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故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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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柔(筱香凝)在新舞台的演出非常成功,連續三天登台,表演了《花與媒》、《秦香蓮》、《杜十娘》以及冰城人最為津津樂道的《槍斃駝龍》(不了解的可以百度一下,哈)。

    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逼的新舞台不得不加售站票,賺的是盆滿缽滿,老板幾乎天天亢奮的紅光滿麵。。

    大火之下,筱香凝的名聲自然是傳播開來,報紙上也專門為這位從關內來的評劇名角做了詳細的報道,尤其是她在北平、奉天等城市登台表演的獲得榮譽。

    還有這位筱香凝還是一位地道的鬆江人,隻是很小的時候,就隨戲班去了關內討生活。

    終於現在是學藝有成,載譽歸來。

    新舞台也不是瑞慶班一家的,連續演了三天後,也該休息一下了,這戲班上下連軸轉也吃不消。

    要知道,這生意好的時候,那可是從早上一直演到晚上的。

    “幹爹,明天休息,我想出去一趟?”

    “你又想去找小狼崽子?”孫慶魁吸著旱煙,吧嗒,吧嗒的,不悅的道“早跟你說了,那小狼崽子不聽話,早死了,他要還活著,咋不來找你?”

    “您都說他是小狼崽子,怎麽會輕易死呢?”薑柔平靜的說道,她對孫慶魁談不上多恨,但也沒有多麽的感激,雖然說這一身本事啟蒙是來自孫慶魁,但這跟她後天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孫慶魁收養的孩子又不是她一個,沒資質的,沒出息的,都被他轉手賣掉了。

    像她,不過是他手裏的搖錢樹而已。

    薑柔真想要走,別說孫慶魁了,誰都攔不住,賣身契這東西根本困不住她這樣的名角兒。

    “行吧,我也勸不住你,讓小樓陪你去,你們倆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孫慶魁苦著臉,他當然是想把將薑柔這搖錢樹攥在手裏,可人家現在不是小女孩兒了,見識多了,豈能會任由他擺布?

    “師哥這麽忙,還是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薑柔婉拒一聲道。

    “冰城的小賊可不少,你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很不安全的。”孫慶魁提醒一聲。

    “在北平的時候,我不也是一個人上街,不也沒有什麽問題。”薑柔給頂了回去。

    “那能一樣嗎?”

    “幹爹,你是不是擔心我一去不複返?”薑柔臉色不愉,轉臉過來反問了一聲。

    孫慶魁尷尬的笑了笑,他是有些怕薑柔,被說中心思,確實有些難為情了,薑柔這顆搖錢樹,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的。

    “幹爹,我答應幫你在冰城站穩腳跟的,就不會食言。”薑柔道。

    “小柔,幹爹這不是擔心你安全,我們畢竟有十多年沒回來了,這裏的人和事都沒那麽熟悉了。”

    “放心吧,幹爹,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薑柔起身說道,“幹爹,時候不早了,我該休息了。”

    “哦,好,好……”孫慶魁看了一眼薑柔那身段兒,壓下心中的僅有的一絲邪念,趕緊離開了。

    ……

    這兩天周森都沒有去凝香館,主要是自己手頭上瑣碎的事情不少,拉了一條電話線。

    安裝電話,這個他必須在場。

    還有他訂購的鍛煉器材,也陸續的到了,有些需要找工人安裝,尤其是沙袋,還需要加固一下橫梁。

    木人樁還需要等一等,但也預留了位置。

    周森還把原來的一些沒有利用的空間給清理出來了,弄了一個類似於比武切磋的擂台。

    金素英每天都來,而來,一來就不走了,賴在這裏。

    看到周森在改在倉庫,還弄了鍛煉的器材,自然是很好奇,為什麽他忽然對鍛煉感興趣了。

    周森也不解釋。

    金素英好奇之下,就自行調查和分析。

    周森跟凝香館白玉嵐的關係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就不知道。

    金素英自然是知道的。

    她查了一下白玉嵐的過往,再在自己腦海裏構建一下,周森現在的怪異行為很可能都是為了討好白玉嵐。

    白玉嵐是出身前清武將家庭,從小習武,武藝怎麽樣,這個不好評判,但出生於這樣一個家庭的人,喜歡“義氣豪俠”作風的男人,這是正常的。

    白玉嵐故去的丈夫老馬就是這種。

    這周森把一門心思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金素英不免心中生出一絲酸澀,想想他過去對自己的曲意奉承,倒也符合他一貫作風,不足為奇了。

    不光是金素英,就連知道一點兒情況的顧老六也是這麽認為的,他到沒有那麽多心眼兒。

    這周森喜歡誰,跟誰好,那是人家的私事兒,又沒花其他人的錢,再說了,這事兒要真成了。

    蘇文清和秦老七一個商界大佬和一個大佬,爭奪一個女人,最後輸給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警察。

    那也是夠傳奇的。

    “金秘書,你可是秋山先生的特別助理,這天天過來盯著我,算什麽?”周森實在不願意看到金素英在自己前麵。

    “秋山先生指示,在你沒有熟悉特高股的工作之前,我需要全力配合。”金素英說道。

    “你給我的資料和文件,我都已經再看了,有什麽不明白的,我再去找你詢問就是了。”

    “我這不是方便你詢問嘛。”金素英笑道,“省的你跑來跑去的,來回路上還浪費時間。”

    “算了,你愛咋的,就咋的吧。”對於這種趕都趕不走,還不能打罵的人,周森也沒辦法,隻有等她折騰夠了,自己離開。

    “頭兒,咱今天中午吃什麽……”顧老六推門進來,看到周森,很自然的開口問道。

    “烤地瓜吧,沾點兒鹽吃,你要是想沾醬油也行。”周森看了一眼邊上金素英說道。

    “哎,又吃烤地瓜。”顧老六歎了一口氣,自從金素英過來後,他們中午不是吃烤地瓜就是烤土豆,再不就是高粱米飯和酸白菜湯,那湯上麵都看不到半點兒油腥兒。

    就這樣,還不如去警署食堂吃呢,起碼,這大過年的,還能有點兒油水兒。

    但是,總不能把周森留下來跟金素英吧,隻能留下來一起吃。

    “那就再炒點黃豆,看你們這年過的,少說胖了兩三斤了,得刮刮油,清清腸胃了。”周森斜睨了一眼。

    顧老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哪是胖了兩三斤,他們這是便秘好幾天了?

    他也知道,這金素英一天在,他們就一天沒好日子過,這女人過去對頭兒愛答不理的,現在反倒死纏爛打上了,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金素英也知道,周森用這一招逼她離開,可她還真就杠上了,不就是吃烤地瓜,誰還沒吃過苦似的,看誰先忍不住。

    一晃又兩天過去了。

    金素英發現自己上廁所的時間也變長了,而且,還容易出虛恭……

    讓葉三兒在報紙上刊登的招人的廣告終於有人來應聘了,不過,沒有幾個符合周森的要求。

    倒是打算來做學徒的,有兩個挺機靈的苗子,他讓烏恩領著兩人去找阿香了。

    現在凝香館打雜。

    好的糕點師是很難招的,有一手好手藝的,要麽自己幹,要麽早就被人高薪挖走了。

    所以,想通過招聘來招一個符合他要求的糕點師,那真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

    “他在招糕點師?”

    “是的,同時也在招學徒,而且,他注冊了一個叫‘森’記的公司,應該是打算一個糕點店,跟凝香館的白玉嵐合夥開的。”金素英在倉庫這幾天還是有收獲的。

    向秋山之助匯報了相關情況。

    “他是想從商嗎?”

    “不清楚,但他都把安東尼留給他的公司股份都抵押給了銀行,這麽大一筆錢,總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他除了幫白玉嵐之外,估計自己也有想法。”金素英分析道。

    “他對你的態度還是那樣嗎?”秋山之助問道。

    “差不多,秋山先生,我們還需要觀察多久?”金素英也很好奇,周森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值得秋山之助如此看重。

    “快了。”秋山之助道,“你要重點留意他身邊的人,特別是新出現的。”

    “您是說,還會有人會打他的主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

    “信使還沒有行動嗎,想要我們幫忙?”阿爾曼將羅夫叫進了辦公室詢問道。

    羅夫搖了搖頭:“對於中國方麵的同誌,我們隻能用請求方式協助我們工作,無法命令。”

    “能不能再催促一下?”

    “我想辦法再去見她一麵。”羅夫考慮了一下道。

    “盡快,日本大本營製定了一個設計我們遠東地區的顛覆計劃,代號:遠東之春,這個計劃很可能就跟我們關注的人有關,我們必須馬上了解和掌握相關信息。”阿爾曼催促一聲。

    “是,阿爾曼先生,我會努力的。”羅夫答應一聲。

    ……

    炮隊街,“福”記雜貨店。

    “羅夫同誌,我已經在想辦法了,總不能我直接找上門去吧?”薑柔道。

    “需要我們幫助嗎?”

    “如果他知道我回到冰城,還記得我的話,一定會來找我的。”薑柔非常肯定的說道。

    “那怎麽才能讓她知道呢?”羅夫道。

    “知道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通過報紙,或者別人的交談,介紹等等,都可以,但不能太刻意。”薑柔考慮了一下,說道。

    “你的演出在冰城很轟動,相信他應該聽說了,可如果被動等待的話,那得需要多久,要不然,我安排你們來一次偶遇怎麽樣?”羅夫考慮了一下道。

    “千萬不要,這樣會驚動他身邊的日本人的,而且,我發現他身邊有人,不知道是跟蹤監視還是暗中保護。”薑柔說道。

    ……

    周森其實也知道薑柔回到冰城了,那麽轟動的演出,報紙上那麽大版麵的介紹。

    他不是瞎子,又豈能看不到。

    隻是十多年過去了,很多人和事都變了,而且物是人非,她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一起被賣給戲班兒的小夥伴兒。

    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他這個周森隻是繼承了原身的記憶的而已。

    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去打擾她,以免給她造成困擾,還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