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聲東擊西(為一一和豬豬微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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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後山停了下來,夜色迷蒙,韓文豪說了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二月初,隻有光禿禿的樹枝,人影和車子都是很容易被察覺,好在後山有一片凹下來的山地,越朝裏麵走,就越能看到那一個小山洞,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朝山洞的位置走去。
完全沒有想到,在費城這座城市裏,居然還有這樣一片與世隔絕的園林,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絲的響動,改革開放的春風或許刮過這裏,隻是隨著時代的變遷,水泥廠倒閉了,這座偏僻的山頭,又恢複了之前的冷寂。
老馬去山洞外撿了一些枯枝,韓文豪拖著微涼,我扶著張優澤,坐在漆黑的山洞裏,等著老馬的回來,因為洞內太黑,我隻能看到洞外那片迷蒙,這裏太安靜了,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其他幾人的呼吸聲。十分鍾之後,老馬帶著枯枝走了進來,韓文豪將打火機拿了出來,點燃了枯枝。
洞內恢複了光亮,韓文豪轉過頭看著我,說:“我去車上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這裏既然是山頭,必然是有水源的,他們的傷口需要處理。”
我點了點頭,看著韓文豪的身影走了出去,暗黃色的燈光下,張優澤擰著眉頭躺在那裏,臉上一片難受,轉過臉看著微涼,她早已經暈了過去,隻是她的麵孔上,依然是沒有褪去的戾氣。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我沒有想到蘇墨謙竟然會對微涼開槍,更沒有想到,張優澤會為我擋著那顆子彈。
“嫂子,你靠近火堆,夜裏溫度低,小心著涼。”老馬指了指燃燒的火苗,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張優澤胸口那片血漬,小聲的問:“還好嗎?能撐下去嗎?”
張優澤仿佛聽到了我的言語,緩緩地睜開眼,看著我說:“沒事……小……小傷。”
“幸虧是打到了肩部,要是傷了心肺,張局,你可就說不出這種話了。”老馬淡淡的說了一句,臉上露出了漢子特有的豪邁,轉過臉看向身後躺在地上的微涼,歎了一口氣,說:“這一槍比較嚴重,可能傷到了心髒,如果不能盡快送到醫院,恐怕……”
“我明白。”我簡單的回答,將張優澤放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微涼的麵前,看著她嘴角溢出的鮮血,蒼白的麵孔上,眉目擰在一起,長長的睫毛不斷的顫抖,恐怕是在忍著胸口的傷痛。
我問:“微涼,是不是很疼?”
微涼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緩緩地睜開眼,目光是渙散的,隔了幾秒之後才聚焦到我的臉上,擰在一起的柳葉眉稍微的有些舒緩,我聽到她小聲的說:“我還沒死嗎?”
我跪在地上,摸著她的手,笑著說:“沒有,這一槍沒有打到要害,我們待會就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微涼閉上了眼,隔了十幾秒都沒有說話,我能感覺到老馬看我的眼神,但是沒辦法,此刻,我真的沒有辦法放下微涼。
“多多……”微涼張了張口,聲音好像蚊子的聲音一般細微,我彎下身,卻看到了對麵老馬做出的阻止動作,可是微涼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能對我怎麽樣呢?當我的耳朵貼在微涼的嘴邊,我聽見她說:“我好像知道,為什麽了。”
我並不明白微涼說出這句言語的含義,但是此刻我能感受到她細微的心跳,我的手緩緩地抓到了她的手上,說:“不要說話,我們很快就會到醫院的。”
微涼又頓了幾秒,而我,卻覺得這幾秒是那麽的漫長,我們可能沒有辦法逃出去了,微涼胸口中槍,很可能一命嗚呼,而我什麽都做不了,我的丈夫還在敵群中,我的朋友受了槍傷,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這其中的悲痛,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多多……”微涼再一次開口,說:“我雖然恨你,可是我……我也羨慕你。”
我的眼淚在這一刻流了下來,緊緊的握著微涼的手,想要說出一句安慰的話,話語卻哽咽在嘴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夏浩宇……他想盡辦法保護你,我……我很羨慕。”微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可是我選擇的路,我……我也……不後悔。”
“別說了,”我著急的開口,“微涼,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天亮之後就去找附近的居民,會有辦法出去的,韓文豪已經出去了,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微涼輕輕地睜開眼,我看著她眼中含著的淚滴,輕輕地從眼眶中流下,流過她的麵頰,流到她的發絲上,我聽見她說:“多多,蘇墨謙……的確是,夏浩宇的兄弟,他……他的媽媽,是因為夏……的媽媽自殺的,他隻是……無法……無法接受……你們……不要殺他。”
我驚訝的看著微涼,如果說前一天的每個時間內,我都認為微涼對蘇墨謙的感覺和蘇良文是一模一樣的話,那麽這一刻,我便知道了其中的差距,她怕自己斷了這口氣,所以隻能求我,可是她也應該知道,宇哥現在,還困在那裏。
但是我怕,我怕微涼的離開,我怕微涼的死去,我的手不由自己的抖動起來,看著微涼久久凝視我的雙眼,我便點了點頭,說:“好,如果我能救出宇哥,絕不殺他。”
微涼看著我,嘴角微微的翹起,我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原來韓文豪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著他手中拿著的東西,我緊張的問:“文豪,微涼,求你救她……”
韓文豪剛蹲下,我便看到了他手中拿著亂七八糟的器具,好在有一大壺的水源,他抬起眼睛看向了我,看了一眼微涼,無奈的搖搖頭,朝我走了過來,蹲下身,我看著他的手中拿了一隻手電筒,光源聚集在微涼的身前,掃了一眼之後,看著我,眼神裏帶著無奈。
我明白韓文豪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微涼沒救了,這是多麽的殘忍,多麽的悲痛。
“多多……”微涼再一次的開口,說:“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能再說一遍嗎?”
我看著微涼蒼白的雙唇,看著她渙散的雙眼,輕輕地點點頭,抹去臉上的淚水,開口道:“微涼,我答應你,如果今天之後我們能夠救出我們的丈夫夏浩宇,我向你保證,不殺蘇墨謙。”
“嫂子,你!”韓文豪臉上露出了反抗,我看了他一眼,他便沉下氣沒有說話,轉過臉看著微涼,看到了她的手指在微微的移動,手指伸到了褲子上的口袋裏,緩緩地扯了出來,一枚紅寶石戒指的從她的手中亮了出來,我充滿疑惑的看著微涼,她閉著眼睛,已經奄奄一息。
“這個……是蘇墨謙……給我的,信物。”微涼張了張口,說:“山北的關卡可以離開,趁著天沒亮,走吧。”
我和韓文豪對視了一眼,再看看坐在不遠處的老馬,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我的手伸了過去,接過了微涼手中的紅色戒指,不知道說些什麽。
看著那枚紅寶石,做工和顏色都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再看著微涼,她已經沒有力氣在說話了。
韓文豪將手伸到微涼的鼻翼,看著我說:“現在還有呼吸,嫂子,我們現在怎麽辦?戒指真的能離開這裏嗎?這個葉微涼,不會想害我們吧?”
我看著奄奄一息的微涼,再看一眼躺在一旁的張優澤,再看一眼保持沉默的老馬,心裏麵也有一絲絲的猶豫,如果微涼說的話是真的,那麽大家都能離開,還可以叫來幫手,如果微涼說的話是假的,那麽……這幾條性命,又該怎麽辦?
還有宇哥,現在還困在張優澤那裏,幾個小時過去了,他,怎麽樣了?
“老馬,張優澤,你們怎麽看?”我做不了主意,隻能向他們兩人請教。
張優澤靠在岩石上,勉強的睜開眼睛,說:“老馬帶著多多和葉微涼離開,我們和文豪留下,你們一旦脫險,立即打電話給德叔,他會讓在費城所有的人物出馬,記住,越快越好。”
張優澤沒有多說,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信任微涼,也信任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隻是……他和文豪留下,他的身體上還有傷,行嗎?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老馬,你看呢?”韓文豪看著老馬,問。
老馬臉上露出了不悅,說:“憑什麽把我置身事外,不行,我想要留下來。”
韓文豪笑著才從褲腳裏抽出一把刀,“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正在從老馬的臉龐飛了過去,我聽見韓文豪的笑聲響了起來,說:“你也看到了,我年輕力壯的,動作比你快,手段比你高,這個開車的任務,還非你莫屬了!”
老馬也笑了,淡淡的說:“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我抬起手臂,說:“帶張優澤和微涼離開,我留下。”
“嫂子!”“嫂子!”“多多!”
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搖了搖頭,說:“宇哥在這裏,我哪裏都不去,微涼受傷,優澤你也受傷,你們本就該離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和韓文豪吧。”
韓文豪看著我,臉上雖然有些反對,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張優澤卻開了口,說:“老馬帶微涼離開,出了山就尋求救援,我們三個人留下,我對這裏的地形熟悉,沒有我,你們不認識東南西北。”
大家都沉默了幾秒,我看到韓文豪將腿邊的皮革打開,我的眼前頓時一亮,各種刀叉器具都顯露在我的眼前,應有盡有,韓文豪笑著說:“張局,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待會,你可不能喊疼。”
張優澤扯了扯嘴皮,笑著說:“我雖然不跟德叔混,但是好歹,我也是條漢子!”
“好!”韓文豪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說:“老馬,還等什麽,戒指給你,先帶著她離開,一路向北,不能停下。”
老馬看著我們,臉上卻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我聽見他說:“老馬不能陪你們同生共死,此番險境,你們可萬萬保重!”
我們三人點了點頭,韓文豪走到了微涼的旁邊,扯開自己腿上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扶著微涼到老馬的背上,將微涼緊緊的捆在老馬的身後,隻見老馬背著微涼慢慢的走出洞口,消失在淩晨那片氤氳之中。
洞內裏是一片安靜,除了木材在火堆裏的燃燒聲之外,聽不到其他聲響,我轉過頭看著張優澤,再看一眼韓文豪,問:“他中了一槍,怎麽辦?”
韓文豪還沒有說話,張優澤已經開口了:“隻是肩膀中了一槍而已,腿上的是刀傷,止血就可以,肩部的子彈不用立即取出,我能忍得住。”
“這個我不懂,文豪,你看呢?”我看了一眼張優澤腿部上凝固的血漬,問韓文豪。
韓文豪笑嘻嘻的靠近了張優澤,說:“我以為張局這張文質彬彬的臉下是一個脆弱的小心髒,沒想到啊,中了一槍都不哼哼的,不錯,夠爺們!”
“文豪你過獎了,這點小傷對我而言真的不算什麽……啊!”張優澤正在說話,隻見韓文豪迅速的伸出手,從那個皮質刀具夾中取出了一個,我還沒有看清,他的手已經伸到了張優澤的腿上,“嗤啦”一聲,什麽都係破開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張優澤的大叫聲。
我驚恐的閉上眼,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血肉橫飛的樣子,聽到韓文豪調侃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是說爺們嗎?怎麽?這就怕了……”
我輕輕地睜眼雙眼,這才看到韓文豪的手正在張優澤的腿間移動,原來剛才那聲響動是他撕開了張優澤的褲子,而此刻,他正在給張優澤腿部進行包紮。我走過去將那白色的水瓶打開,倒出來一點水,遞給了了韓文豪,可是眼睛卻不敢看向張優澤。
“嫂子真是心靈手巧啊,不過千萬不要轉過頭來,我怕我們張局又忍不住叫了出來,嚇到了嫂子。”韓文豪接過我手中的水,我按照他的吩咐沒有轉過頭來,除了韓文豪處理傷口的聲音之外,偶爾還能聽到張優澤忍耐住疼痛的聲音。
偷偷的笑了笑韓文豪此刻的心態,又覺得十分的慶幸,他們在做準備,而我,也在做準備。
又過了一會,我聽見韓文豪說:“還不錯,這麽痛就能忍住,張局,你是漢子,我承認了。”
我轉過臉看著韓文豪和張優澤兩人,看著張優澤腳上被捆綁住的傷口,雖然覺得有些粗糙,好在能夠止血至少不會輕易感染,有些讚歎的看著韓文豪,隻見他聳聳肩,說:“以前養的阿灰受了傷,我也是這麽照顧的。”
阿灰?我疑惑的看著韓文豪,聽見他說:“哦,那時候多多還不認識我們,是剛才費城的時候,養的一隻阿拉斯加。”
我和張優澤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數條黑線,張優澤沒好氣的看著韓文豪,平靜的說:“韓少果然非同凡響,對待一條阿拉斯加都此番照顧,情有獨鍾,不愧為韓少啊!”
張優澤特意加重了“照顧”和“情有獨鍾”的語氣,頓時逗得我笑了起來,韓文豪有些氣不過,剛準備說話,就被張優澤阻止了,我聽見他說:“現在幾點了?”
韓文豪也收斂了笑容,說:“淩晨三點五十二分。”
“事不宜遲,後半夜蘇墨謙一定是讓大家休息了,他一定知道我們是被困在山中,但是不會知道我們會偷襲,文豪,那個遙控器,有沒有備份?”張優澤試著從地上站起來,可是腿部的傷痛讓他有些有氣無力,我站過去拉著他,卻被韓文豪搶先一步,我聽到韓文豪無奈的說:“張局,你有所不知,宇哥從河裏遊泳出來的時候正好在路上遇見了我,哪裏還有時間去安排什麽炸彈,就那一顆,還是從蘇墨謙的手裏麵奪來的的呢。”
我和張優澤都露出了驚悚的麵孔,我聽見張優澤說:“這麽說,那個遙控器,也是假的,其實……隻有一顆炸彈!”
韓文豪輕輕地點點頭,隻見張優澤臉色有些陰沉,說:“這個夏浩宇也夠狠得,索性拿著煙霧彈去迷惑蘇墨謙,也不想一想,蘇墨謙能這麽輕易的讓他糊弄?不行,我們要立刻過去,擾亂他們的秩序。”
“怎麽擾亂?”我和韓文豪同時說出了口,盯著張優澤索要答案,卻聽到他說:“很簡單,給越野車裝一點修飾品,送給他們啊!”
我看著張優澤,再看一眼韓文豪,隻見兩人眉目“傳情”,根本不曾理睬我這個笨人。
等到韓文豪開車吉普越野車再一次朝工廠的位置開去的時候,我好像瞬間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意思,作為一個女人,此時此刻我扮演著“勾搭”的這個角色,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走下來,含情脈脈的看著守在工廠外的某男,平靜的說:“兄弟,能借個火嗎?”
那人雙眼耿直的看著我,笑著說:“這麽晚了,做什麽的?”
我眨了眨眼,笑著說:“借個火,我就告訴你~”語調極其嫵媚,夏浩宇要是知道了,估計要扒了我幾層皮。
那人笑著看著我,說:“小丫頭,不乖哦~”可是手指已經朝口袋裏伸出,我趁機也朝他的口袋伸去,手指一深一淺,笑容和藹可親,下一刻,韓文豪從他的身後竄了出來,小棒子用力一錘,就錘了下去。
好吧,那人倒下去了。其實讓我搞不懂的是,蘇墨謙既然那麽有錢有勢,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讓這群人穿著製服出來,難道他不知道,製服換了個人,很容易是被冒充的嗎?不過也難怪,很多偉人的思想都是我們這群普通人跟不上的,隻能感歎一聲,娘滴!你腦子有病呀!
“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到車裏去!”韓文豪從我的身後竄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製服,咳咳,穿上去還挺帥的!隻不過,如果我們開著車進去,韓文豪萬一被發現,那可怎麽辦?
車子在地上行駛,我被顛簸的五髒六腑都要嘔出來了,隻聽到前麵一人喊了一聲:“誰?”
四周又靜了下來,我躲在車中,頭頂已經被蓋住,隻覺得車子停留了幾分鍾之後,便又啟動了。難道,就這麽通過了嗎?這麽說,我們已經進入了工廠了?
偷偷的冒出一隻眼睛朝外望去,果然看到了鏽跡斑斑的機器,沒有錯,我們是進入工廠了,可是下一刻,我們又要做什麽?
“嫂子,下來!”韓文豪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了起來,我掀開蓋在我身上的東西,看到了車窗外一聲製服的韓文豪朝我招了招手:“下來……”
我領悟到他口型的意思,立即從車子中爬了出來,張優澤從另一側走了過來,拉著我朝鏽跡斑斑的機器後躲避,隻見韓文豪縮到了車內,手臂一抬一鬆,我仿佛聽到了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隻見韓文豪的從車內竄了出來,下一秒,那輛吉普車便飛了出去、
我確定,用飛這個詞眼絕對毫不誇張,因為那輛吉普車的確是飛的一般竄了出去,朝工廠的位置撞了過去,大約三十秒後,我便聽到了一群男人的呐喊聲,大概意思就是小心謹慎的意思,可是這麽快的速度,他們確定能跑掉!
“嘭!”的一聲巨大的響動從遠處傳了過來,手電筒的燈光在四處晃悠,呐喊聲,慌亂聲,求救聲都在這一刻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的淩晨在這一刻亂成了一片,張優澤拍了拍韓文豪的肩膀,說:“幹的不錯,現在,我們去二樓救人!多多,你跟著韓文豪,我再去弄一輛吉普,方便離開!”
我點了點頭,跟著韓文豪就朝慌亂的人群中跑了出去,其實我很擔心有人會認出我來,但是韓文豪卻是一臉淡定的朝前走,把我護在身後,根本沒有理睬四周亂竄的人群,我的心也在這一刻的喧囂中變得平靜了,緊緊的跟在韓文豪的身後竄到了廠房裏,看著蘇墨謙帶著幾人從另外一個樓梯上跑了下來,便跟著韓文豪從這邊的樓梯上朝上跑。
到了走廊拐角處,韓文豪忽然停下了腳步,我緊緊的貼在他的身後,聽見他說:“稍等,或許,他們也在。”
我緊張的心跳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有些凝重,韓文豪的視線盯二樓的走廊,而我就盯著樓梯下麵的動靜,十幾秒過去了,韓文豪說了一聲:“走!”我便跟在他的身後,朝走廊深處走去。二樓的那個鐵門我是熟悉的,我跑的比韓文豪要快,跑到鐵門前就喊了一聲“宇哥”。房內果然立即就有了動靜。韓文豪伸出右腳,用力的朝房門上踢去,下一刻,鐵門就被打開了。
隻不過眼前的場景讓我和韓文豪都驚住了,我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陳落落手中拿著槍,抵在了夏浩宇的右腦,嘲諷的看著我們。
夏浩宇的雙手間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遙控器,多出來的,是一條鐵鏈。好在他看上去並未異樣,隻是看到我時臉上露出了驚訝。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
“我不想等你就自己過來了!”
我和夏浩宇同時說出了口,其實在車上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夏浩宇臨別前動了動口型說了什麽,我知道他要我“等我回來”因為動了動口型,正好與他的嘴型吻合。他不是別的男人會在這一刻想著讓別人照顧我之類的言語,因為夏浩宇就是夏浩宇,他的霸道,無人可以取代,對於我的照顧,除了他自己,別人,他都不放心。
我喜歡他的霸道,也知道他會容忍我的任性,這一刻,我徹底的領悟到這一點。我們四目交織,看到了彼此的內心。
“早知道你們會用這一招聲東擊西,”陳落落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可是你別忘了,德叔,也是我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