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烏恩闖禍(求收藏,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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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如何甄別蘇珊娜的身份,周森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這活兒也沒個模板或者通用的流程,隻能是先調查她的社會關係,然後就是將她放在自己眼鼻子底下,觀察。

    就是觀察。

    他一個想著脫離這個是非漩渦的人,怎麽可能會盡力去幫秋山之助甄別什麽“蘇俄”的間諜。

    幫了日本人,他還能脫黑狗皮嗎?

    真把自己當傻瓜了。

    最好的策略,就是拖著,耗著,日本人自己都耗不下去了,發現自己就是一灘爛泥。

    爛泥扶不上牆,那就最好了。

    他現在就一個原則,安東尼老爹是安東尼老爹,他是他,兩者雖然有關聯,但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安東尼老爹的事兒,他不想介入,也不想知道,除非秋山之助主動來告訴自己,他絕不會去多問。

    至於家裏的秘密,他考慮想辦法把那個密室裏的武器給處理了,是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還是主動交給日本人,這個他還沒想好。

    暫時放在那間密室裏,還沒有任何問題。

    馬場俱樂部的東西,他暫時不會去取,他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人暗中盯著自己。

    隻要東西在那兒,沒有被人發現,自己隨時都可以去取。

    什麽繼承安東尼老爹的衣缽,他根本沒想過,也不相信日本人的鬼話,真繼承衣缽了,自己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死呢。

    做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做漢奸,這是底線。

    ……

    “頭兒,那個費婭,我打聽到一些情況。”烏恩將蘇珊娜送走,顧老六才向周森匯報自己調查得到的情況。

    “說。”

    “這個費婭今年四十七歲,丈夫在中東鐵路上工作,不過幾年前離婚了,主要是丈夫酗酒,暴力,隻要一喝醉,就回家打老婆孩子,她們有個兒子,很早就輟學,前年白俄隊招兵,他報名參加了,他家的經濟條件還可以,費婭主要給謝爾金工作差不多一年了,鄰居們對她評價都不錯。”

    “她掙點錢是不是大部分貼補兒子了?”

    “他兒子在白俄隊,吃住都有人管,應該不需要她貼補吧?”顧老六說道。

    “這個得查一下,她那個離婚的丈夫跟他還有聯係嗎?”

    “離婚的時候,兒子是跟著父親的,畢竟父親有固定的工資,不愁吃喝,費婭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費婭想看兒子,都要通過前夫……”顧老六打聽的還蠻仔細的。

    “那就查一下費婭跟她這個前夫的關係,比如是否有經濟上的往來。”周森吩咐道。

    “頭兒,這跟這個案子有關嗎?”顧老六不理解的嘀咕一聲,這哪是查案,“咱們這不是漫無目的,大海撈針?”

    “要不然,你去查道上有什麽人善用用刀,並且是左撇子的,還有最近這頓時間出現在冰城的?”

    “這個……”這個不是沒查,顧老六還請教過道上的老人,符合特征的不是沒有,但一查之下,不是已經翹辮子,就是蹲大獄,根本就沒有機會作案,這條路不通。

    “你選哪個?”周森嘿嘿一笑,問道。

    “我還是選調查費婭跟他前夫吧。”顧老六垂頭喪氣的說道。

    “幫我給雙慶會的慶老大帶句話,就說我明天中午請他搓一頓,定好館子,通知一聲。”周森又吩咐道,自己被人算計的事兒他沒忘呢,可想要找出背後的人,靠他自身的力量還不行。

    “頭兒,你怎麽想起來請他吃飯,不應該他請您吃飯嗎?”顧老六驚訝的問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顧老六嘿嘿一笑,意思他明白,明天中午這頓飯少不了他。

    ……

    雙慶會是他巡區地麵上小幫派,冰城小幫派不少,雙慶會也算是有點兒小名氣。

    這雙慶會主要是慶家兩兄弟,手底下就是一些撈偏門的,小偷,乞丐,仙人跳的,以及在這片街區討生活的流動商販,比如煙販,水果攤,報刊點等等每個月都要上供,多少不等。

    當然,還少不了看場子的和收保護費,這保護費他們收了,可不能都進自己兜裏,大部分都要上交給警署的。

    說白了,每個月雙慶會都要給周森交錢,不管誰來做這片街區的老大,都是一樣的規矩。

    不然,警署直接掃平你的場子。

    這筆錢,周森也不能揣自己口袋,必須上交警署,然後再分配下來,這是除了固定薪水之外的額外收入。

    這收入很客觀,要不然就憑原身那點兒薪水和安東尼老爹的貼補,還能天天去高檔餐廳吃飯,去凝香館那種銷金窟消費?

    那一晚上喝一頓花酒,什麽都不幹,也得是一兩張“老綿羊”。

    這個工作,平時都是顧老六在做,周森基本上不管的,當然,今後他也不會管。

    顧老六被自己支出去幹活了,那巡邏的事兒,就隻有他自己上了,至少要保持兩個人在崗的。

    街麵上事兒還不少,尤其是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這是很鍛煉一個人的。

    所以,下午,他跟烏恩兩個人上街了。

    街麵上大體上還是比較太平的,主要是農曆春節就要到了,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小的犯罪和碰撞也多了起來。

    街上有指揮交通的警察,跟他們不是一個部門,他們隻是處理日常小糾紛的。

    基本上老百姓是不願意警察介入的,等到他們來的時候,矛盾雙方都達成協議了。

    還有很多家庭關係引發的矛盾,受“家醜不可外揚”的觀念影響,他們是甚少介入的,也不願意介入這種家長裏短的糾紛。

    清官難斷家務事嘛。

    除了老百姓觀念的落後以及警民那種緊張甚至敵對的關係,基本上跟後世普通警察的工作也沒什麽區別。

    當然,偽警察是日本侵略的幫凶和爪牙,他們的工作理念和信仰跟後世是沒辦法比較的。

    不否認,處在他這個位置上,若是能照顧一下轄區的百姓,那老百姓的日子確實會好過一些。

    但這不能改變現狀,隻有趕走侵略者,推翻現有的統治,才能徹底改變這個吃人的世道。

    原身就見過,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街上日本人欺負中國人,調戲婦女,甚至直接扇耳光,拳打腳踢,明明是錯的是日本人,道歉的卻是中國人,甚至還要賠錢……

    其他的,白吃,白喝,還直接明搶的事兒就更不少見了,哪怕是最後抓了人,也都不了了之。

    “小姑娘,你跑什麽,嘎嘎……”

    周森剛尋思自己可別遇到這樣的事兒,否則他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暴怒之下出手,這就聽到巷子裏傳來一陣“嘰嘰咕咕”日本鳥語。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不等周森了解一下情況,烏恩就已經拔腿衝了過去。

    沒辦法,周森也隻能跟上去。

    幾個身穿日本浪人衣服的武士,正在巷子裏追逐一個年輕女孩子,女孩子驚嚇的不斷的往外跑。

    女孩子看到有人衝進了箱子,還是一名穿黑色製服的警察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有救了,更加拚了命的烏恩方向跑了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救我,救我……”

    四個日本浪人見到警察,並沒有任何退卻,相反他們還“嘰裏呱啦”一陣鳥語追了上來。

    警察,他們根本不怕。

    其中一個日本浪人跑得很快,已經追上了那個女孩子,獰笑著一下子把人給拽的摔在地上,外套瞬間被“刺啦”一聲扯的裂開一條縫隙。

    那女孩子驚叫一聲“救我!”

    烏恩看到這一情形,雙目圓瞪欲噴出火光,虎吼一聲,一個勁步,臨空飛起,掄起醋缽大的拳頭,衝那日本浪人武士後腦勺就一拳砸了過去。

    那日本浪人武士被一群砸的直接一頭栽倒在地,這烏恩的一拳多大力氣,小日本的身板豈能受得了?

    後麵趕過來三個日本浪人看到此情形,頓時氣勢洶洶的衝上來,拔出武士刀,將烏恩和那個女孩子圍了起來。

    周森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烏恩已經出手了,今天恐怕是不能夠善了了。

    哇哇……

    三名日本浪人武士揮舞著武士刀衝著烏恩砍了過去,一副要把人烏恩當場解決的架勢。

    烏恩都是一點兒都不怕,衝到最前麵的那個日本浪人手中的武士刀還沒碰到他,就被他一個“旱地拔蔥”之後,猛的往地上一摜。

    咕咚一聲!

    那名日本浪人武士跟之前那個同伴一樣,昏死過去了。

    剩下的兩名日本浪人武士對視了一眼,似乎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被同伴被擊倒而激發了凶性,兩人一左一右衝著烏恩夾攻而去。

    看到這一幕,周森是嚇的魂都飛了,以一敵二,對手還手持武器,烏恩會是對手嗎?

    接下來的結果讓周森看呆了,之間烏恩眼神冷蔑,一個錯步,大手一探,就扣住了其中一名浪人武士持武士刀的手腕。

    “哢嚓”一聲!

    那日本浪人武士慘叫一聲,手臂就軟噠噠的下來了,然後就是去了戰鬥力。

    另一個日本浪人武士一看,嚇的不輕,轉身就衝著周森的方向跑了過來。

    但是,還不等他跑到周森跟前,就看到他後背一道烏光閃過,原來是烏恩撿起地上的武士道,調轉刀鋒,扔了過來,擊中他的後腦勺。

    摔了一個狗吃屎,也跟他的三名同伴一起昏死過去了。

    周森目瞪口呆。

    他知道烏恩身手很好,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能打,這麽輕鬆就解決了四名日本浪人武士。

    麻煩了!

    這四個人都是日本浪人武士打扮,還帶著刀出門,必然是有來頭的,他們又都看清楚了烏恩的相貌。

    尤為麻煩的是,烏恩這一身警服,他是警察的身份一定會被認出來的,對方又不瞎。

    這在大街上,中國人見到日本人都需要鞠躬的,更何況現在打了日本人,就算這四個日本浪人武士在欺負女子。

    可日本人不會跟你講道理的,滿洲國的法律不是讓他們來遵守的,日本人一旦追究起來,烏恩是要倒黴的,甚至還要坐牢。

    當然,周森身為烏恩的長官,也一定會受到牽連,他不是怕被牽連,而是烏恩接下來怎麽辦?

    這一時的衝動,給自己帶來多大的禍事兒,更何況,烏恩還不是一個人,他還有父母和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