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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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舞台開出的條件不能再談麽?”
“談不是不可以,但是調整的空間很小,你也知道,我們不是本地班子,不知道能紅多久,這些人自然要把我們的利益給榨幹淨了。”孫慶魁說道。
“就沒有一點兒餘地了嗎?”
“也不是沒有,就是唐老板說了,若是你願意陪她一晚上,什麽都好商量……”孫慶魁期期艾艾一聲。
薑柔秀眉一蹙,這才是孫慶魁今天來跟自己說的事情吧。
前麵的所謂的難,都是為了這個而鋪墊的,新舞台的唐老板都五十歲了,做她爹都可以了,居然還對她動了這種齷齪心思。
“小柔,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為難,但是幹我們這一行的,誰都有第一次,若是能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的話,其實,也沒什麽的。”孫慶魁說道。
唱戲的戲子,但凡有點兒姿色,未能大紅大紫的,隻要是嫁人,有幾個能是良配的,不是給人做小,就是被權貴包養,一旦色衰,未來是很淒涼的。
這是業內的常態,這幾百年來,有過改變嗎?
“義父,這一步踏出去,就無法再回頭了,您就沒有為女兒考慮過嗎?”薑柔道,“今天是唐老板,明天是李老板,我是個唱戲的,可我也是憑著本事吃飯的,還沒下賤到出賣自己的地步。”
“小柔,你難道就不明白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今天你能拒絕唐老板,明天呢,再來一個比唐老板更有權勢的人,你怎麽辦?”孫慶魁一點兒愧疚之色都沒有。
“我寧死不從。”
“小柔,你太讓我失望了,唐老板為什麽讓我們在新舞台演出,還這麽捧你,你難道就不明白嗎?”孫慶魁生氣又憤怒道。
“新舞台不留我們,我們可以去別的舞台。”薑柔軟中帶硬道。
“天真,唐老板在冰城有多大勢力,你知道嗎,他隻要往外拋出一句話,咱們就休想在冰城立足!”孫慶魁喝斥道。
“他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薑柔冷笑道,新舞台的老板在冰城也不過是二流角色。
“我看你是不是撞南牆,不回頭。”孫慶魁氣的老臉通紅,激動道,“反正唐老板說了,你隻要從了她,包場協議的事情好商量,你自己掂量著辦,義父後半輩子的命你也看著辦。”
孫慶魁離開了,帶著不甘和怒火。
薑柔現在是他的搖錢樹,自然不能把搖錢樹逼的太狠了,隻要再給些壓力,她想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心甘情願了。
……
“老爺……”
蘇文清從武藏野大門走了出來,冷風一吹,哆嗦了一下,沒看清前麵的台階,差點兒一下子摔了下去,幸虧蘇星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不然這一下,起碼也得是一個鼻青臉腫。
“阿星,扶我上車,回家。”蘇文清清醒過來,吩咐一聲。
“是,老爺。”蘇星雖然不知道蘇文清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能感覺都他情緒不太對。
肯定是有事發生。
作為老仆,他也不敢多問,上車之後,直接命令司機開車回家。
回到文昌橋家中,蘇文清吩咐一聲“阿星,明天備一份厚禮,送去凝香館。”
“老爺,以什麽名義送呢?”蘇星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探病。”
“探病,白老板病了?”
“不是,是周森。”蘇文清仰天一歎道,“沒想到我苦求多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真是命運捉弄人呀。”
“老爺,這……”
“老四在他手上,咱們不得不低頭。”蘇文清解釋一聲,“我估計,贖人還要花一筆錢,你去跟他談,底線是二十萬。”
“明白了。”
……
群仙會館,林大寬正自斟自飲呢,李紹棠從門外探出半張臉來,嘿嘿一笑。
“進來吧,老鄒今天來不了。”林大寬已經看到他了。
“小嫂子呢?”李紹棠口裏的“小嫂子’是林大寬的相好,並非家裏的正牌夫人。
“跟人打牌去了,我一個人喝酒反倒自在。”林大寬端起酒杯,茲了一小口道。
“這話讓小嫂子聽到,還以為你對她膩了呢。”李紹棠嘿嘿一笑,坐了下來。
“有情況?”林大寬沒理他,跟一個女人久了,確實也沒那麽多新鮮感了。
“嗯,大哥,你不妨猜猜?”
“我猜它幹什麽,有屁快放。”
“今晚,在武藏野,憲兵司令部加藤司令請蘇文清吃飯,這除了蘇文清之外,還請了一個人。”
“不會是周森吧?”
“大哥,你想哪兒去了,是咱們澀穀長官。”李紹棠哈哈一笑。
“啊?”
“很驚訝吧,不過,這頓飯應該沒那麽簡單,如果昨兒個小南園的槍聲跟蘇文清有關,而咱們澀穀長官又知道內情的話,很有可能,他是去敲打這位風頭正旺的蘇會長的。”李紹棠分析道,“蘇文清背後是加藤,這誰都知道,澀穀長官敲打蘇文清,捎帶上加藤,用意很明顯,他不想跟加藤撕破臉,也沒有要對付蘇文清的意思。”
“澀穀三郎無緣無故的敲打蘇文清幹什麽?”
“應該是為了周森,周森突然被澀穀長官關注和重視,大哥,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嗎?”
“我想那麽多幹什麽,知道的越多,禍就越大。”林大寬笑道,這可是他的生存之道。
“大哥,我按照你的吩咐給周森打了一個電話,你猜怎麽著?”
“他拒絕了?”
“拒絕倒是沒有,第一個電話是他手下人接的,說他不在,後來我又打過去了,人不在,不過回話了,臥病在床,不能赴約,說等病好了親自登門賠罪。”李紹棠道。
“病了,這小子身體雖然不那麽壯實,可也不像是個輕易得病的人呀?”
“如果是傷呢?”
“小南園的槍聲……”林大寬猛然驚醒,眼底露出一抹驚駭的光芒。
“還有一件事,南崗警署秋山理事官專門發函過來,催促我們盡快查出殺害袁文甫的凶手,特別提到了群芳樓,讓我們重點關注和調查袁文甫在群芳樓的那個相好的女人,說她很可能有問題。”李紹棠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一個妓女能有什麽問題,還不是衝著群芳樓去的?”
“那個妓女查過了嗎?”
“案發後,叫過來問過話,沒發現什麽問題,就給放回去了。”李紹棠道,“我親自問的。”
“可能問的不徹底,也許未必是她泄露了袁文甫的行蹤,群芳樓魚龍混雜,或許是其他人呢?”林大寬看著李紹棠道。
“大哥的意思是,查封群芳樓,把所有人都篩一遍?”李紹棠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群芳樓背後可是秦七爺,老廳長親家的產業,說不定老廳長還有暗股在裏麵呢。
“袁文甫的工作可是監視蘇俄總領事館,他雖然是小人物,不值一提,可他的工作性質不一般,不找到殺人凶手,日本人會善罷甘休嗎?”林大寬道。
“可是咱們這麽做,那就是得罪秦七爺了?”
“那你是寧願得罪秦七爺,還是被那秋山之助記住了,以後找你麻煩呢?”林大寬冷笑一聲,反問道,秦老七是有個當警察總監的親家,可是鞭長莫及,而且縣官不如現管,他又沒受金榮生什麽恩惠。
“那就查唄,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
談妥了價錢,簽了合同,立馬預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阜成公司的裝修隊立馬就開始進駐了。
現在天還冷,隻能進行室內的工作,但凝香館改造麵具比較大,還要預留很多東西。
要考慮二三十年後的發展,所以,這一次改造工程量是比較大的,以後就沒有必要了。
這地下汙水處理係統,這個東西,整個冰城也就隻有少數幾家豪華酒店有。
凝香館過去的建設就沒有考慮這個,這一次大改造,自然是要把這個算進去了。
白玉嵐手裏有錢,又把跟凝香館緊挨著的商鋪和宅院全部都買了下來。這就使得凝香館實際占地麵積又增加了三分之一。
這樣,前後左右,全部都臨街了。
當然,其中後門所在的位置是小巷道,雖然也是臨街,但這邊可能開辟成商鋪。
這麽做的好處是,在這片土地上,白玉嵐想怎麽造就怎麽造,沒有左鄰右舍的牽製。
隻不過,白玉嵐也把自己繼續都搭進去了,若是這次自主創業不成功,那就要吃土了。
在周森的一再堅持下,凝香館的改造工程非常低調的開工了,而且還跟阜成公司簽了保密協議,工人也都是吃住在工地。
白玉嵐也不想太高調,弄的人盡皆知的,那樣會惹來麻煩,還會被人覬覦。
躺了一天半帶兩個晚上,周森感覺胸口已經沒有那麽疼痛了,就是偶爾手臂幅度大了,才會有點兒疼痛。
白玉嵐這祖傳的傷藥還真是厲害,還有那內服的藥湯,一天三次,每次一碗,又濃又厚,還很苦。
但是喝下去,五髒六腑都十分舒服,這兩天睡覺都死沉死沉的,基本上是一覺到天亮。
老躺在屋內,骨頭都僵硬了,周森讓阿香給他找來一張躺椅,就躺在院子裏,一邊聽廣播,一邊看烏恩劈柴。
再逗弄逗弄露西,這小家夥倒是一點兒不認生,居然在凝香館附近的貓霸。
最倒黴的是凝香館內那些活的好好的耗子們,一個個都倒了血黴了。
露西很怕白玉嵐,但是卻跟阿香很親近,大概是每次買菜,都會給它帶點兒小魚幹吧。
“森哥,蘇文清管家過來了,還帶了禮物過來了,正在前廳跟嵐姐說話呢!”正愜意著呢,突然阿香進來一聲稟告,把他拉入了現實。
“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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