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銅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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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穀三郎馬上將自己的副官小野從睡夢中叫醒,命令他立刻開車去把弗龍特接到自己在香坊區的住處。
他要第一時間見到弗龍特,不,是弗龍特找到的鑰匙。
當然,這一切周森並不知道。
但這把銅鑰匙確實是周森放進去的。
他很清楚,貓屋的秘密隱瞞不住,他隻是搶先一步發現了,而如果被弗龍特發現那個藏東西的小暗格。
裏麵如果是空的。
後果是相當危險的。
日本人一定會懷疑自己先取走了東西,到時候,他的處境就會變得極其危險。
於是,他就把從書房暗閣盒子裏的得到的鑰匙放了進去。
這把鑰匙放在書房的暗格內,伊萬諾維奇都能知道,並找到,這說明,這盒子裏的這把鑰匙的東西即便很重要,但也比不上藏在貓屋暗格裏子彈內的微縮膠卷兒。
日本人就算拿到了鑰匙,也未必知道它是用來開什麽鎖的,這就有拖延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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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鑰匙也無法判斷它要開的鎖在哪兒。
到時候,還得求自己。
隻要不是花名冊,並且是安東尼的私人物品的話,日本人應該不會太覬覦的。
畢竟安東尼的財富基本上都落在他的手中,就剩下安東尼老爹的私印和那枚傳世的祖母綠戒指。
祖母綠戒指雖然價值不菲,日本人真想強占,他也沒辦法,至於私印,日本人拿了也沒用。
周森擔心的是,如果微縮膠卷上的數字密碼的密碼本的話,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隻不過,也沒啥,得到密碼本,除非日本人不讓他看,否則,總是以後機會的。
密碼本固然重要,但密碼才是他們想要得到的。
如果日本人在自己家裏一無所獲的話,那他們接下來恐怕就不會對自己客氣了。
這些人翻臉比女人還快。
為了自己的安全,也為了能夠拖延時間,隻要日本人有收獲,自然不會逼迫自己。
而且他們還會從某種程度上更相信自己。
多年辛苦碼字,也雜七雜八的學了一些東西,本以為這輩子隻能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裏用用,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在現實中學以致用,也算沒白白苦熬多年。
……
耀景(要緊)街,蘇俄總領事館。
“阿爾曼先生,已經連續播放三天了,是不是還要繼續呢?”羅夫進來,向阿爾曼匯報工作後問道。
“我不敢保證這個方法有效,但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阿爾曼道,“日本人監聽了我的電話,而隻要我出了領館,他們就會派車跟蹤,就算被我們抓到,他們依然我行我素,肆無忌憚,若不是還要維係雙方的關係,我是真想……”
“這就是考驗我們智慧的時候了,您的目標太大了,下次是否讓我出麵呢?”羅夫道。
“雖然我現在發出了想要跟他見麵的信息,但他能否收聽,或者領悟到我們的意思,還是個未知數。”阿爾曼道。
“那這個人會不會是跟我們想要接觸的人是同一個人呢?”羅夫問道。
“我也是這麽猜測的,但是我也怕這是日本人的暗中搞的鬼,他們太狡猾了,一旦被他們抓到現行,我們就被動了。”阿爾曼點了點頭。
“根據總參四局傳來的絕密情報,那個人可能回冰城了,上頭命令我們,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處決這個叛徒。”
“他在日本人的嚴密保護中,別說我們現在不知道他住哪兒,就算知道,刺殺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阿爾曼道,“總部總是讓我們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老槍已經安頓下來了,信使的安全需要考慮一下,或許可以由我方提供保護?”羅夫說道。
“信使有自我保護能力,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阿爾曼嗬嗬一笑道,“我們也不能傻等,也得主動出擊。”
“他們不是想抓我一個現行嗎,那就找人配合,演一出戲,我們也抓他們一個現行。”阿爾曼道。
“您是說,用同樣的方法演一出戲,讓日本人抓一次,把事情鬧大了,反將對方一軍。”羅夫說道。
“嗯,事情一出,必然會上報,隻要上了報,那個要跟我們聯係的人自然就注意到了。”阿爾曼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中國人古老的智慧。”
“如此一來,他再用這個方法,那日本人就不會再上當,你們的見麵就會順理成章了?”
“不,中國有句俗語,可一,可二,不可三,日本人不會想到我們會算計他,但是如果真以為第三次他們就會相信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阿爾曼笑道。
“明白了,我們隻能給他信息,表達我們願意見麵的一員,而如何見麵,什麽時間,地點,得有他來定,這樣我們安全,他也會放心。”羅夫馬上領悟過來說道。
“聰明。”
“那我們的播報還是否播下去?”
“時間一長,日本人很可能會監聽到,再播兩天就停了吧,他能收聽到就已經聽到了,聽不到,播的次數再多也沒有意義。”
……
小野副官隻用了一刻鍾就趕到了高士街周森家裏,早已等候的弗龍特上了汽車,小野就發動汽車疾馳而去。
汽車一路駛入了澀穀三郎家中的院子。
“弗龍特先生,澀穀長官在書房等候,請你隨我來。”小野將車熄火,下車,給弗龍特開了車門。
“多謝。”弗龍特微微一欠身,亦步亦趨的跟隨小野走進了澀穀三郎精致的小別墅大門。
寬闊的大廳,大理石地麵,精美的樓梯扶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宅子。
據說宅子的原主人是中東鐵路局的一個高管,被日軍沒收後,作為官邸派給來冰城任職的高層人員居住。
實際上這別墅也不是澀穀三郎的,他隻是有居住權,一旦調走,房子就會被收回。
這樣的房產,冰城有很多,都是日本人強取豪奪來的。
這些都跟弗龍特無關,他隻是一隻喪家之犬,隻有在日本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給他們賣命,他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未來,否則,一切都隻是空中樓閣。
“澀穀長官,這就是我在瓦西姆家中三層小閣樓貓屋的木梁上找到的一枚銅鑰匙,他藏得十分隱秘,若非我把腦袋伸進去,真的沒辦法發現。”弗龍特講述自己找尋的艱辛和不易。
“不錯,這枚銅鑰匙藏在貓屋之內,確實讓人想不到,你能找到它,不愧是蘇俄‘契卡’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特工!”澀穀三郎讚賞一聲。
“謝謝澀穀長官。”
“這把鑰匙你試過了嗎?”澀穀三郎將鑰匙放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問道。
“沒有,不過我已經搜查了整個瓦西姆家,並沒有發現與之匹配的鎖具,想來這鑰匙能打開的鎖具不在家中,否則也沒有必要藏在這貓屋之中。”弗龍特說道。
“嗯,這枚鑰匙應該是打開某個秘密的關鍵之物,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尋找的花名冊。”澀穀三郎點了點頭,“弗龍特,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弗龍特麵露喜色。
“這枚銅鑰匙看上去不像是太複雜,如此重要之物,怎麽會用一副簡單的鎖具……”澀穀三郎可不是一個容易相信的人。
“澀穀長官,花名冊對外人而言,絲毫沒有用處,隻有對我們而言,才是無價之物,所以,就算用一普通木盒盛裝也沒什麽不可能。”弗龍特分析道。
“有道理,有道理,馬上把這個鑰匙匹配的鎖具找到。”澀穀三郎命令道。
“澀穀長官,可否拓印一枚,這樣可以把真的留下,我把仿造的帶走?”弗龍特建議道。
“嗯,不錯,很好,你這個建議非常好。”澀穀三郎非常讚賞道,“弗龍特先生,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澀穀長官!”
……
文昌橋·蘇宅。
“老爺,吃點兒東西吧,您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蘇星把熱好的飯菜再一次端進了書房。
“阿星,我做錯了嗎?”蘇文清睜開眼睛,緩緩開口問道。
“老爺,您沒做錯,是白老板不識好歹,為了一個豎子,居然舍棄了大好姻緣。”蘇星說道。
“她恨我,當年我跟老馬都喜歡她,她選擇了老馬,可笑,老馬居然一心想跟著馬占山抗日,最後如何,落得一個暴病而亡,她自己也成了寡婦!”蘇文清道。
“老爺,還是您選擇是對的,如今這日本人得了天下,老馬隻是塚中的一堆枯骨而已,白玉嵐既然不識趣,那那就讓她去吧,天底下好女子多的事兒,您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蘇星說道。
“是呀,我蘇文清想得到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非要她白玉嵐不可呢,她要嫁那個周森,那就讓她嫁好了,早晚會有後悔的一天!”蘇文清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白玉嵐提的條件?”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兒條件算什麽,她要新舞台的股份,給她就是,至於登門道歉,保證以後不予他二人為難,也可以,還有商會理事席位,憑她現在的資本,怕是不夠,她是想拿下新舞台的控股權吧,這樣勉強能占據一個位置吧。”蘇文清冷笑一聲。
“那老爺打算怎麽做?”
“好人做到底,咱們手裏不是還有百分之五股份嗎,開價八萬,賣給他就是了,反正留在我手裏也沒有什麽用了。”蘇文清道。
“老爺,這新舞台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止八萬塊呀?”
“我怎麽不知道,你以為我是給白玉嵐和周森麵子嗎,我那是給澀穀三郎的麵子,明白嗎?”蘇文清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