨傲的氣息從內而外散發,宮崎雙腿疊起,手中捏著一根咖色雪茄,繚繞上升的濃霧將俊臉掩在後麵。
昏迷之前的事情突然湧入腦海,安然眼睛陡然圓瞪,突然從病床上坐起來,大力拔掉手背上的吊針,掙紮著就要下床。
“你瘋了!”
隨手將雪茄往地上狠狠一擲,宮崎臉色森然陰冷,大步上前握住安然瘦削的雙肩,眸光如刀一般鋒利,狠狠地劃向安然的俏臉,大聲怒斥。
安然雙頰帶著不正常的酡紅,冷笑著抬眸看向他,毫不遲疑地反唇相譏。
“是,我是瘋了!我瘋了才會在三年前認識了你!”
窗外天色已經黑了,她媽媽現在在醫院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憂心如焚加上宮崎的次次阻撓,讓她整個人怒火中燒,失去理智。
“該死的!”
又是一聲怒喝。
漆黑的眸光放在蒼白且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整個人的氣勢忽然一頓,一股頹然襲上心來。
他麽的,究竟他要拿麵前這個生死不忌的女人怎麽辦!
“放開我,我要去醫院。”
重新掙紮起來,安然死死地咬牙,理智漸漸回籠,阻止了自己想要咬死這個男人的衝動。
“你現在就在醫院。”
陰沉著臉冷喝一聲,伸出拳重重地砸在安然的臉頰旁邊,帶過去一陣風,宮崎臉色漆黑,淩厲的目光如鋒利的刀鋒,狠狠剮向她。
安然倔強地緊緊盯著他,紅唇緊抿,烏溜溜的眼神滿是堅定,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母親是她心中最牽腸掛肚的存在,現如今生死未卜,還能要她怎麽在這裏呆得住!
心中的悲涼一閃而逝,究竟她當初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擠了,亦或是被驢給踢了?才會答應那件事情,從而招惹上這個男人,引出這麽多事情?
“宮崎,宮先生,就算是你想要報複我,可是我母親跟您沒關係吧?”
四目相對,慢慢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宮崎眉頭一皺,腦海中驀然出現出手下傳來的報告,鷹隼般的厲眸卷著風暴,眯眼打量著病床上的女人。
“你究竟是誰?”
安然心中一驚,瞪大眼睛看著宮崎,整個人像是一頭受到驚嚇的小鹿,可偏偏卻努力佯裝鎮定,可那閃爍的眸子去暴露了她的心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讓我出去。”
“不知道?安然絕對不會有一個瘋病的母親。”
宮崎冷笑,薄唇微斂,眉梢微微上揚,本是一副笑容滿麵的表情,卻生生讓他笑出了狠戾。
安然心中慌亂,卻警惕地看著他,三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想必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深吸一口氣,濕漉漉的眸子依舊澄澈而倔強。
“我要出去。”
顯而易見地轉了話題。
刹那間,明明身著病號服的女人,卻驀然多了一分讓人心驚肉跳的美感。
宮崎目光一沉,顯然想不到安然竟然這麽堅持,更想不到她還有這種小聰明。
“既然你非要離開,那麽我放你走!”
男人彎彎唇角,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藏著千萬刀光血影,金戈鐵馬,衝安然席卷過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女人驚慌失措時候的模樣,到時候也一定很絢麗!勾勾唇角,隱隱的他竟然有些期待。
詫異地看向男人,在發現對方真的放任自己離開之後,她才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結果出門被冷風一吹,她這才醒神,低頭看向身上的條紋病號服,神色囧然。再惦起還在酒店的行李,頹然失笑。
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
安然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伸胳膊打車,將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瑞士名表作抵押,匆匆上樓換了衣服拎著行李上車,直奔飛機場而去。
先打電話給淩洛洛,要她給自己預定今天晚上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去Z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精致的麵容稍稍緩解。
下車拎著行李進門去取機票,在候機室坐下之後才之終於咬牙撥通醫院的電話,渾然不覺自己此時麵色蒼白,如久病虛弱的人。
“喂,我是安然,請問我母親手術怎麽樣了?對不起,之前發生了點急事,我……”
話音未落,卻已經被人打斷。
“原來是安小姐,您母親不是已經被您接走了嗎?”
那邊醫生諂媚地說道,不自覺中,連稱呼也跟著換成了您。
想不到表麵正經的女人原來還有這麽大的背景,光看看帶走蕭夫人的墨鏡黑衣男,他就一陣懊惱,怎麽之前就沒好好巴結一下呢?
菱唇微張,目露惶惑,聲音尖銳而高昂,“你說什麽?我沒有啊!”
安然如今是一頭霧水。
她不過也是剛剛從醫院醒過來。
“您沒有?不會吧,那群人說您有事要辦,特意來接您母親去治療。”
醫生臉色淒苦,難不成馬屁又拍錯了地方?還是抱大腿不小心抱上了小腿?
心下一凜,安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俊逸的男人臉,臉色一變再變。
又是他!
怪不得這麽好心放她離開,原來手裏早就有了讓她乖乖回去的籌碼。
他不愧是放風箏的高手。
“我知道了,還是要感謝您這麽多天對母親的照顧。”
安然溫和有禮地道謝,換來對方一副誠惶誠恐。
“不謝不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安小姐以後如果有什麽吩咐,我一定鞍前馬後,為您效勞。”
母親失蹤,安然沒興致跟對方蘑菇,哈拉兩下直接掛斷電話,拎著行李怒氣衝衝往外走。
“宮崎,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無恥?”
電話裏,聲音冷漠如冰,安然貝齒緊咬著下唇,口腔被一股濃濃的鐵鏽味浸潤,內心累積的的憤怒無以複加。
“你是第一個!”
男人沉重的呼吸聲似乎就在耳際,聲音低沉,磁性如同大提琴的聲音,似乎興致頗高。
機場外,明眸善睞的女人黑發飄揚,更襯得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無力。
聲音拔高幾度,神色猙獰,雙手握拳,連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也無動於衷。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似乎從禦道街這個男人開始,就是她的苦難日。
上輩子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的事情她究竟做了多少?才能在這輩子遇到這麽個煞星?
“簡單啊!嫁給我!”
輕飄飄的六個字聽在安然耳中似乎石破天驚,雷霆乍起。
“你做夢!”
狠狠地從牙縫中蹦出這幾個字,安然憤然拎著行李箱再次進入候機室。
她就不信,翻遍整個Z市的醫院,會找不到她母親。
飛機落地,來不及跟淩洛洛寒暄,安然急忙跟她兩個人兵分兩路,開始各個醫院打聽蕭夫人的下落。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