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電話是誰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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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城中村?這個地點在我的印象中怎麽那麽的熟悉?抓了一個大官,是誰?張優澤嗎?張優澤不是已經離開政府了嗎?他口袋裏錢多麽?那些人抓他,到底是陳落落所為,還是……
轉過臉看著夏浩宇,他神色平靜的坐靠在後座上,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都不作數似的。想到那隻留著鮮血的手,我的心裏麵就有一種說不出來感覺,忍不住的想要吐……
“怎麽了?”夏浩宇急忙的轉過臉看著我,手掌拍到我的背上,問:“是不是剛才的場麵太暴力,你……”
“沒有,我隻是在想剛才那人說的言語,張優澤已經去了寧氏,剛才那人說綁架他的原因是為了勒索,我覺得很奇怪……還有就是,宇哥,那人根本沒有說出關於我媽失蹤的事情,我擔心我媽。”想著陳落落那天說的話,我開口問:“宇哥,陳落落真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麽?”
夏浩宇眉頭皺起,看著我說:“文豪已經查過了,不過這些都是表象,多多,不如我先送你回去,你……你這樣跟我們,我擔心你受不了……”
“宇哥,沒事的,我能堅持住,你讓我一個人呆在家裏,我反而會更難受。”我直接拒絕。
夏浩宇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將我摟到了他的懷裏,說:“待會就跟在我們後麵,不要亂跑,湖南佬很可能有槍支,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我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
從北郊到西郊的路並不算遠,三十多分鍾之後,我們便到了西郊的城中村,夜幕已經降臨,我看著這些在黑暗中高矮不等的房子,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陳落落曾經帶我來過這裏。
這裏的道路都是坑坑窪窪的,麵前隻有一盞老舊的路燈亮著昏暗的光暈,我隻聽到身後一陣零零碎碎的腳步聲,轉過頭一看,三排整整齊齊的隊伍站好在那裏,好像電影裏裏警察巡邏的場景,韓文豪餘明輝兩人站在隊伍中間,大拇指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指著,左右兩排的隊伍立即朝黑暗中跑去,隻剩下中間一對站在原地。
夏浩宇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說:“這裏前後就這麽大,先將後路堵死,我們慢慢吵前麵找,不會多久就能找到的。”
“隻要是有湖南口音,看似鬼鬼祟祟的,一律給我抓過來,明白?”韓文豪聲音不大,但是聽上去卻很有威信,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不同。
隻見剩下那對隊伍饒有秩序的向前奔走,而我們幾人也跟在他們的後麵,朝馬路深處走去。十五的月亮異常明亮,可是十六的月亮卻很是隱晦,不知道躲到那片雲層裏去了,說來也很奇怪,才晚上八點多,路上卻隻有寥寥數人。想著上一次來到西郊時,貌似也是這個場景,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夏浩宇的手一直拉著我的手,我看到他們的目光朝周圍望去,氣氛緊張而又刺激,讓我原本驚慌的心緒慢慢的平靜下來,忽然,前方巷子後有一處明亮,夏浩宇舉起右臂,示意大家停下,目光盯著光亮處,眼睛沒眨一下。
我的目光也朝有著微光的巷子裏看出,果然有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中拿著手電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沒走兩步,並沒有意識到不遠處站著的我們,因為夜太安靜了,以至於他說話時口中一遍遍的說道:“有錢……是個官……”被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距離我們兩米遠時,他忽然抬起頭朝我們看了過來,臉上一驚,手電筒也掉到了地上,轉身便要朝前跑,我隻聽到“啾”的一聲,一把白色的匕首就從我們的眼前飛過,霹靂一聲刺到了地上,而掉頭逃跑的那人前腳邁上去之後,和那隻匕首隻差五厘米左右的距離,我驚詫的捂住胸口,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韓文豪說了一聲:“宇哥,我覺得其實可以更近一點。”
夏浩宇嘴角翹起,沒有說話,抬腳便朝那人走去。而那人,早已經嚇破了膽,不僅僅手電筒掉到了地上,自己也跪在了地上。
“說,哪裏來的?”韓文豪站到那人的前麵,笑著說:“來費城做什麽?這麽晚出去又是做什麽?”
那人顫抖著身體抬起頭,笑著說:“不做什麽,就是買點吃的。”
韓文豪臉上一驚,伸出手臂去拔地上的小飛刀,輕輕地在那人麵前晃了晃,說:“買吃的?那為什麽白天不出來買,晚上出來了?不知道西郊的規矩嗎?”
那人看了一眼白晃晃的飛刀,又看了一眼韓文豪,問:“請問你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韓文豪的手臂猛地抬起,一隻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另一隻手拿著飛刀,直接刺進了地上趴著那人的大腿上,瞬間鮮血直流,染紅了韓文豪的手指,濺出了幾滴在韓文豪的臉上,他手臂一抬,將血跡擦去,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子。
“我隻問你一次,從哪裏來?做什麽的?”韓文豪冰冷的說。捂住那人的手也放了下來。
地上趴著的那人痛苦的咬了咬唇瓣,平靜的說:“從湖南……湖南幫來的,為了……為了把費城金鏈子的貨搶回去……饒了我……不要……”
韓文豪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繼續問:“聽說你們抓來的官員,叫什麽?”
那人搖了搖頭,說:“大哥說了,那人以前是當官的,挺有錢的,隻要我們抓了他,定能弄出點錢來。”
“叫什麽知道嗎?”
那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韓文豪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夏浩宇,兩人交匯了眼神,繼續問:“你們大概多少人,隻是抓了一個男的?”
男人驚慌的看了看不遠處,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韓文豪笑了笑,說:“我看,你是覺得一刀不是很疼吧,要不,再來一刀,恩?”
“一共十四人,就藏在我出來的院子裏,我們真的隻抓了一個男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我求你們……”
韓文豪又抬起頭看了夏浩宇一眼,手臂一抬,便朝那人腦後打去,那人一個悶哼,就倒了過去。我想著剛才他們說道的言語,心裏麵更是覺得淩亂,為什麽隻有張優澤一人?那我媽媽呢?她又在哪裏?湖南佬到底是自發的,還是受人控製的?怎麽辦?媽媽都失蹤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了,我真的擔心……
“別擔心,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文豪,你跟多多在外麵等著,等我們消息再進來,我們進去……”夏浩宇看了看身後,又看了一眼韓文豪,果斷的朝剛才那道打開的門走去,眼看就要走到那道門前,夏浩宇忽然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我看了一眼韓文豪,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讓我的心裏麵升起了一陣陣的不安。
韓文豪看了我一眼,從口袋中拿了一把槍,我跟在了他的身後,手指不禁有些顫抖。我想,馬上一定會出什麽事。
果然,三秒後,我便聽到了前麵傳來的叮叮咚咚的聲音,那道鐵門輕輕地晃悠起來,發出小聲的叮叮咚咚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韓文豪,咽了咽口水,隻見那道門內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縫隙慢慢的打開,一個腦袋就伸了出來。
與此同時,老馬的槍也抵到了那人的腦袋上,夏浩宇等人慢慢的將門打開,我也急忙跟了過去,本以為已經抓到了一人,走進了才發現,那個眼睛被蒙上的身影,居然很是熟悉。
夏浩宇扯掉了他臉上的黑色布條,我這才發現,站在我們麵前的,居然是張優澤。他擠了擠眼睛,嘴角露出了笑容,說:“這麽巧,這裏又遇見了。”
夏浩宇站到他麵前,說:“不錯,被蒙著眼睛還能趁著那幫湖南佬不注意找到大門,張局,我是真的小看你了。”
張優澤笑了笑,揉了揉眼睛,笑著說:“一共十六人,我搞定了一個,出門一個,還剩十四個,那群人手中帶著家夥,領頭的是個光頭,不過我猜是個硬種,你看著辦吧。”
夏浩宇輕輕地點點頭,說:“他們讓張局你受了這樣的窩囊氣,你是準備就這麽離開嗎?”
我看著張優澤臉上露出的神情,隻見夏浩宇從身上拿出一把槍來,放到了張優澤的手中,笑著說:“應該讓他們知道,費城,不僅僅有夏浩宇。”
張優澤也翹起嘴角,說:“的確,我是不能寵著他!”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老馬便從院牆上翻了過去,一秒後,鐵門被打開,夏浩宇等一口氣衝了進去,我走進去一看,房內人影憧憧,不一會兒,房間裏便傳來了打鬧聲,好在聲音不是很大,很快就消停了。
韓文豪笑了笑,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說:“不錯,據目測,這個張優澤,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疑惑的看著韓文豪,又聽見他說:“走吧,進去問一問,看看到底是哪個孫子敢跟宇哥過不去!”
我跟著韓文豪的腳步走進了正門的房間裏,剛進去一看,便看到了一群人手放在腦袋後麵蹲在牆角,看不清他們的麵容和表情,隻覺得這群人趴在地上很是乖巧,其中一人抬起頭來,我這才看到他眼角的瘀青。
在看看坐在正中央的夏浩宇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餘明輝和老馬,身上根本無一處擦傷,除了衣服有點淩亂以外,看不出一絲絲的異樣,而趴在地上的幾人,明明就是被打了,卻隻能小聲的哼哼。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韓文豪,不僅僅驚訝於夏浩宇等人的戰鬥力,更驚訝於湖南幫的戰鬥力。
是敵人太懦弱,還是我們很強大?
想著剛才,從進門到現在,隻是短短的幾分鍾而已,一聲槍響都沒有聽到,湖南佬就這麽乖乖就範了?夏浩宇他們的效率,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感覺到一道目光看著我,順著目光看去,便看到了坐在另一旁的張優澤,他雖然頭發淩亂,衣服也有點髒,但是身上的那股子氣勢,倒是一點都沒有減少,我們四目相交,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擔心,回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便收回了目光。
他和夏浩宇,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他們兩人聯手,製服這群愛鬧事的湖南佬。
“我長話短說了吧,今天,你們要是跟我說實話,咱們什麽都好說,你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回你們的湖南,若是有一句假話,後果自負,明白了嗎?”老馬站在這群人的側麵,語氣平靜的說。
那群人紛紛點頭,沒有說話。
“好,”老馬站到了眾人麵前,說:“誰是負責人,站起來。”
蹲下的人麵麵相覷,五秒鍾之後,便看到了一個光頭從裏麵站了出來,淡淡的說:“我就是。”
老馬笑了笑,說:“很好,兄弟怎麽稱呼?”
“大家都叫我虎哥,今天被你們擺了一遭,我心裏不服!”光頭開口說,語氣裏帶著怒意。
“嗬嗬嗬,虎老弟,你覺得我們哪裏讓你不服了,說出來聽一聽?”老馬繼續說,語氣裏帶著笑意。
“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你們搞個半夜偷襲,啥意思啊?欺負我們睡覺是不是?既然敢做,也該告訴我你們是誰,對不對?”光頭敞著臉看著老馬,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服,我聽到韓文豪輕輕地“哼”了一聲,轉過臉看著夏浩宇,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馬輕輕地笑了笑,說:“那你說,怎麽才公平?”
那人看了老馬一眼,說:“跟我幹一場,贏了我再說!要是輸了的話,就放了我兄弟!”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這光頭居然還想著其他人,不禁讓我有些佩服,我仔細的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人雖然臉上有些贅肉,但是長得卻是精壯,薄薄的線衣底下能夠看到胳膊上那一團緊實的肌肉,不禁讓我有些擔心,抓過臉看向老馬,卻聽到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可以。”
下一刻,大夥兒好像有目共睹一般,頓時給兩個人讓出了空地,老馬留給我們一個挺實的背影,而光頭則走上前來,目露凶光,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說:“咱們可要說話算話!”
老馬點了點頭,雙手抱到了胸前,作了一個揖,做出了請的動作,示意開始。
那光頭目露凶光,一臉憤恨的看著老馬,雙臂一抬,“啊”的一聲便衝了過來,抬起拳頭便朝老馬打去,拳頭又硬又狠,招招要老馬的命,雖然平時見老馬低調平靜的,可是此時此刻卻一點都不含糊,身體卻十分矯健,一個後彎身,就躲過了一圈,又朝左邊避開,又躲了一圈,再朝右邊避開,三拳都躲過了,光頭見幾招都沒有打中老馬,臉上立即露出了焦灼的模樣,拳頭的力度看上去更大,有種想要老馬性命的氣勢。
隻可惜,老馬隻是扯住了光頭的胳膊,手臂用力的甩了過去,隻見光頭的身體猛地失去了平衡,“嘭”的一聲,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我驚慌的捂住了嘴,想著剛才老馬的模樣根本沒有用多大力氣,光頭這麽精壯的一個人,他是怎麽做到的?
“啊!”光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起拳頭又朝老馬打了過去,這一次他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表情猙獰,嚇得我閉上了眼睛。
“嘭”的一聲響起,我聽到了周圍的唏噓聲,睜開眼睛看過去,光頭這一次又摔倒了地上,隻是嘴角溢出了鮮紅,顯然是受了重傷,轉過臉看向老馬,隻見他輕輕地整理整理衣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待大家的情緒都有所淡定之後,老馬抬起腳步走了過去,笑著說:“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抓他的?還有,你們還抓了別人沒有?”
那光頭臉上雖然露出不甘,但還是張了張口,說:“半個月前,一個女人打電話給我,說金鏈子的貨在你們手裏,讓我過來取。”
“嗬嗬嗬,這麽說,我不用做自我介紹了?”老馬淡淡的笑了笑,問。
“本來以為取了貨就回去,不料老大在遊輪上被你們做了,幫內被二少掌管了,我們無路可退,就留在費城,兄弟們要吃要喝,又沒錢,所以就綁了他。”光頭一臉沮喪的說,“前兩天那女的說讓我們賺一筆錢,就抓過來了。”
老馬回頭看了一眼夏浩宇,夏浩宇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老馬轉身過去,笑著說:“費城還有其他弟兄嗎?”
光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撥打一個電話,你聽聽這個聲音,是不是和打給你的那個……”老馬拿出了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按了擴音之後,整間房間裏,就隻有手機的聲音了。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喂,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