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思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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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伯母又犯病了吧?”
蕭夫人的病情,她雖然沒有真正見到,可也多少能知道點。
“不,是宮崎。他昨天出了車禍。”
昨天?
安然是中午離開的,也就是說中午……
可是,他們中午不是在一起吃飯嗎?
心下一驚,手指攥緊,牙根緊咬,雖然努力佯裝鎮定,可聲音卻帶著幾分惶急。
“那他現在沒事了吧?昨天你們不是中午一起去吃飯嗎?”
安然眼神連閃幾下,輕輕地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其實一直準備跟我求婚,隻是我一直在抗拒。昨天,吃飯的時候他說回去取東西,我以為是文件。卻沒想到,是戒指。”
最後兩個字,梗了梗喉,才說得出來。
如今,似乎她除了淩洛洛之外,其他人也沒辦法開口了。
“然然,你不要太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沉默半晌,淩洛洛出言安慰。
隻是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有你無力的。
安然卻是搖搖頭,苦笑一聲。
“不,你不知道,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宮崎他,他是為了給我回信息,所以……”
回信息?這又是什麽情況?
天災人禍這種事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這並不是將事情歸咎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啊!
淩洛洛正要開口,卻聽對麵的安然繼續開口,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簡單的複述一遍,整個人頓時無言以對。
煩躁地揉揉頭發,淩洛洛咬咬牙。
“然然,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別想太多。有什麽事情,等公司醒來,再作打算,不好嗎?”
兩個人拉拉扯扯半晌,才終於掛斷電話。
淩洛洛長出了一口氣,手指將麵前的報紙攥緊,目光灼灼地盯著報紙上那宮崎的照片。
昨天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報紙媒體雜誌都已經炒爆了,如果她現在還不知道,隻能說自己現在生活在封閉的山裏。
收拾好自己,再找出幾件宮崎可能要換洗的衣服,安然這才打包回了醫院。
然而,醫院裏,穆子騰絲毫不掩疲憊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臉上卻帶著勝利的笑容。
安然衝他笑笑,接著低頭看向宮崎。
“醫生怎麽說?沒事了嗎?”
宮夫人不耐煩地皺皺眉頭,鄙夷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
“肯定沒事,誰像你一般蛇蠍心腸啊,隻惦記著宮崎會出事。”
穆子騰有些尷尬地眨眨眼睛,退後一步,免得自己被波及其中。
然而宮夫人的嘮叨還沒有停止。
“出事隻顧著自己,沒事的時候很殷勤,有事的時候,你比誰跑的都快。”
安然被氣笑了,癟癟嘴巴,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明顯的不想跟宮夫人一般見識。
卻不想自己的退讓換來對方的變本加厲。
“宮崎,你瞧瞧,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就算是找個夜店的小姐,都比她強百倍。”
最後一句話,不可謂不毒。
安然怒極反笑,伸手將東西扔在沙發上,笑盈盈地朝宮夫人走過去,眼中卻閃爍著跳躍的火焰。
“宮夫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不是我不想離開你兒子,是你兒子需要我。”
似乎踩到了宮夫人的痛處,她尖聲驚叫。
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安然四目相對,氣憤異常。
“沒教養的東西,我兒子會需要你,天大的笑話!”
雙手環胸,整個人扭頭,似乎對安然看了一眼都嫌棄浪費。
安然咬牙,挑眉垂眸,看向病床上睜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宮崎,伸手指著宮夫人。
“喏,聽到了吧?看到了吧?我真不知道,某一天我還能跟夜店的小姐相比,真是榮幸至極。”
毫不掩飾的嘲諷和譏笑。
宮夫人咧咧唇,陰冷的眼神帶著輕視和嘲弄。
“知道就好。”
穆子騰接觸到好友以及上司的視線之後,這才摸摸鼻子,從後麵站出來。
出言打破僵局。
“那個,這裏是醫院,我們似乎不能大聲喧嘩。”
“究竟是誰在大聲喧嘩?不是我,而是她,好不好?”
之前對穆子騰的好印象改觀,宮夫人咬牙切齒地指著安然怒喝。
安然則是風輕雲淡地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
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處在爆發邊緣的宮夫人,突然感覺她有些莫名的可悲。
如果將來自己遇上一個跟宮崎差不多的兒子,也是醉了!
“昨天的事情還好嗎?”
深呼吸幾下,平靜了心情,目光投向穆子騰,眼中帶著笑意。
看他的神色,應該是大功告成,收獲不菲。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不枉費宮崎這麽苦心經營的對待自己。
金錢償情吧!
“很順利,出乎意料地順利。”
豪世經過這麽多年的奮進,僅僅是宮崎車禍而已,還遠不到公司時局動蕩的時期。
所以,如果趁著這時候高價吸納股市的散股,估計也是吃力不討好。
不過他們進入莫氏,可是一路綠燈,似乎根本沒人攔截。
意外地讓人喜不自勝。
“你們在說什麽啊?”
宮夫人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一頭霧水,被蒙在鼓裏的暴怒感瞬間出現。
皺眉看向穆子騰。
至於安然,直接被忽略過去。
“說什麽?就是昨天帶人狙擊莫氏啊,大獲全勝。”
等等!
宮夫人猛然瞪眼看向安然,眼睛睜得大大的,渾身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暴怒氣息。
“所以,這件事情你知道?”
這件事情?
是指昨晚的?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來,戲謔地點了點頭。
“好,很好!非常好!”
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自己。
怒視著穆子騰,聲音尖利,帶著質問。
“你不是說,這件事情是為公司打算,為宮崎著想嗎?”
穆子騰皺眉,聳聳肩。
“這主意是安然想出來的,其實這一點都不衝突啊!”
不衝突?
宮夫人牙根緊咬,瞪著他們,緩緩地點頭。
感覺自己在這裏狼狽至極。
如果這件事情是安然想出來的,那剛剛自己的抱怨,自己的咒罵,又算什麽?
跟小孩子吵架一般,無厘頭嗎?
安然挑眉,癟癟嘴巴,聳肩,攤手。
沒辦法,人貴有自知之明。
可是這種自知之明也是最討厭的東西。
“時間不早,我跟別人約好了,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病房。
盛夏安然和穆子騰相視而笑,一室暖意。
病床上的宮崎看著這一幕,眼眶泛酸。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笑意盈盈地安然,貪戀著她的目光,她的笑容,恨不得將地方緊緊地刻在自己的身上,烙印在自己的心裏。
永遠都不放開。
“喂,喂,喂。宮崎,你至少也得顧忌顧忌我在這裏吧?瞧瞧這眼神,快化了!”
穆子騰身為單身狗,受不了地直接捂了眼睛,咬牙切齒地開口。
一副羨慕嫉妒恨的姿態。
嬉笑怒罵一如往常,就像是宮崎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在辦公室一般。
“穆子騰,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衝穆子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熟悉起來之後,也沒發現以前被稱為難以接近的男人,有那麽討人厭。
嘿嘿一笑,穆子騰看向宮崎。
“反正就是那麽回事,昨晚一夜沒睡,我回去補個覺。等睡醒之後,給你做個報告看。”
看著宮崎眨巴幾下眼睛,穆子騰衝安然點點頭,打了個巨大的哈欠,臉上一股難掩的倦意。
“那我就先走了。”
送穆子騰離開之後,安然才重新走了回來。
看著病床上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樣的男人,不由輕歎一聲。
世事無常,前些日子是她躺在醫院裏,可如今卻換成是宮崎。
伸手輕輕地撫上那打著石膏的左腿,心中泛起圈圈漣漪。
“疼嗎?”
輕聲細語,好像春日燕子之間的喁喁細語一般。
輕柔,熨帖。
宮崎微微地晃了晃腦袋,俊朗的外表配上那頭頂上的繃帶,顯得很是滑稽。
可安然並不這麽覺得。
眼神輕閃,挑眉。
“想要喝水吧?”
雖然一直輸液,可本來失血過多,身體內部缺少水分,唇色泛白,因為缺水而幹裂,起皮。
宮崎點點頭,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中,溫柔乍現。
像是飛燕合德的溫柔鄉,想要將人溺斃在其中。
安然避開對方的眼睛,起身倒了一杯水,並且加了一勺從家裏帶出來的蜂蜜。
她有專門上網查過,蜂蜜對人體很好,能夠為人體增加必須的血清之外,更是可以提高人體免疫力。
主要是滋潤人體。
細心地拿著棉簽在水中蘸飽,均勻地塗抹在宮崎的嘴唇上。
一次又一次。
動作溫柔中還帶著微微的虔誠。
宮崎抬眸,定定的看著麵前出現的這張俏臉,心中湧上無數衝動來。
三年前,特麽自己究竟有多虧心才能放安然離開?
“給!”
看著唇瓣沒有了之前的幹裂,安然拿出一根細長的吸管插進去,一頭塞進宮崎的嘴巴裏。
從來作為鐵血強勢的總裁,這種躺在床上沒有一點抵抗力的感覺,讓宮崎頗為心塞。
就似乎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可以被對方為所欲為一般。
“是不是不舒服?”
看著宮崎的眉頭攢起,安然急忙開口問道。
宮崎搖搖頭,心中湧起一種難言的感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