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葉三兒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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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諾維奇離開的那句話,很明顯他是知道安東尼老爹的一些情況的,否則,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索要“私章”。
如果他今天非攔著不給,恐怕衝突已經發生了。
就憑他現在的力量,真跟伊萬諾維奇起衝突,隻怕沒有任何是勝算,更何況,他一向“慫”慣了,突然表現太強勢了,不符合以往的人設。
怎麽把握好這個度,著實有些難度。
好在現在有一個可以讓他逐步改變的借口和機會,那就是安東尼老爹死了。
義父死了,最大的靠山沒了,那一個人突然之間成熟起來,起碼是可以理解的,不會輕易被人懷疑。
先是林大寬假兮兮的示好,卻又派人暗中跟蹤自己,後秋山之助又弄了一個案子來考驗自己,說什麽要自己繼承安東尼老爹的衣缽
還有那晚在凝香館,到底發生了什麽,原身是怎麽跟白玉嵐睡到一起的?
原身其實算是已經死了,而不過是他替代他活了下來,一個大活人,除非身體有隱疾,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死亡呢?
亦或者,自己那晚是否被人給利用了
越想越不對勁。
從凝香館離開後,他一直都刻意不想去想這個問題,畢竟這涉及自己最大的秘密。
最好是永遠不被人知道,若是自己非要去追查,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暴露了。
盡管他就算說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但這可不是後世,萬一真有人把他當成什麽“妖魔鬼怪”上身給抓起來,來一個燒了祭天,那可就太冤了。(東北迷信還是比較流行的,什麽黃大仙兒,跳大神之類的)
這些一個個謎團都困擾著他,等著他去解。
嘭嘭
真尋思著,突然外麵傳來一陣砸門聲,可把周森嚇了一跳,難道是伊萬諾維奇發現盒子裏是空的,帶人找上門來了?
家裏就跟他跟尹琳娜兩個人,這要是打起來,隻怕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好的選擇就是,還真隻有一個:報警!
尹琳娜也是嚇壞了,但她還是拿著一個擀麵杖,壯著膽,走了屋子,隔著院子的鐵門往外喊了一聲:“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我們家少爺可是警察。”
門外那頭回答道:“知道,我們就是來找周森周少爺的,他手下人欠了我們錢,他今天要是不拿錢去贖人,就別怪我們對他手下不客氣了!”
欠錢?
周森想起了昨天沒有回倉庫的葉三兒,這家夥難不成又跑去耍錢了,這個混賬東西,怎麽說了就不聽呢?
周森抓了自己的配槍,放在身後,雖然有槍未必慣用,但拿在手裏壯膽而,總比沒有強。
他也從樓上下來,來到院子裏:“你們是哪家賭場的?”
“道外,太平橋賭坊。”門外之人,一點兒都不怵,大聲說道,“裏麵可是周森周少爺?”
“我是周森,我哪個手下欠了你們錢,欠了多少錢?”周森大聲問道。
“葉三兒,欠的不多,五百塊。”門外之人大聲說道。
“好,這錢我替他還,但是你們不能傷他一分一毫,另外,你們先從我家門口離開,不要再來騷擾我家。”
“我怎麽知道你會來還錢,你今天把錢給了,我們就走。”
“我怎麽知道你們不是隨便找個理由來訛我的錢,況且,就算葉三兒欠你們錢,我要是不替他還,又有什麽問題,他隻是我的手下,又不是我兒子,你們跑過來砸我家的門,我可是可以報警把你們抓起來的!”周森厲聲說道。
民不與官鬥。
何況門外的人也知道周森的確是一名警察,真衝突起來,最終吃虧的是他們。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天黑之前,周少爺要是不拿錢來熟人,那就被怪我們不客氣了!”領頭之人撂下一句話,招呼手下呼啦啦的離開了。
周森聽到外麵的人離開,也是鬆了一口氣,握槍的手心都是汗,正要是發生衝突,開了槍,有了傷亡,性質就不一樣了。
“伊琳娜,一會兒我出去一下,你把大門鎖上,隻要不是我回來,不要開門!”周森穿戴整齊,穿上鞋子準備出門,交代伊琳娜一聲。
“好的,瓦西姆少爺,你去哪兒?”伊琳娜問道。
“我手下被人扣了,得去解決一下。”周森解釋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就是拿錢贖人,不會有什麽危險。”
道外太平橋賭坊,那是冰城最大的賭場之一,黑道大佬秦七爺的產業之一,秦七爺是冰城地頭蛇,盤踞冰城數十年,跟前警察廳廳長是兒女親家,勢力根深蒂固,賭坊除了賭博耍錢之外,還有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民間傳言,隻要進了太平橋賭坊,隻要你有錢,那就是給個神仙都不做。
這裏應有盡有,剃頭,修腳,吃飯,泡澡,抽大煙,玩女人,各種刺激的遊戲,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有錢,你就是大爺,沒錢,直接掃地出門。
這裏是天堂,也是地獄。
多少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最終淪落街頭,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肯定不能一個人去,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雖然那人說隻是拿錢贖人,可誰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事情等著他。
“老六”
“頭兒,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過來了?”帶著烏恩巡街的顧老六看到馬上上周森,驚訝一聲。
“上來,找個地方說話。”周森一招手,示意顧老六過來。
顧老六跟烏恩囑咐了一聲,跳上了馬車,往前麵駛了過去,在街邊找了一個茶館。
“頭兒,什麽事兒?”顧老六見周森把他帶到茶館,還專門開了一個包廂。
“葉三兒出事兒了,被太平橋賭坊的人扣下了。”周森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麽,這小子又去耍錢了,頭兒,這一次你可不能再拿錢贖人了,得給這小子一個教訓!”顧老六一聽就明白是咋回事兒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昨天是我派他出去的,他是出公差,再者說,他是警察,賭坊的人再怎麽也不敢胡來。”周森道。
“頭兒,你不能再慣著這小子了,再這麽下去,他遲早會給你闖下大禍的。”顧老六對葉三兒的“好賭”的毛病也是深惡痛絕。
“我知道,但是現在咱不能不管吧,我手底下就你們三個,葉三兒出事兒了,我就剩下你跟烏恩了,我手下還有人可用嗎?”周森無奈道。
顧老六沉默了,他知道,周森說的是實話,周森手底下就他們三個,也不是沒有人。
比如雙慶會的人,那些人叫他們做點兒事可以,但想倚重,有所托付他們的話,那是絕對不行。
這些人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兒,誰的拳頭大,誰給的利益大,他們就聽誰的。
若是周森是不當這幾條街的巡長,你看這些人還會不會聽他的,那還未必說了。
“老六,你手底下就沒有幾個可靠的兄弟?”周森這一刻想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可控製力量的心越來越強烈。
這世道,已經不可能讓他苟且偷安了,那就隻能奮力一搏了,自己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此後數十年曆史進程和發展是不會改變的。
隻要不去幹那螳臂當車的事情,跟著大勢走,自己未來不求什麽高官顯赫,做一個快樂的富家翁應該可以的。
當前是要渡過眼下的危機。
否則一切都免談了。
就像今天,伊萬諾維奇一個人就敢跑到他家裏來索要安東尼老爹的私人印章,何嚐不是一點兒沒把他放在眼裏。
都以為自己是個人畜無害的“慫包”。
“頭兒,你想做什麽?”
“我要找幾個人保護我的安全,我要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年齡在18歲到30歲之間,有特殊能力的,可以適當放寬,最好有功夫在身的。”周森說道。
“頭兒,這樣的人可不好找。”顧老六仔細琢磨了一下,周森提的要求可不低,真有這樣的人,估計早就被別人爭先搶著要了。
“我知道不好找,但我們可以慢慢找,不著急,不過今天下午,你得找幾個人,在太平橋賭坊外接應我。”周森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不需要他們動手,每人二十塊,一旦動手,每人至少一張老綿羊,傷了,殘了,我付醫藥費。”
“頭兒,你要找多少人?”
“二十個吧,別給我濫竽充數,你親自給我把關。”周森道,“有個原則,萬一衝突起來,你跟烏恩可不許衝到前頭,你們倆可能有事兒,明白嗎?”
“明白,這事兒頭兒你就放心好了,保證給你辦好了。”
“你現在回去,下午兩點,咱們太平街的薑家大車店匯合。”周森吩咐一聲道。
“好,那頭兒你現在做什麽去?”顧老六點了點頭。
“我替你巡邏去。”周森翻了一下白眼兒。
顧老六訕訕一笑,他這一走,就剩下烏恩一個人,萬一遇到事兒,這家夥的腦子,還真處理不過來。
那隻能是周森替他跟烏恩一起巡街了。
周森跟烏恩行走在果戈裏大街上,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忽然一輛華麗的馬車從他身後經過,馬車上的標記他還很熟悉。
馬車上坐著兩個年輕女子,其中一個女子看到周森,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嵐姐,你看,是他。”
身穿紫色貂絨的白玉嵐微微睜開疲憊的雙眸,透過馬車的玻璃窗戶朝外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阿香,以後不要跟我再提他。”
“可是,嵐姐,現在整個冰城的銀行和錢莊都不願意給咱們貸款,如果再沒有流動資金,咱們凝香館撐不了多久了。”阿香焦急的說道。
“他就一個浪蕩公子,二世祖,就算我去求他又有什麽用?”白玉嵐搖頭歎息一聲。
“可是,他畢竟跟嵐姐你有一夕之緣,這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讓他幫一幫你不也是應該的嗎?”
“我求誰,也不會去求他的。”白玉嵐斷然說道。
“嵐姐”
“別說了,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白玉嵐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阿香的話頭。
咦!
這味道,有點兒熟悉。
周森一扭頭,餘光剛好看都馬車裏白玉嵐的側影,想起馬車上標記是什麽了,露出一絲驚訝,她怎麽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