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峻全身疼得迷迷糊糊間，聽到病房門被人推開了。
    厭惡的蹙了蹙眉，不是都讓謝香霽滾了嘛，怎麽又來了？
    睜開眼睛，看到是程言木跟程言森時，征了征，“你們怎麽來了？”
    “爸，我們來看看你。”程言木牽著程言森的手，走到病床邊，看了眼程海峻的腿。
    “爸沒事，今天好多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怕兩個孩子擔心，程海峻安慰道。
    “爸，等你好了，我還要騎大馬。”程言森趴在病床邊，仰著小臉認真的說道。
    程海峻摸了摸程言森的腦袋，“好，騎大馬。”
    想了想，繼續說道，“聽話，你先去醫院院子裏玩會，我跟你哥哥說會話。”
    程言森癟嘴，委屈道，“爸，你偏心，跟哥哥說悄悄話，不和我說。”
    程海峻被程言森的樣子逗笑了，這幾日的陰霾消散了些。
    還好，他兩個兒子很懂事，不像謝香霽，長得像程家人。
    “聽話，你在樓下等我，等會我下去找你。”程言木看了眼程言森，語氣頗嚴厲。
    程言森對自家這個哥哥，既愛又怕！隻好邁著小短腿出去了。
    “爸。”程言木給程海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裏。
    程言峻接過水杯，拍拍床沿，“坐下，爸有件事要跟你說下。”
    程言木依言坐下，看著程海峻。
    程海峻一直都知道大兒子早熟，許多事甚至比他都懂，他跟謝香霽要離婚的事，自然不想瞞他。
    而且程言森敬重這個哥哥，有他看著程言森，他也放心些。
    “程言木，你是家裏的老大，爸爸有事不會瞞你，你媽的事.....你知道了吧？”
    程言木猶豫會點頭，“......嗯。”
    “我要跟她離婚，不然我們這個家會被她謔謔光。”程海峻心如磐石，今天看到兩個兒子，這個想法他更堅定了。
    趁著他們還小，絕對不能讓謝香霽給帶歪了。
    程言木身子一僵，臉色變得蒼白，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程言木，你是不同意嗎？如果你......”
    “不，我同意。”程言木僵硬的站起身，“程言森還在樓下等我，爸，您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好！”
    看著大兒子的背影，程海峻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剛才程言木反對他跟謝香霽離婚的話，他不知道他是否會動搖。
    病房門外，程言木靠在牆壁上，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滑落。
    他有猜到爸媽會離婚，但沒想到會這麽的快。
    程言木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轉身朝外走去。
    “哥哥，我肚子餓了。”程言森看到哥哥來找他，蹦蹦跳跳的朝他跑去，拉起他的手摸向自己幹癟的肚皮。
    “我們現在就回去，媽......”肯定做好飯，已經在等我們了。
    最的一句話，卡在程言木的喉嚨裏，像是堵了一把沙子般，難受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媽怎麽了？”程言森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程言木搖搖頭，握緊程言森的手，“回去後，我給你做飯吃。”
    雖然他還不會做飯，但他可以學。
    程言森見哥哥心情不好，不敢再說話，跟著他默默的朝家走。
    *
    程家。
    呂淑珍晚飯做的是涼麵，仿照上次舒意安的做法，正吃著，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進了院門，像是謝香霽。
    呂淑珍放下碗，跑出堂屋，不是謝香霽是誰。
    “謝香霽，你還來我家做什麽？”
    謝香霽剛走到二房門口，掏出鑰匙，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到呂淑珍的聲音，嚇得鑰匙掉到了地上。
    剛才她站在院門口，看到院子裏沒有人，就快速的跑了進來，沒想到還是被呂淑珍看到了。
    謝香霽彎腰撿起鑰匙，看向呂淑珍，討好的笑了笑，“媽！”
    “別叫我媽，你的行李已經全部送回你娘家了，你回去吧，等程海峻出院了，你們就把離婚手續辦了。”
    “媽......”謝香霽臉色一變，她就這麽狠嘛，將她的行李都給送回娘家了。
    呂淑珍抬手，“行了，別叫我媽，我可不敢應，趕緊走。”
    謝香霽不想走，她現在根本沒地方去，醫院程海峻攆她，娘家人出門了，院門鎖著，她根本進不去。
    她更不想跟程海峻離婚。
    這個家，她必須保住。
    可呂淑珍不給謝香霽機會，見她站著不動，直接過來，拽著她的胳膊往外拉。
    “媽，我錯了，求您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媽......”謝香霽一邊哭一邊說道。
    呂淑珍咬了咬牙，拽著謝香霽走出院門，“別求我了，沒用，你的性格根本就不會改的，你走吧。”
    舒意安聽到外麵的吵鬧聲，走出來看了眼。
    謝香霽看到舒意安，所有的火氣有了發泄處，指著她大聲罵道，“都是你，舒意安，你把我害成這樣，你良心何在？”
    舒意安蹙眉，“謝香霽，你今天的結果，完全是你自己選擇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怎麽會沒有關係？憑什麽都是程家的兒媳婦，媽卻對你最好？憑什麽？”最後三個字，謝香霽吼得很大聲，一雙眼睛都要瞪出眶了，如果不是呂淑珍站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撕碎舒意安。
    “憑什麽？”呂淑珍冷笑了聲，“那我告訴你憑什麽，就憑舒意安跟程海峰結婚後，不會貼補她娘家，隻想著跟程海峰好好過日子，就這一點，我就會對她好。”
    謝香霽沒了聲，隨即苦笑了下，舒意安不會貼補娘家，那是因為她娘家條件好，根本不需要她貼補。
    可她不一樣啊，她娘家比程家要窮，如果她不貼補，家裏估計一年到頭都吃不到肉，兩個侄子就會瘦得跟個豆芽菜一樣。
    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的買肉送去，兩個侄子能長得這麽好嘛。
    可謝香霽沒想過的是，自從分家後，她從來沒有買肉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吃過。
    一扭頭，就看到程言木跟程言森，謝香霽就跟找到救星一般，撲向兩個兒子。
    謝香霽剛被呂淑珍往外拽的時候，頭發散了，此時正披頭散發的朝兩個孩子跑去。
    程言森嚇壞了，他媽此刻的表情就跟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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