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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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亂,破!
空氣中還彌散著一股腐爛,惡臭和發黴的味道,周森微微皺眉,這樣的生存環境太惡劣了。
“老六,三兒,你們聞不到有一股味道嗎?”
“味道,什麽味道?”顧老六一愣,似乎不明白周森怎麽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葉三兒也是一臉茫然,很正常呀,哪有什麽味道。
周森捂嘴“咳”了一下,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道:“可能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自己的嗅覺真的是出了問題,比正常人靈敏多了,這隻要不是身體出了什麽毛病,目前來說,還不是什麽壞事兒,就是這味兒太刺激了。
“頭兒,這三十六棚居住的都是冰城的窮人以及在碼頭和鐵路上幹苦力活的,人口來源很雜,裏麵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十分複雜,我們今天見到的是其中一股勢力,其首領姓曹,他是回人……”
周森點了點頭,回人規矩比較多,但隻要坦誠相待,還是很好相處的,隻要你別犯人家的忌諱就行。
進入三十六棚之後,就跟進入了迷宮似的,如果沒有人領著進來,那連路都不知道往哪兒走,隻有生活在這裏的人才知道,難怪說,就是警察進來了,也沒用。
到人家地盤兒,就得聽人家安排,現在就算想退回去,也不成了,那不成了不講信用了,下次誰還信你?
“幾位稍等。”來到一棟院子門前,領著他們一路過來的人回過頭來,招呼一聲。
周森三人點了點頭。
那人推門進去後,不一會兒,院門大開,一個高大魁梧,絡腮胡的漢子走了出來,看他走路的氣勢,顯然不是一般人。
“在下曹長川,此地的裏長,怠慢三位客人了,請裏麵奉茶說話!”曹長川一抱拳。
“多謝曹裏長!”周森也是微微一拱手抱拳回禮道。
進去後,客廳落座,周森也介紹了一下自己,當然並不諱言自己警察的身份,但也說明,他們今日不是來辦案的,更不是來找麻煩的,就是想找“小黑”問點兒事。
曹長川是裏長,三十六棚有什麽風吹草動自然是瞞不過他的耳目,但凡躲進了三十六棚的人,都會受到庇護,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當然,惡性案件和政治犯除外。
他們也知道邊界,超越邊界的話,那是給自己遭禍,尤其是跟警察打交道。
“隻要三位警官不帶走小黑,不為難他,隻是問話,曹某可以把他請來配合你們。”曹長川考慮了一下道。
“如此就多謝曹裏長了。”
日本人其實也想控製三十六棚,可是這裏他們很難滲透,有住著好幾萬人,硬來代價太大,除非調動軍隊強行進場,但那沒用,軍隊又不可能長期鎮場。
隻要一走,就得恢複原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葉三兒找尋不獲的“小黑”就被帶到了這間院子,當他看到葉三兒的時候,腿都嚇軟了。
他都躲到這裏來了,沒想到還是讓葉三兒給找到了。
“狗日的小黑,我待你如兄弟,你為什麽要害我……”葉三兒頓時情緒激動起來,衝了上來,但被一旁的顧老六一下子拽住了胳膊。
“曹裏長,借個地方說話?”周森忙衝曹長川一抱拳。
“可以,隔壁廂房給你們用一下。”曹長川點了點頭,院子內外都是他的人,也不怕周森等人耍什麽花招。
“小黑,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才把葉三兒騙去太平橋賭坊的,隻要你說出背後的人,我們就會對你網開一麵,還會讓葉三兒不會因為這件事再找你麻煩,但如果你不說,後果你知道,你總不至於在這三十六棚躲上一輩子吧?”周森與小黑等人來到廂房內,慢條斯理的對小黑說道。
小黑聽了,額頭上的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同樣也知道自己說了的話後果也很嚴重。
可是如果不說,今天這一關他也過不去,哪一個他都惹不起。
“小黑,我平時對你不錯吧,你就這樣害我?”葉三兒雙目赤紅的看著小黑,質問道。
“三哥,我不想的,可我也沒辦法,那人我也不敢得罪,我要是不照她說的去做,我就得進去。”
“進去,找你的人也是警察?”周森敏銳的抓住了小黑口中的這個“詞眼兒”。
“周警官,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小黑忙在後麵補充了一句。
周森微微一思索,自己在警署得罪的人,過去的不談,要是報複的話,早就報複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現在他得罪的就兩個人,一個是崔老蔫兒,這都已經說開了,他犯不著找小黑來給葉三兒下套,而且,他也沒有那麽大能量能讓太平橋賭坊的秦二公子幫他。
還有一個就是金素英了,這個女人心眼兒小,又善妒,心腸歹毒,而且她經常出入那些達官貴人的上流的聚會,想必跟秦朗是是認識的,這樣一來,就對得上了。
“找你的是不是一個女警察,個子不高,長發,到這個位置……”周森比照一下金素英的個子和長發說道。
“嗯。”小黑點了點頭。
“我知道是誰了,你去吧,如果不想惹麻煩的話,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一個字別說出去。”周森鄭重的提醒道。
“謝謝周警官。”小黑千恩萬謝的跑了出去。
曹長川看周森信守諾言,沒有為難小黑,也放下了戒心,欲請他留下喝酒。
周森也沒拒絕,曹長川這樣的人認識、結交一下,並沒有壞處,倒是賓主盡歡。
曹長川刻意結交,拉著周森喝了不少酒,等走出三十六棚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意識不太清醒了。
顧老六和葉三兒隻能找了一輛車將他送了回去。
半夜醒來,周森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家的床上,衣服都沒脫,這才想起來,自己跟曹長川喝醉了,是顧老六和葉三兒將他送回來的。
這滿身的酒氣,十分的難聞,周森爬起來,刷了個牙,衝洗一下,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又躺回了床上,這下睡不著了,隻好又坐了起來,點了一支煙。
房門沒關,露西從外麵進來,跳上床,鑽到了周森懷裏,閉上貓眼,不一會兒就發出舒服的鼾聲。
這小家夥也嫌棄自己一身酒氣,不然早就進來了。
金素英這種小氣女人最麻煩,尤其她還是一個綠茶婊,自己原身差不多就是個舔狗,現在,舔狗覺悟了,不舔了,她反倒覺得應該了,這種女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字:賤。
相比而言,還是白玉嵐更可愛一點兒,人家那是敢愛敢恨,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就是有時候太剛了,若是稍微溫柔一點兒,那就完美了……
禦姐範兒,容易上頭。
自己現在明確拒絕了秋山,接下來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還有監視自己的是什麽人?
應該是日本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安東尼老爹死了,他們想利用自己,那就得保證自己能夠被其掌控,才能放心。
日本人對遠東地區的野心那是昭然若揭的,那裏豐富的資源是他們亟需的。
但是他們也知道占領這麽一大塊土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得做很多工作。
安東尼老爹所在的這個俄羅斯愛國主義者同盟的組織應該是他們合作和利用的對象。
這個組織應該在遠東地區有著不可替代的勢力和作用,否則他們也不會盯上自己。
這都什麽事兒,想到這裏周森內心是一陣煩躁。
周森起身,輕手輕腳的來到書房,也沒開燈,天知道,有沒有人這個時候還拿著望遠鏡盯著書房的窗戶,隻要自己一開燈,哪怕是窗簾遮住了窗戶,也能看到裏麵的亮光。
小心翼翼的搬來椅子,赤著腳,踩了上去,早已適應屋內的黑暗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前天那跟被露西咬斷的電線,此時此刻已經讓人給接上了。
他嚇了一跳,差點兒沒一腳踩空從椅子上摔下來。
一陣冷汗直接浸透了後背?
誰幹的?
仔細想了一下,漸漸冷靜下來,幸虧自己當時沒動這個竊聽器,不然,這安裝竊聽器的人發現了,必然是知道自己發現了竊聽器的所在,那他還會再把線接上嗎?
現在線都接上了,顯然是認為這竊聽器的電源線是被“露西”給咬斷的,這是偶然事件。
那也就說明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這個竊聽器的存在,還不知道自己被竊聽監視了,所以,才會放心的把電源線給重新接上。
自己是繼續當做不知道,還是索性去找秋山之助捅破這層窗戶紙呢?
如果繼續當做不知道,自己就一直處在被監視之中,回到家中一言一行都得注意,這樣的日子太難受了,而且如果自己故意的不回家,或者改變生活習慣,那也容易露出馬腳。
他已經改了不少原身的生活習慣了,再改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同樣會引起懷疑。
還有,自己有兩個晚上都用了收音機收聽了那個俄語廣播,雖然他把聲音調的很低,但也不能保證沒有被竊聽的人聽到。
周森有一種危機四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