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消失的一粒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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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森認識很偶然,那日他晉升,就在凝香館宴請同僚吃酒,席中談及凝香館經營之危,他隨口說了幾句,切中要害,我就借機向他請教一二,就是這樣認識的。”白玉蘭早有準備。
但還要裝出一副被突然問中,臨時組織語言解釋的模樣。
“他說了什麽,能讓你如此看重?”昌伯沒有細想,周森怎麽會在吃飯的時候聊到凝香館呢?
這是不是早有企圖?
“他說,凝香館,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未有培養色藝雙絕的人才和選拔機製,必然難以為繼,而男人就是圖個新鮮,新鮮感一過,自然不會再留戀了,凝香館若想重振,就要選美,選秀,把冰城最有才藝雙絕的都吸引過來才行!”
“他這麽了解這個行當,還了解女人,你為何要跟這個浪蕩公子在一起?”
“他是浪蕩公子不假,可浪子回頭金不換,昌伯,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既然有解決之法,為何還要關閉凝香館,徹底轉型呢?”
“我當然知道他所說的方法能擺脫凝香館的困境,但是,這依然不行,因為,這個方法很簡單,抄襲也容易,與其曇花一現,還不如徹底跟這個行當做個了結,這種損陰德的生意,我也不想做了。”白玉嵐解釋道。
“也是,你一個女人家,做這種生意,名聲太難聽了。”昌伯點了點頭。
“我跟馬家決裂,除了這座凝香館之外,所剩無幾,現在能起來,都是小森提供的資金。”
“他為什麽如此不遺餘力的幫你?”
“我們倆是同病相憐,優勢互補,他手裏掌握一筆資金,不知道做什麽,放在家裏不放心,放在銀行貶值,而我們就缺一筆錢東山再起,所以,我們倆一拍即合。”白玉嵐道,“他不在乎我的過去,還懂我,願意娶我,我這樣的,想找個良配太難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豈能輕易錯過?”
“可是,你也說了,男人都是圖個新鮮感,一旦他對你的新鮮感消失,你到時候怎麽辦?”
“一對夫妻總是會從激情走向平淡的,這個是客觀規律,所以,隻要我們的利益一致,深度捆綁在一起,從戀人變成夫妻,再變成不可分割的親人,難道不好嗎?”白玉嵐說道,她在男女之事上看的很通透了。
“小姐,你真的有把握能拿得住嗎?”
“他若是真有心跟我過一輩子,我又何必想著要拿得住他呢,可若他真有二心,我又何必死攥在手裏不放手呢?”白玉嵐淺淺一笑,反問道。
“那小姐你……”
“昌伯,我選的夫婿,我心裏有數。”白玉嵐道。
“我是擔心,姑爺知道你另一層身份後,他會不會對你不利。”昌伯歎了一口氣道。
“無妨,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
第二天一早,周森就去“森”上班,辦公了,雖然他就要去冰城警察學校報到了。
但在沒找到“花名冊”之前,還得繼續以“養傷”的名義在外麵。
當然,時間不多了。
滿打滿算就剩下四天了,四天之內找不到,他就得去“報到”了,到時候什麽情形,就天知道了。
“這些都是有關對謝爾金調查的卷宗,全部都是機密,你隻能看,看完後必須交給我保管。”安娜拎了一口箱子過來。
“好。”
周森點了點頭,他千方百計不想沾上這些事兒,可最終還是躲不過去,當然,不掙紮一下,怎麽能通過日本人的甄別呢。
倘若他一開始就答應的話,保不準日本人也不會對他表現出如此的信任。
盡管這個“信任”上麵還要加一個雙引號。
“謝謝。”
“我也是為了早日能完成任務。”安娜把文件清點後,交給周森後,自己就去一邊玩周瑟給自己準備的鍛煉器材了。
一個上午,周森都是在靜靜的看文件中度過,偶爾起身,也就是活動一下身體,順便去方便一下。
中午,吃的烤餅子,用油茶一泡,兩塊就吃的飽飽了,還抗餓。
原本他對謝爾金的認識是一個很平麵化的人物,比如,年齡、身高之類的數據,自從看過安娜給的調查卷宗後,一個立體、豐滿的謝爾金的形象在他腦海裏生成。
表麵上謝爾金是極度仇恨“蘇俄”政權的白俄後裔,而且對是深度痛覺,經常的在報紙上發表抨擊和詆毀的文章,言辭犀利,如果僅僅從這些言論看,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保皇分子。
但是人都有兩張麵孔的,他的另外一張麵孔居然是一名蘇俄的間諜,一位信仰的布爾什維克。
這是一個善於偽裝,信仰堅定者。
從這一點上看,他跟安東尼老爹還真是挺像的,原身記憶裏,對安東尼老爹的印象,就是一個脾氣暴躁,沉默寡言的白俄商人,對他的教育更多是粗暴的命令式的。
但是,他居然還能把自己另一層身份偽裝的如此好,在自己麵前絲毫沒有外露。
這兩人都是極善於偽裝的。
弗龍特來了,表情很沮喪,很明顯,在那枚銅鑰匙上,他並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線索。
或許,這就是一個騙局?
“瓦西姆,時間不多了,你真的想不出來,跟這枚銅鑰匙相關的信息?”
“弗龍特先生,我家裏、公司那麽多地方都讓你找遍了,你還要我怎樣?”周森無奈的一攤手。
“可是,我總覺得你應該知道。”弗龍特盯著周森說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我連我養父他另外一層身份也是他死後,你們告訴我的,在這之前,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周森無辜的說道。
“安娜,要不然,用刑吧?”
周森臉色微微一變“你們就算對我用刑,我還是這個答案,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的養父安東尼在冰城可還有什麽地方他經常去的?”
“這倒是有一個地方,他經常去,但現在估計也沒人去哪個地方……”周森道。
“哪裏?”
“賽馬場,每年4月到10月才對開放,安東尼老爹他喜歡賽馬,賭馬,隻要這段時間在冰城,他經常去,我還記得,他跟我那位伊萬諾維奇叔叔合夥買了一匹突厥馬,就養在馬場俱樂部……”
“馬場俱樂部,太好了,太好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弗龍特一下子蹦了起來,激動的原地打轉。
“弗龍特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走,出發,我們現在就去馬場俱樂部?”弗龍特激動的道。
“現在恐怕不行,馬場俱樂部現在是關閉的,不接待客人的。”周森說道。
“為什麽?”弗龍特一呆。
“周森說道沒錯,現在馬場俱樂部是不接待客人,因為還沒到賽馬開啟的時間,馬場俱樂部根本就沒有人去,除了寄樣在俱樂部的那些賽馬需要人照料之外。”安娜替周森解釋一聲。
“那能不能通過澀穀長官,讓我們進去一次?”弗龍特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得向澀穀長官匯報才能知道。”安娜搖了搖頭道。
“走,我跟你一起去見澀穀長官!”
弗龍特是個急性子,直接就對安娜說道。
安娜看了一眼周森,周森聳了聳肩,意思很明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叫我去?
“弗龍特先生,即使要去,也不急在一時吧,反正,晚上我要去對澀穀長官例行匯報,到時候再說如何?”
“這樣呀,好吧,那就等到晚上再說!”弗龍特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弗龍特本來找自己,周森也難得獲得了清靜。
馬場俱樂部信息是透露出去了,他也不知道安東尼老爹給他留了什麽,但應該不至於是“花名冊”之類的。
不然,那不是坑自己嘛!
若是明天能去,沒能找到“花名冊”的話,那壓力都轉嫁到他的肩膀上了。
周森那裏還看得下去手裏的調查卷宗?
心裏煩躁無比,卻還要裝作輕鬆鎮定,這演戲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一旦慌亂出錯,那可不隻是他自己一條小命玩完了。
連累的人可多了,他才懂得,什麽叫做責任重大。
男人,就是要扛起那份重擔,懂得責任,才會長大,成熟,這就是代價。
周森開始在腦海裏琢磨謝爾金的點點滴滴,他想細節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除了那個郵遞員,他應該還會有緊急的聯絡方式,還有,他跟安東尼老爹直接,他們表麵上並無特殊關係,他們是如何取得聯係的,僅僅是安東尼老爹在《鬆江日報》上做自家公司的廣告,與謝爾金認識嗎,可做廣告應該是跟廣告部經理,他是記者,經常在外麵,他們一定有一個見麵的秘密地點。
日本人一定比對過他們有交集的地方,卷宗中提到了一個地方,地段街漢斯診所。
這個診所是德國人開的,在冰城有些年頭了,醫術不錯,很多人都莫名而去看病。
安東尼老爹愛吃甜,經常牙疼,所以經常去洗牙,而謝爾金呢則有嚴重的胃病……
在診所的就醫記錄了,他們有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就醫的記錄,但是兩人看的不是同一個病,醫生也不確定他們是否認識,有護士,見過他們一起說過話。
他們還調查過漢斯診所,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場,診所的醫生是德國人,持有德國護照,這讓日本方麵不敢亂來。
謝爾金的胃病需要服用一種進口的藥物,具體成分,周森也不懂,但從安娜交給他的有關謝爾金的遺物中,確有一瓶胃藥,還是膠囊狀的。
這種藥十分昂貴,國內肯定沒有,都是進口的。
周森查了一下購買記錄,然後再比照了一下謝爾金隨身的藥盒,那是他自己定做的,為了就是怕自己忘記吃藥,一次性從瓶子裏取出七粒膠囊,按照一周的量,這樣就能知道自己哪天有沒有吃藥。
謝爾金一次性習慣購買四個星期的藥,他死亡的那天是星期三,藥盒應該還剩下四粒膠囊沒錯,可是藥瓶裏應該還剩下兩個星期,十四粒膠囊,但現在就剩下十二粒,其中一粒被拿去做檢驗了,也就是說,藥瓶裏本來應該是十三粒膠囊的,還有一粒膠囊哪兒去了?
是謝爾金吃到肚子裏去了,解剖的時候早就融化了,自然發現不了了。
可如果沒有吃到肚子裏,那這一粒膠囊去哪兒呢?
謝爾金的家和隨身物品早就被安娜和日本人仔細檢查過了,要是有發現,早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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