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八十章絕代天驕
    一個時辰過去，珞珈的施法也算是徹底完成了。
    小平安的魂魄回到了體內，大眼睛睜開之後，又緩緩睡去了。
    不過可以看到的是，他脖子上原本已經開始朝著周邊蔓延的黑褐色經脈，顏色竟然變得很淡，看起來就和普通人脖子上的青筋無異，隻是對於一個嬰兒來說稍微明顯了一些而已。
    而林燁則坐在椅子上，將剛才珞珈的整個過程在腦海之中回憶了一遍。
    他想來不認為過目不忘算是自己的優點，但多數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隻要閉上眼睛，珞珈剛才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腦海裏被重複出來，並且絲毫不差，任何細節都不會有錯漏。
    因為此法乃是鼇族人所創，所以使用出來的符文也自然屬於鼇族人的文字。
    鼇族人的文字不僅和人族的文字大為不同，在寫法上也頗為困難，並且光看文字完全看不出來其意義，所以隻能自己硬背其形狀。
    而這種東西，差一不二肯定是不行的。
    但凡錯了一個字，整篇符文的作用便大相徑庭。
    不能使用出原本的力量也就罷了，說不定還會造成惡劣的影響。
    好在林燁驚人的記憶力，可以讓他絲毫不差地將剛才的符文重現在眼前，然後再刻畫在腦海之中。
    待到半個時辰之後，林燁睜開了眼。
    小平安已經被珞珈放到床上睡去了，而他老人家則坐在林燁對麵，悠哉悠哉地看著他，手裏還端著一杯茶，盡管林燁不知道他是怎麽喝茶的，但看起來他十分悠閑。
    除了在施法的過程中珞珈講解了一遍，之後便閉口不提，任由林燁坐在桌旁回憶。
    看到林燁睜開了眼，他也不說話也不多問，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林燁一言不發，而是以自身的仙力為墨，並指為筆，開始在半空中書寫剛才的符文。
    他寫得很快，寫完一行寫第二行的時候，上一行便已經消失了。
    光看文字，他並不能看出這些文字的意義。
    這些文字比甲骨文還要抽象難懂，字形和念出來的意義大相徑庭。
    但是林燁不光寫，甚至還跟著自己書寫的頻率一起念念有詞，竟然直接將這些符文的讀音完全記了下來。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因為本身就是為了重複，不用顧及什麽。
    所以珞珈花了將近兩個時辰寫完的符文，他隻用了兩盞茶的時間就結束了。
    看到林燁落尾了最後一個字，珞珈臉上的笑容徹底舒展開來，看著林燁的眼神似乎比剛才使用出驚豔絕倫的封魂術還要滿意。
    這就是人族的天之驕子麽？
    果然非同凡響！
    別看剛才他隻是展現出了自己的記憶力，但這份記憶裏本身就極其恐怖了。
    哪怕他也是過目不忘之人，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分毫不差地將剛才的內容完全記下來。
    而且，林燁不僅僅記了下來，甚至還在原有的基礎上添加了自己的一些理解。
    才看過一遍，他便發現了這套術法中那些地方可以再精細一下，這樣可以讓施法的速度更快。
    盡管珞珈剛才為小平安施法很慢，一來是因為平安太小，怕他承受不住，二來則是為了讓林燁看清楚些。
    但真要是快速施法，珞珈的速度也隻能到一盞茶的時間而已。
    可是林燁剛才隻多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盡管是虛空而寫，但是他知道，即便林燁這套直接用在人身上，效果應該和自己不相上下。
    所以珞珈敢肯定，林燁的存在，絕對是人族中的絕代天驕！
    他心裏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脫口而出：“雖然我們鼇族人不興你們那一套，但老夫倒是覺得，若是能收你為徒，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說不定會很有趣。”
    聽到珞珈居然要收自己為徒，林燁有些詫異：“不是說鼇族人從不收徒麽？”
    他倒是不介意多一個珞珈這樣的老師，畢竟之前珞珈幾次出手幫他，兩個人說是交易，實則還是林燁占了便宜。
    而且自己從珞珈手上習得了如此精妙的術法，就算叫珞珈一聲老師也沒什麽好吃虧的。
    畢竟珞珈本來就是長輩，而且他的強大林燁是親眼所見的。
    說起來真要是拜師了，那也是自己賺了。
    隻是他明白，盡管珞珈算是個異類，但在他們鼇族人眼中，人族本身就是柔弱而渺小的存在。
    這就好比一個人是不會收一隻螞蟻當徒弟的，鼇族人也從未收過什麽徒弟。
    所以珞珈突然這麽提出來，林燁頗為意外。
    珞珈倒是一臉無所謂，摸著胡子道：“雖然我認識的那群老家夥們要麽早就消失了，要麽還在沉睡，甚至在什麽地方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若是能夠把你一介人族調教得和他們差不多，老人家我臉上說不定會很有光。”
    聽到珞珈如此坦誠，林燁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有些沒聽出來，珞珈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盡管言語裏還是有些優越感，但林燁還是笑著起身，朝著珞珈一拱手：“既然如此，那今後晚輩便叫您一聲老師了。”
    林燁一生絕不輕易跪人，但若是要拜師，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他正打算一叩首，卻被一股力道給扶了起來：“行了，你們人族那些繁文縟節就不必拿來對我了，我沒興趣。”
    林燁聞言一笑：“不跪可以，但是既然是拜師，那還是正式一些，我給您奉茶一杯吧。”
    說完，林燁為珞珈添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這一次，珞珈倒是沒有拒絕。
    他接過了茶杯，本來為虛影的身體，卻能夠將茶杯穩穩拿住。
    林燁看得出來，珞珈的眼裏還是十分開心的。
    那日莫問天死的時候，珞珈也看到了，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
    若說莫問天度過了漫長而孤獨的半生，那珞珈又何嚐不是呢？
    應該說，他的這一生，比莫問天可要孤獨太多了。
    如今，林燁倒是覺得，若陪伴其一段人生長路，或許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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