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裏人多，熱鬧歸熱鬧，呂淑珍年紀大了，又剛出院，天剛黑就疲憊的很。
    舒意安和李小鳳一起幫呂淑珍洗了澡，然後推著她進屋。
    程海峰將呂淑珍抱到床上，叮囑道，“媽，不要怕麻煩我們，有事你就搖鈴，我的臥室門不關，鈴鐺一響我就聽到了。”
    “是啊，媽，不要不好意思，大便也好小便也好，都不要忍著，叫我就行。”舒意安附和道。
    李小鳳看了眼大哥大嫂，小聲說道，“要不，我晚上跟媽一起睡？”
    反正她跟程海嶸目前躺在一張床上也別扭，緩解下他們之間的尷尬。
    這些天，她也想通了，如果以程海嶸過的痛苦為代價，這樣的婚姻她不想再堅持了。
    她愛程海嶸，不想離開他，可她更想看到他過的幸福。
    “不行！”
    不等舒意安跟程海峰說話，呂淑珍搶先說道，聲音有些高。
    見大家都在看她，這才緩了語氣，“你照顧我一天挺累的，晚上要是再睡不好，時間久了身體怎麽能扛得住，我又不是搓磨兒媳婦的惡婆婆。”
    最後一句話，將大家都給逗笑了。
    李小鳳抿了抿唇，懂呂淑珍的意思，隻好回隔壁了。
    程海嶸剛給程言琪洗了澡，看到李小鳳回來，看了她眼也沒說話，直接回屋了。
    李小鳳洗漱後進屋，看到程海嶸靠坐在床頭看報紙，大腿挨著床邊，要是動下就會掉下來。
    她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的往臉上抹了雪花膏，這才上床休息。
    明顯的感覺到程海眉心蹙了下。
    李小鳳躺在床上，盯著頭頂，淡淡的說道，“明天我們去辦後續吧。”：
    “什麽？”程海嶸一愣，扭頭看李小鳳。
    李小鳳沒有看程海嶸，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早就想跟我離婚了，礙於媽你才一直拖著，明天我找個理由出去，我們兩悄悄的把手續辦了，先不告訴別人，等媽的病情穩定了你再再告訴她。”
    “你願意？”程海嶸捏著報紙的手縮緊。
    “嗯。”李小鳳翻了個身，背對著程海嶸。
    剛轉過身，眼淚就洶湧淌下。
    她一點也不想離婚，不想離開程海嶸，也不想離開程家。
    可程海嶸現在不想要她了，他對她有恩，她不能讓他從厭惡她變成恨她。
    翌日，李小鳳一早起來做了早餐，等程言琪去學校後，去隔壁照顧呂淑珍。
    上午十點的時候，她尋了個理由出來，看到程海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麵前的茶幾上放著戶口本，苦澀的笑了下。
    他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跟她離婚嗎？
    “我……我去換件衣服。”李小鳳喉嚨發緊，有些說不出話來，匆匆說完就進了屋裏。
    打開衣櫃，拿出過年前程海嶸給她買的灰色羊絨大衣，換上衣服梳了梳頭發，這才拿著包出來。
    程海嶸看了眼李小鳳，拿起戶口本，“走吧，再晚民政局中午就要下班了。”
    車就停在院子門口，兩人上車離開。
    蘇蘭朝外看了眼，對舒國慶說道，“這兩人幹嘛去了，臉色都不太對勁。”
    “你管人家幹什麽。”舒國慶哼了一聲，“我原本以為李小鳳是個好的，沒想到她居然不顧念念的安危，讓念念去換言琪，虧她想的出來。”
    幸好念念沒事，不然就是拚上這把老骨頭，舒國慶也要跟李小鳳拚命。
    蘇蘭看了眼舒國慶，歎氣，“都是當媽的。”
    “當媽的咋了，如果換成你，這樣的事情，你能做出來不？”舒國慶瞪著眼睛問蘇蘭。
    蘇蘭一時啞口無言，換成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結婚的人排了有四五對，離婚的窗口，一個人也沒有。
    程海嶸跟李小鳳走過去坐下，將戶口本和結婚證遞給工作人員。
    手續辦的很快，十分鍾後，兩人就出來了。
    兩人手裏各拿著一本綠色的本本。
    “我送你回家，你還要照顧媽，我送你回去後就去飯館了。”話落，程海嶸愣了下。
    之前的習慣還是很難改變，蹙了蹙眉朝車子走去，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李小鳳看了眼程海嶸，抿了抿唇，走了過去，猶豫了下，坐在了後麵。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程海嶸將車開到程家門口，沒有說話。
    李小鳳也沒有說話，推開車門下車，先回去換了衣服，把離婚證藏好，這才去了隔壁照顧呂淑珍。
    兩人離婚的事悄悄的，誰也不知道。
    呂淑珍時不時點李小鳳，示意她主動些，老四心軟，時間久了就好了。
    每當這時，李小鳳隻是笑笑沒說話，給呂淑珍按摩的手沒停。
    舒意安下班後，徐阿姨已經將飯做好了，吃了飯後，舒意安將李小鳳叫到一邊。
    “大嫂，怎麽了？”李小鳳看著舒意安問道。
    舒意安道，“小鳳，如今你照顧媽，飯館裏的事你就顧不上了。”
    “大嫂，我的工作，你找別人接手吧。”李小鳳笑了笑，“工作總不能沒人幹，我先照顧好媽。”
    舒意安點頭，“那行，辛苦你了！”
    李小鳳搖搖頭，轉身進屋了。
    舒意安抿了抿唇，也跟著進屋了。
    半夜的時候，念念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窗口一直在響，睜開眼，就看到毛毛和小黑趴在玻璃上，兩張猴臉被玻璃擠的變了形。
    她征了下，忙起身打開窗口，冷風灌進來，凍的她哆嗦了下，等毛毛跟小黑進來後，她立馬將窗口關嚴。
    “吱吱吱。”
    “小美女，這個給你。”
    毛毛雙手捧著兩棵人參，獻寶似的給念念。
    小黑手裏也拿著個靈芝，學著毛毛的樣子，雙手捧給她。
    念念震驚的看著兩隻猴子，“這麽珍貴的東西，你們從哪裏找來的？”
    “吱吱吱。”
    “我跟小黑這幾天跑遍了許多山頭找到的，希望能幫到奶。”
    念念很感動，她伸手接過來，小心翼翼的將人參和靈芝放到桌子上，拉著毛毛和小黑的猴手，“謝謝你們！”
    “吱吱吱。”
    “小美女，不用謝。”
    “吱吱吱。”
    “這都是我們自願做的，隻要能讓你開心，我們做什麽都願意。”
    毛毛和小黑都看著念念，一隻手被念念抓著，另隻手不停的抓著毛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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