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福寶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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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螢兒抱起小福寶還沒跑兩步,小福寶突然在她懷裏掙紮起來。

    “咋啦福寶兒?”沈螢兒問。

    她很急,急著回去給他清洗傷口,敷藥。

    先前她看了一下傷口的位置,藏在發際線後麵,磕了一條口子。

    口子有點長,但不是很深,所以這血流的看似嚇人,其實並沒有傷到根基。

    但即使如此,也得快些回去消炎止血才行。

    然而,小福寶卻拽著她的衣裳死活不撒手。

    “娘,石頭,我要石頭!”

    “啥石頭啊?”沈螢兒有點蒙圈。

    小福寶指著地上那塊沾了他血的石頭:“它!”

    沈螢兒蹙眉,土包邊上一塊髒兮兮的石頭,你說你要帶回去做啥?

    小福寶說:“是它讓我磕破頭的,我要把它帶回去,關起來好好打它!”

    沈螢兒無語了,一塊石頭,你就算將它挫骨揚灰都沒用啊!

    “行行行,帶回去!”

    沈螢兒不想因為一塊石頭而耽誤小福寶治療傷口,於是將那塊石頭撿起來一並帶上了。

    巧妹拉著狗蛋,挎著籃子跟在後麵。

    王大壯和蕭月傑他們也都回過神,望著小福寶被抱著走遠的身影,王大壯拍著胸口說:“好險呀,差一點就是我中招啦,還好是小福寶這個蠢蛋搶在我前頭跳!”

    蕭月傑看著地上的血,肉嘟嘟的臉蛋嚇得雪白雪白。

    而這時,成了落湯雞的周鬆霞也終於被範水娥扶著爬上了河壩,並衝向了土包這邊。

    先前聽到孩子哭聲的時候,周鬆霞整個人也是一凜,她下意識就想到了她兒子蕭月傑也在其中!

    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那不是蕭月傑的哭聲後,周鬆霞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蕭月傑看到周鬆霞的時候,這小胖墩突然就繃不住了,肉嘟嘟的小臉一陣痙攣,接著嘴巴一咧用力哭出了聲。

    周鬆霞剛鬆著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趕緊甩開範水娥的手,一陣風似的衝向蕭月傑。

    嘴裏已經大呼小叫的喊開了:“傑哥兒,我的兒我的心我的肝,你咋啦?咋哭啦?是哪個天殺的欺負你啦?你跟娘說娘來剝了他的皮!”

    周鬆霞這番話太過嚇人,她猙獰的麵部表情就更是可怕,土包旁的孩子們見到周鬆霞這副樣子衝過來,嚇得一哄而散,紛紛撒丫子亂跑。

    周鬆霞衝到近前,一把抱住蕭月傑,“好兒子,為啥哭?哪個欺負你了?”

    蕭月傑哭得直抽搐,兩隻小胖手使勁兒的揉著眼睛,揉得滿臉的淚花,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遠處的王大壯指著地上的一灘血,壯著膽子大聲說:“沒人欺負他,是小福寶磕破了腦袋,把小胖墩給嚇哭啦!”

    “哈哈,小胖墩哭鼻子,羞羞!”

    蕭月傑聽到王大壯在嘲笑自己,哭得更加激烈大聲。

    周鬆霞狠狠瞪了一眼王大壯,目光卻落到王大壯指著的地上。

    “哎呀媽呀,那是啥!”

    當周鬆霞的目光接觸到地上那一攤血的時候,她嚇得叫了一聲娘,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範水娥也跟了過來,聽到這話,又俯身去瞅地上的血,範水娥也嚇壞了。

    “當真是小福寶的血?”範水娥問。

    蕭月傑已經哭暈在周鬆霞的懷裏,於是,王大壯再次點頭。

    範水娥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喃喃著說:“我的天哪,這麽多血,孩子該多疼啊!”

    這時,一直處於憤怒,咆哮,擔憂,抓狂中的周鬆霞突然仰起頭放聲大笑。

    範水娥驚恐的看向周鬆霞,不知她這是抽啥風,一會哭一會叫一會笑的,這是魔怔了?

    結果,周鬆霞笑了一陣後,抱起蕭月傑,扯著大嗓門跟範水娥說:“大嫂你看到沒啊?瘟神剛把我推倒水裏,她兒子就得到了報應,”

    “這麽多小孩子都沒磕著腦袋,就她家小福寶磕得頭破血流!”

    “哈哈哈,淌這麽多血,指不定都活不了,就算能活,腦袋磕壞了也是個傻子,哈哈哈,這下四房要破財啦!”

    範水娥皺著眉頭提醒周鬆霞:“二弟妹你別說那種怪話,福寶兒可是老四唯一的血脈!”

    “唯一的?哈哈,才不是……”周鬆霞太過得意忘形,話吐了一截突然止住,並死死咬了下舌頭,好像在懲罰自己,或者告誡自己,不該說的不要說!

    範水娥愣了愣:“二弟妹,你方才說啥來著?啥不是?”

    周鬆霞連連搖頭:“我是說,小掃把星要是磕死了,沈氏那個瘟神也就不能活啦,這就是報應!”

    範水娥的臉再次黑下來,“你越說越離譜了!”

    周鬆霞才懶得搭理範水娥呢,將蕭月傑由抱改成了牽,沒法子,這小胖墩實在太胖了,她抱不動。

    周鬆霞一邊牽著蕭月傑往回走,一邊揚聲說:“報應啊報應,還要蓋新屋子呢,新屋子還沒動土她兒子就磕得頭破血流,看來這塊宅基地也是不好的,是凶宅呀,這屋子可不能蓋,蓋起來是要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呀……”

    周鬆霞就這麽一路像唱歌一樣的回了村。

    才能夠村口到老蕭家後院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但凡遇到人,甭管男女老少,也甭管平時有沒有在一起打過交道,也甭管別人願不願意搭理她,也甭管她自個身上這副濕漉漉,衣裳緊緊黏貼著身體的狼狽樣子……

    反正,她就像一個街頭巷尾開來開去,車上循環反複播放著同一段話的宣傳車似的,不辭辛苦呀!

    因為她的這份用力宣傳,添油加醋,才幾碗茶的功夫,這下河村一多半的村民便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

    沈氏母子在河邊選的那塊宅基地是塊凶地,蓋出來的屋子,傷主人家。

    小福寶今個在宅基地附近的土包那裏玩,平地把腦袋給磕成了兩瓣兒,血和腦漿流了一地……

    沈螢兒呼天搶地說活不下去了,把孩子抱回家去,這會子孩子怕是不行了。

    在事情的最後,周鬆霞還要重點突出一點,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沈螢兒是瘟神,小福寶是掃把星……

    於是乎,一堆村民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趕往老蕭家後院這。

    甭管是出於善意的同情,還是純粹過來看熱鬧的,對於這些吃瓜村民們來說,老蕭家四房攤上這樣的慘事,真的是轟動全村,小福寶這孩子若真沒了,那蕭家四房真的要斷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