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鳳點點頭，“我去洗碗。”
    “我來吧，你進屋休息會，做了這麽多菜，一定很累了。”程海嶸說道，扶著李小鳳進屋躺著。
    李小鳳閉著眼睛點點頭，“我沒事了。”
    程海嶸俯身親了下李小鳳的額頭，起身出去了。
    聽到臥室的門關上，李小鳳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三個孩子的想法，她還用再問嗎？
    她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低聲說道，“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下輩子，下輩子讓媽媽來做你的孩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說完，李小鳳壓抑的哭著。
    她怕她的哭聲讓程海嶸聽到，就用被子堵著嘴，眼淚就像是水龍頭般，沽沽的往下流。
    雖然，她預測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真到這一步，她的心疼的跟刀割一般。
    *
    程言軒房間裏，程言浩抱著雙臂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小小的眉頭緊緊的顰在一起。
    小媽，真的要生自己的孩子了嗎？
    程言軒進房間後，跟平時無異，拿起一本書看著，可好久，他都沒有翻開一頁。
    程言帆一會看看大哥，一會看看二哥，急的他腦門上都是汗。
    最終，他憋不住了，晃了晃程言軒的胳膊，“大哥，你剛才說同意小媽生小妹妹，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程言軒看了眼弟弟，“這是小媽的權利，她有生孩子的權利。”
    “可小媽不是說了，這事聽我們三個的，要是我們三個不願意要小妹妹，她可以打掉孩子的。”程言浩頓住腳步，忍不住說道。
    程言帆也跟著猛點頭，“是啊，小媽是這樣說的。”
    程言軒煩躁的說道，“我說了，她有權利生自己的孩子，我們沒有權利幹涉。”
    說完，他又繼續看書，可那些方塊字，卻怎麽也進入不到他的腦子裏。
    小媽突然要生孩子，對於他們三兄弟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他們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過下去。
    小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
    可她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呢？還會再對他們好嗎？
    程言軒不知道，程言浩跟程言帆則是更加的迷茫。
    程海嶸洗了碗，來到大兒子的房間門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程言帆看了眼大哥，走過去開門，看到是程海嶸，忙叫道，“爸！”
    “你們在開會呢？商量出結果沒有？”程海嶸笑著說道，走進來將門關上。
    “爸，小媽真的要生小妹妹了嗎？”程言帆忍不住問道。
    程海嶸伸手摸了下兒子的腦袋，“是啊，怎麽？你不想要小妹妹嗎？像念念一樣可愛的小妹妹。”
    程言帆扭頭看了眼大哥跟二哥，低著頭沒有說話。
    程海嶸看了眼三個兒子，在床邊坐下，笑了笑，“現在這裏隻有我們爺四個，你們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爸，小媽生了小妹妹後，還會對我們好嗎？”程言浩問道。
    “當然！”程海嶸點頭，“我相信你們小媽不會偏袒她自己的孩子的，對她來說，你們也是她的孩子。”
    程言浩低著頭不說話了。
    這種話，也隻有爸爸會相信。
    就算他這個小孩子，也不會相信小媽有了自己的孩子後，還會對他們像現在這樣好。
    就比如他吧，他們班上也有可愛的女生，可他隻想將她們當成同學看待，卻不會想當成像念念一樣的妹妹看待。
    程海嶸歎了口氣，“你們現在都長大了，有些話，我也不用再避諱著你們。”
    程言軒，程言浩和程言帆聽到程海嶸的話，都一齊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程海嶸將最小的兒子程言帆抱在懷裏，可他如今已經是一個大小夥子了，抱在懷裏，別說他了，就是程言帆也感覺別扭。
    不一會兒，就掙脫開程海嶸的懷抱，坐到一邊。
    程海嶸也沒在意，嗬嗬笑了笑，感慨道，“我的三個孩子都長大了，還記的你們媽剛去世，我們剛來西市的時候，你們還很小，那時候啊，愁的我一宿一宿睡不著，怕養活不了你們。
    好在，你們大伯娘不計前嫌，願意讓我去她的飯館再去打工，也讓我們住她的房子，所以，孩子們，以後你們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們的大伯和大伯娘，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現在的好日子。”
    “爸，我們會的。”程言軒點頭，鄭重的說道。
    他是老大，之前的事，他記的清清楚楚，也明白當初是媽做錯了事。
    那時他太小，有些事還不太明白，現在他都明白了。
    要是媽不作，好好讓爸在西市跟著大伯娘做事，或許，她也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
    “我們也會的。”程言浩跟程言帆也點頭說道。
    程海嶸欣慰的點頭，“你們二伯跟二伯娘離婚後，一直沒有再婚，更多的，是為了兩個孩子，爸爸也曾想像你們二伯一樣，這輩子，就守著你們過了。
    直到你們小媽出現，爸才有了再婚的想法，她之前有過一個男人，因為她不能生，所以被拋棄了。”
    說到這裏，程海嶸自嘲的笑了下，“說實話，當初你小媽說她不能生孩子的時候，我的心裏是有些慶幸的，因為爸有你們啊，要是你們小媽不能生，也會一心一意對你們。
    跟你們小媽結婚這些事，也印證了我的想法，她對你們真的很好，對待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們小媽是什麽樣的人，這幾年的相處，相信你們也有自己的判斷。
    如今，你們小媽懷孕了，她開始的時候沒打算告訴我，想自己偷偷到醫院將孩子打掉，是你們大伯娘在醫院碰到了她，才知道她懷孕的事，不然，或許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又或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既然我知道了，我不僅是你們的爸爸，也是你們小媽的丈夫，更是她肚子孩子裏的父親，我是男人，不能不負責，我也相信，你們小媽即使以後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們好的。”
    程海嶸今天對著三個兒子，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他不知道三個兒子能理解多少，他希望他們能對小鳳多些包容，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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