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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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凱恩一抹嘴說道:“媽媽,今天的柴還夠不夠,要不要我再去劈一些回來。”
“夠了,你昨天劈的那些還能用兩天。”凱瑟琳充滿慈愛的看著兒子,“出去玩吧,記得天黑前回來。”
“噢。”凱恩興高采烈的跑出家門。看著兒子的背影,凱瑟琳開始收拾碗、筷,阿雅斯達也在一邊幫忙,“夫君,凱恩這麽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呀,在這裏沒一點本事,將來可怎麽生存下去啊。”
生育過的凱瑟琳在體形上一點變化都沒有,而且還比原先增添一絲母性的慈祥與嫵媚。
阿雅斯達聽完妻子的話後,無言的坐下來,關於凱恩沒有鬥氣、魔力的問題,他們不知想過多少辦法。
一個戰神,一個魔族公主,兩個人的後代會是這個樣子,說出去誰信呀。
“唉!這種事你問我,我怎麽知道?神族、魔族一向水火不容,見了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說像我們這樣結為夫妻,就是能做成朋友也從來沒有過。神、魔結合生出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我想沒人知道。凱恩的情況,我想大概隻有創世神大人才能弄明白吧。”阿雅斯達無奈的答道。
“對啊!我怎麽把他老人家給忘了呢?”凱瑟琳聞言放下手中的碗筷說:“你快想辦法找找創世神大人吧,我想他一定有辦法。”
“你以為我沒找過嗎?”阿雅斯達苦笑著回答妻子,“創世神大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想見到他老人家,那要靠緣分。唉!就是不知道我們凱恩有沒有這個緣分啊!”
像往常一樣,凱恩來到湖邊,對著湖水發呆。
自六歲開始,父親便開始教他戰神技,本來在阿雅斯達看來,要記住那些繞口的口訣應該是最是難過的一關。
想當初他自己就是用好長時間才勉強記住的,可誰知道凱恩隻聽一遍,便全部記牢。這讓阿雅斯達和凱瑟琳幾乎欣喜若狂,而那些比戰神技口訣更難記憶的魔法咒語,在凱恩這裏也照樣是聽一遍就記住。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很快就讓阿雅斯達和凱瑟琳兩人從快樂的巔峰,一下子墜入痛苦的深淵。無論這二位怎麽跟凱恩解釋,凱恩就是不會用,不管是鬥氣,還是魔法。
凱恩對於自己的狀況也很煩惱,一直以來父母的期望彷佛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他的心上。
其實,凱恩為了不使父母失望,這些年來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大,雖然效果不怎麽樣。
“凱恩,怎麽了,又在想那些煩心事?”
科爾比凱恩小兩歲,今年剛滿十六歲,是個獸人,也是凱恩除了麵前的湖以外最好的朋友。
新出生的獸人一般都還保持原本的獸態,在經過一百至一百五十年不等的煉化期後,方能煉化成人形。
而習慣上獸人的年齡都是從他們煉化為人形後才開始計算的。
因此,科爾的實際年齡已經有一百多歲。
“沒有,想也是白想。”凱恩回頭送朋友一個憨憨的微笑,又轉頭繼續呆望夕陽下的湖麵,
“我是在想這個湖,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湖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樣。”
科爾在凱恩的身邊坐下後笑道:“那當然,裏麵有很多魚,可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
一個甜甜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不用回頭看,凱恩便知道是科爾的妹妹梅西雅,“凱恩哥哥,我知道裏麵有什麽,是大水怪。”
“切。”兩個男孩子異口同聲道。
看到兩人不屑一顧的樣子,梅西雅的自尊心像受到極大的傷害,撇起小嘴道:“不信拉倒,爸爸說這個湖深不見底,沒人知道它有多深。爸爸還說,當初我們來到這裏時,這個湖裏的魚每當月圓的晚上都會在水麵上不停的跳動,好像是逃難一樣。後來阿雅斯達叔叔和凱瑟琳阿姨還下水去查看一番,可是什麽也沒有見到,後來凱瑟琳阿姨說下麵應該有隻大水怪,每當月圓之時會出來吸收月亮的精華,否則魚兒們不可能隻有在月圓之時才會這麽反常。於是凱瑟琳阿姨就在湖裏下了一個封咒,從那以後,魚兒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異常。”
“小雅,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科爾問道,凱恩和科爾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
“哼!我當然知道。”梅西雅得意洋洋的說:“我可是親眼見到的喲。”
“切……真的假的?不會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哈!”對於自己妹妹的脾氣,科爾再清楚不過,如果不這麽激她一下,休想她會痛痛快快的把下麵的事情講出來。
“當然是真的,”果然,梅西雅立刻中計,“那時候我還在煉化期,那天晚上我做噩夢,醒來後怕得要命,就起來去找媽媽,正好看到凱瑟琳阿姨在念封印的咒語。今天若不是凱恩哥哥提起來,我都快忘了。哼!”
凱恩盯著湖水,心想媽媽為什麽要對大水怪下封咒呢?牠又沒幹什麽壞事。唉!可惜自己不能使用魔法,否則媽媽所有的魔咒自己都知道,或許能幫幫牠也說不定。
突然,從水下傳來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像是在對他表示感謝一樣。同時還夾雜一些傷感和對失去自由的哀傷。
把凱恩嚇的站起來,又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旁邊的科爾兄妹大吃一驚,忙問:“凱恩,你怎麽啦?”
“沒、沒事。”凱恩答道,凱恩一向是拙於言詞,並非是他不善言詞,而是長時間來自父母期待中的壓抑感所造成的。
“真的沒事嗎?”梅西雅比科爾細心多,見凱恩竟少有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又追問。
這時候,太陽已經看不見了,遠處家裏人叫他們回家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過來。
盡管這裏因為有阿雅斯達和凱瑟琳的關係,基本上還算平靜,可是天黑以後誰都不敢保證,那些餓極眼紅的家夥會幹出些什麽事情來。
三個人邊答應,邊爬起來往家裏跑去。
凱恩到家後向爸爸、媽媽打聲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跟平時一樣,盤坐在床上,開始睡前的功課──冥想。
雖然凱恩一直沒有鬥氣、魔力,可是他自從六歲開始便在爸爸、媽媽的教導督促下養成這個習慣。
即便是後來阿雅斯達和凱瑟琳不再要求他這麽做,凱恩依舊是把這個習慣保留下來。其實自從八歲開始,凱恩的冥想就已經達到一個很高深的境界。
甚至連凱瑟琳這種以冥想修煉為主的高手,可能也都不如凱恩。隻是凱恩自己不懂,而凱瑟琳,則還不知道罷了。
凱恩一進入冥想狀態,那個浩瀚無際的空間便出現。若是凱瑟琳此刻能夠見到,肯定會嚇得幾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湖,那居然是心湖,每個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心湖。
無論是戰神技還是魔法,其原動力便是對最基本原素的控製和使用,而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先要擁有這些最基本的元素,冥想的目的就是為了吸收這些元素精華。
當體內聚集足夠的基本元素後,就會在大腦內形成一個湖,這個湖就是心湖。
心湖的大小以及它擁有元素的多少,決定修煉者本身功力的深淺。
以普通人類為例,一般的修煉者,甚至終其一生都達不到心湖出現的境界,更談不上心湖的大小。
而對神族與魔族來說,一般在他們成年以後,也就是三百至四百歲以後,心湖便會出現。
凱瑟琳已經一萬多歲,可即使是她那個已經修煉一萬多年的心湖,也都無法和凱恩現在這個無邊無際的心湖相比較。
父親是戰神,而母親凱瑟琳又是魔族的公主,其高貴的血統在魔族中也首屈一指。
這兩種世間最優秀的血統結合後的產物,自然就是這個世間最幸運和最具有潛力的生命。再加上凱恩頭腦簡單,也可以說是心智未開,實際上是思維能力奇差。
外物的幹擾對他來說幾乎沒有,而他所學習的又是這世間最深奧、最頂尖的修煉法門,這些條件加在一起,就造就現在的凱恩。
隻是這一切沒人知道,連凱恩也不明白,他隻是覺得很好玩而已。每次當他沉浸在自己的心湖之中時,他都彷佛回到媽媽的身體裏一樣,無憂無慮的陶醉其中。
四周的基本元素也都歡快的湧入到凱恩的體內,當進入他的心湖,凱恩用心和它們交流,與它們共享歡樂。
正當凱恩樂此不疲時,猛然間想起湖裏的大水怪來,於是白天對水怪的那股憂傷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水怪那種對自由的渴望,在凱恩的內心深處引起共鳴。自由,這個世間最基本的權力,對水裏的那個生命而言,卻是牠最大的願望。
不知不覺間,凱恩的靈體離開肉體,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凱恩便看到那個小湖,“為什麽會這樣?我怎麽飛起來了?”
凱恩心裏犯嘀咕。
“你好,朋友。”一個深沉的聲音從水底傳來,帶有憂傷,還有一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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