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耳根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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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用力按壓他的胸膛。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陣陣溫熱……
“困了就再睡一會兒,你會沒事的。”
她的聲音傳進他耳中,像一縷清風,輕柔,縹緲。
他的眼皮漸漸發沉,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沈螢兒幫他整理好衣裳,坐到一旁抹著臉上的熱汗。
東來雖然人在外麵擋著,但腦袋後麵就像長了一雙眼睛,時刻盯著這邊的動靜。
沈螢兒剛收手,他就奔了回來。
“我東家咋樣了?咋還沒醒?”他壓抑著憤怒,焦急的問。
沈螢兒:“他睡著了,你小點聲。”
睡著了?
東來又扭過頭去打量沈晨星。
東家的氣色果真比先前好多了,呼吸也平穩下來。
看樣子不是暈厥,是真的睡著了。
這個村婦,看來還真有幾把刷子。
那他就暫且不追究她冒犯東家這個事兒了……
沈螢兒不會讀心術,自然也不清楚自己被東來拉進過黑名單,又被悄悄放出來這一係列複雜的操作。
她簡單叮囑了東來幾句,便起身打著嗬欠離開了。
……
清早,沈螢兒正給小福寶喂粥,喜梅在旁邊陪著。
小廝東來突然過來了。
“嫂子,我家東家醒了,想請您過去一趟,有點事兒。”
沈螢兒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喜梅抬起頭,笑容滿麵的問東來:“小兄弟,你東家找我啥事兒啊?是不是餓了?我這剛好熬了粥……”
東來忙地擺手:“不不不,我東家找的是另一位嫂子。”
東來將目光移到沈螢兒身上。
喜梅有點錯愕,也跟著望向沈螢兒。
沈螢兒卻是一臉平靜,她將手裏的粥碗遞給喜梅:“嫂子,我過去看看,勞煩你幫我喂下福寶兒。”
喜梅忙地點頭,“好好好,你去忙你的。”
望著沈螢兒隨著東來走開的背影,喜梅滿臉疑惑。
昨日那個麵生的男人好心救了福寶,四弟妹已經拿了兩碗粥過去道謝了,照理說這人情已經還了呀。
咋那個男人又打發身邊小廝來請四弟妹呢?
難道,他是看上了四弟妹?
“大媽。”
一隻小團子撲過來抱住喜梅的腿,是小福寶。
小福寶指著自己嘟起來的紅潤小嘴兒朝喜梅這奶聲奶氣說:“小嘴巴要吃吃。”
喜梅頓時眉開眼笑,坐下來,將福寶拉到懷裏喂著。
隻不過邊喂還會抽空往斜對麵那個角落裏偷瞄幾眼,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
角落裏,沈晨星雖然清醒了,但聲音卻依舊虛弱:“聽東來說,昨夜是大姐你救了我?”
沈螢兒點頭:“嗯,我也是湊巧。”
她會醫術這事兒,暫時不想公之於眾。
沈晨星聽出她話語裏的意思,便也不再追問,溫聲道:“不管如何,都要多謝大姐的救命之恩。”
一口一個‘大姐’,沈螢兒感覺自己被叫老了好幾歲。
她彎起唇角,“不客氣,禮尚往來罷了。”
昨日周鬆霞那個大巴掌若落在小福寶腦袋上,輕則腦震蕩,重則斃命!
幸虧他及時救出小福寶。
而且從東來那裏,沈螢兒多少也猜測出他病情複發,跟衝出去救小福寶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她昨夜給他做心脈複蘇,算是還他的救命之恩,這下誰也不欠誰。
沈晨星笑了笑,溫潤如水的目光不經意間拂過沈螢兒的臉。
這個女人雖隻是一介村婦,但為人處事的分寸拿捏得剛剛好,既懂得知恩圖報,卻又不拖泥帶水。
沈晨星雙目微垂,視線又落到沈螢兒的雙手間。
昨夜就是這雙手在他的胸膛間不停的按壓,那溫潤的觸感他到現在還記得……
耳根突然就有點發燙。
比起羞窘,他更好奇的是她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按壓手法,在沒有藥和銀針的輔助下,僅憑一雙手就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真是太厲害了!
但她之前的態度又很明顯,她不喜歡被打聽。
所以沈晨星隻能忍住不問,但心裏卻明白,人不可貌相,眼前這個村婦,不簡單。
“這個溶洞條件簡陋,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建議你盡快離開這裏。”
見沈晨星失神,沈螢兒出於職業習慣又提醒了他兩句。
他這是慢性病,需要臥床休息,以及藥物的輔助治療。
像昨夜那種情況若是再發生,沈螢兒估計自己那套心脈按壓急救法都不好使了。
沈晨星回過神,他看懂了沈螢兒眼中的真誠,如實道:“東來已經去安排了,不出意外,就在這兩天。”
沈螢兒點點頭,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她準備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的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騷動徑直往草堆那邊而去,雜亂喧鬧之中隱約還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大兄弟你好生歇著,我先過去了。”
“嗯!”
沈晨星扶著石壁也想跟過去看看,因為這幾天他親眼目睹了那些人欺辱她,但剛起身眼前就一陣眩暈。
幸虧東來及時扶住,東來滿臉擔憂:“東家,您悠著點兒啊!”
沈晨星擺擺手:“我無妨,東來,你快跟過去看看,若有人欺負她你就搭把手。”
東來:“……”
……
一大堆村民湧到了幹草堆跟前,人群之中還夾雜著婦人的哭聲。
沈螢兒暗暗蹙眉,難不成是周鬆霞帶人過來找場子?
這還有完沒完了?
可走近些又發現那聲音並不是周鬆霞的。
“承淵媳婦兒在這呢!”
有眼尖的村民發現了沈螢兒,隨後人群紛紛轉身。
一雙雙目光從四麵八方投過來,滿頭霧水的她突然就成了人群的焦點。
裏正王善寶一臉焦急的來到她跟前,大聲說:“承淵媳婦兒,快快快,快過去給來旺他們治傷!”
來旺他們?
之前周鬆霞不是過來吹牛,說周妙靈妙手回春已經將來旺他們給治好了麽?
沈螢兒目光越過王善寶,落在他身後那幾個哭哭啼啼的村民身上。
有男有女,顯然都是受傷村民的家屬。
其中有個哭得最凶,麵容也最憔悴的婦人沈螢兒對她有點印象。
因為那天她跟周鬆霞周妙靈她們因清洗傷口的事起衝突,這個婦人當時就幫著周鬆霞一塊兒擠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