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友善背後的陷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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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山鄉從外表上看和其他的農村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這裏的村民看著他們的車的時候就帶著一種戒備。

    特別是在看見武世下車的時候,有些人已經直接轉身回家,然後很熟練的關門了。

    “看來他們已經把你都認熟了啊。”陸琳看著剛才還在自家門外逗狗的農婦,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別說人了,就連剛才逗的那隻狗農婦都直接抱著進屋了。

    “沒辦法啊, 剛開始的那幾天我可是天天來的,他們自然是都認識我了。

    走吧,這幾個是見到我就關門的,那邊還有幾個是見到我不說話的。

    但起碼人不會走,你試試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

    武世說到這個就無奈,但沒辦法, 鏡查局裏幾乎每個人都幫過他了,但都沒有進展,他都做好了這次被淘汰的準備了。

    “也行,隻要有人就好辦嘛。”陸琳跟著武世就往那邊正在修建房屋的人家走去。

    剛才明明還聽見他們有說有笑的,但武世他們靠近就都不說話了。

    這種明顯的不配合,陸琳自然知道不能直接就問這些人關於死者的事情,但自己是和武世一起來的,就算想要旁敲側擊這些人也必然是帶著警惕性的,因此得往別的方向走才行。

    “嗨!各位好啊!在忙呢?”典型的沒話找話係列,但對於陸琳這種熱情的表現,換來的卻隻是眾人的一個眼神。

    而一個眼神之後,誰都沒有理陸琳,甚至出於禮貌的回答都沒有。

    “我是市鏡查局的,今天來是想向各位”陸琳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走吧,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像是這戶正在修的放在的戶主的男人搖晃著自己的手,完全不讓陸琳說話了。

    “帥哥都不知道我要問什麽怎麽就說不知道啊,我隻是來給我這位同事做考察的。

    我們局裏每年都有一個優秀鏡查使的評選,他最近不是在你們村子裏辦案嘛, 我來問問他平時的工作情況和態度。”

    陸琳編的這個理由還算不錯,一是沒有否認自己鏡查使的身份,畢竟也否認不了。

    二是讓這裏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來辦案的,隻是來了解武世的工作情況的,隻要不讓他們說案子的情況,他們也是能好好的和鏡查使說話的。

    “你是領導吧,你一定是小武鏡查使的領導對吧。

    這個小武鏡查使雖然說工作認真,這一點沒什麽問題,但就是太軸了,不知道變通。

    搞的我們現在見到他就想跑。”

    男人真的開始和陸琳聊天了,當然這內容吧還是先圍繞著武世來的,畢竟陸琳打的旗號就是來給武世評分的。

    “哈哈哈,看見鏡查使就想跑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

    萬一誤以為你犯了什麽事可就不好了。”

    陸琳開著玩笑,但心裏卻在思考怎麽將話題往案子上帶。

    “我犯什麽事啊,我可是好人一個。

    再說我們也不是見到所有鏡查使都跑啊,就看見他。

    你看我現在不一樣和你聊的挺好的嘛。”

    男人看了武世一眼,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對武世的不滿。

    “也是,那說明他工作上還是有問題的。”陸琳假裝在自己的本子上記錄著武世的問題。

    “可不是嘛,太軸了, 就之前那個胡明亮的事,都告訴他那人死有餘辜了, 他還非要查。”男人居然主動提到了胡明亮。

    “胡明亮?”陸琳原本想要順著男人的話往下問的,但在說出口的時候突然覺得如果這麽早就順著說的話,可能就會讓男人引起防備,所以她假裝不知道胡明亮是誰。

    “啊,你不是他領導嗎?怎麽不知道他就是再查胡明亮的案子啊?”看吧,男人現在就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陸琳了,這還是陸琳隻是重複了“胡明亮”的名字的情況。

    “哦哦,那個死者叫胡明亮啊,這案子還沒破,資料什麽的還遞不到我這來。”陸琳繼續忽悠。

    “這案子啊,他想破就能破的,誰讓他那麽軸啊,非要找到證據。

    要我說那人就是被山上的樹倒下來砸死的,寫個意外就結束了的事,偏偏想去找凶手。

    就那個胡明亮,就是一個神經病,全村人沒一個不恨他的。

    但也就是因為是個神經病,村支書多番教導我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所以大家都忍了。”

    男人說到胡明亮就有點咬牙切齒的,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恨胡明亮。

    “這個胡胡什麽的,到底做了什麽事居然得罪了你們全村的人啊。

    不會是在你們的水井裏尿尿了吧。”

    陸琳說了一個很惡心的假設,她相信,如果這個胡明亮真的敢在水井裏尿尿估計不是被人打死這麽簡單了。

    “他敢!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他一犯病的時候就亂罵人,什麽話難聽就罵什麽。

    之前犯病沒那麽頻繁的時候也還好,罵一罵就不罵了。

    但最近兩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越來越重了。

    每天他一睜眼就開始罵,很多時候都是在他的罵聲中醒來的。

    就這村支書還讓我們忍,你說說誰忍的了啊。

    現在好了,終於能夠睡到自然醒了,村裏的人別提多高興了。”

    男人說到這的時候,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你們這村支書不行啊,我剛才說的那個在井裏尿尿的那個,不是開玩笑的,是我以前破案的時候遇見的一個情況。

    當時人家那個村支書是讓那個病人的家屬將病人送到相關的醫院去了的,還讓病人家屬給鄉親們重新起了口井。

    人家這個村支書的解決方案就很好,鄉親們雖然說水井被汙染了,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做了。

    雖然說你們這個村支書這樣做也不能說有錯,但卻降低了鄉親們的幸福度。

    看你應該是個大度的人,都恨這個胡這個人那麽深,村裏肯定還有更恨他的人。

    畢竟他是亂罵的,必然會出現罵的話語中有什麽戳中了痛點,那必然會恨的想揍他一頓的。

    這樣一味的讓大家忍,忍久了必然會出事了,看看現在不就出事了嘛。”

    陸琳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男人的神情,確定說村支書壞話不會讓這個男人有什麽反感,就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算是“共同話題”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