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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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條上就寫了一個地址炮隊街,“福”記雜貨店。

    周森眉頭一皺。

    這是謝爾金緊急聯絡地址嗎?

    可僅憑這個地址,沒有聯絡暗號和信物什麽的,他又該如何去聯係呢?

    這個地址很容易記記住,沒必要單獨寫下來,他一個“普通人”都懂的道理。

    那謝爾金的目的是什麽?

    他把這個膠囊藏起啦是留給誰,留給他,還是其他什麽人?

    還有,日本人有沒有發現膠囊少了一粒,如果他們發現了,卻不動聲色,當做沒有發現。

    這會不會又是對自己的一次考驗。

    聽澀穀三郎所言,他們的計劃非常絕密,需要一個絕對可信任的人來進行。

    倘若自己不夠信任的話,計劃失敗,那損失是難以接受的,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測試自己,這是很正常的。

    如果他們知道膠囊就藏在床頭鐵管內,那麽裏麵的內容,他們必然是知道的。

    可如果不知道。

    那麽紙條上所寫的地址,那這個地址很可能就是謝爾金緊急聯絡用的。

    可是光有一個地址沒有用呀,他沒有接頭的暗號和信物,就算過去,人家也得相信自己。

    可是這個膠囊和膠囊裏的地址要不要交給日本人呢?

    不交,日本人若是早就知曉,那他就會被日本人懷疑,說不定立刻就會被抓起來。

    可是,若是交上去,萬一日本人根本不知曉,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周森腦海裏一下子天人交戰起來。

    這個抉擇,要比自己發現貓屋木梁上的子彈頭裏的微縮膠卷要來的凶險多了。

    不行,得有兩手準備。

    周森把紙條重新卷起來,裝了進去,另外再摸了一個膠囊出來,他要用這顆膠囊做一個“假”的出來。

    在去“謝爾金”家裏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如果真有所發現,就需要有一顆備用的。

    不管能不能用上,都得有一手準備才行。

    現在就是二選一,要麽把真膠囊交上去,要麽就是不交或者把假的交上去。

    這兩者其實是一樣的。

    前者不交,日本人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膠囊的存在,但未必能證明膠囊就是自己拿走的,隻要自己抵死不承認,至少還有過關的機會。

    可如果交上去一顆假的,那問題就嚴重了,他發現膠囊,並且有意欺瞞的行為就坐實了。

    如果不交的哈,那他就必須明天一早,就要將自己發現膠囊少了一顆的情況匯報給日本人。

    這樣就算日本人知道自己偷偷再去了“謝爾金”家中,也能解釋的清楚。

    去了,不等於發現“膠囊”的存在,畢竟“謝爾金”的房子已經發還給了原房東了,租房,看房的人多了去了,誰又能保證有其他人取走膠囊。

    但這一顆膠囊如果是日本人放進去的……

    周森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張紙條上的字跡確實是謝爾金所寫,他看了這麽多謝爾金的資料,豈能一點兒分辨能力沒有。

    若真是這樣,自己也隻能認了,做這種事兒,本來就有風險,一點兒風險都不擔,那是不可能的。

    周森想起了那一卷藏在子彈殼裏的微縮膠卷,他印象中安東尼老爹不會攝影,還是他不知道他會攝影。

    那麽這卷微縮膠卷又是誰製作的,而謝爾金是一名記者,攝影技術一流。

    如果製作微縮膠卷的人是他的話,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如果這人是一體的,謝爾金是蘇俄的潛伏的間諜的話,那安東尼老爹呢?

    他又是什麽身份?

    以他對謝爾金的信任,那安東尼老爹豈不是……

    可是安東尼老爹去執行的是日本人的絕密暗殺計劃,難道“獵熊”行動的失敗,是安東尼老爹泄露的情報?

    可他被日本人征兆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完成什麽任務,在完全封閉又不能接觸外界的情況下,又如何傳遞消息?

    日本人估計到最後一刻才會把行動計劃公布,所以,他哪來的機會?

    這裏麵的內情,恐怕有許多是解不開了。

    想的越多,顧慮就越多,周森索性放空自己的腦子,不去想那麽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不到一會兒,就睡著了。

    ……

    “我要見澀穀長官。”第二天一早,周森見到安娜就直接吩咐道。

    “現在?”

    “嗯,就現在,最好是單獨見麵。”周森肯定的說道。

    “能跟我說是什麽事兒嗎?”

    “我隻向澀穀長官匯報。”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安娜點了點頭,突然約見,她做不了主,得請示。

    安娜打了一個電話,“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通後,放下電話走過來道“澀穀先生說,半小時後,去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

    “嗯,我在車站街的丸美大廈租了一套單身公寓房,我就住在那裏。”安娜解釋道。

    “好。”

    海城街距離車站街不遠,徒步走過去也不用不著半個小時,乘坐馬車的就更快了。

    十分鍾左右,就到了。

    “周老板,到了。”安娜領著周森上樓來,來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房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道。

    在開門之後,周森注意到了,安娜注意觀察了一下地麵,顯然是查看自己不在家裏的時候,可曾有陌生人進來過。

    “周老板,請坐,我這兒地方小,也沒有現成的熱水,多擔待。”安娜解釋道,她這房間不大,有一個小客廳,沒有廚房,

    “無妨。”周森擺了擺手,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安娜在燒熱水。

    等了約十分鍾,爐子上水開了,門外也響起了一道腳步聲,聽聲音,應該隻有一個人。

    澀穀三郎居然敢一個人過來,還真是膽子挺大的。

    咚咚……

    短促且有規律的敲門聲。

    安娜趕緊起身過去,打開門,一個看上去年紀有點的大的老者進來,周森也隨之起身一看。

    正是化了妝的澀穀三郎。

    “澀穀長官。”

    “周森君,坐。”澀穀三郎回應一聲,在周森麵前坐了下來。

    安娜分別給澀穀三郎和周森各自沏了一杯熱茶,自己就直接躲進臥室,關上了門。

    “你急著見我,有何要事?”澀穀三郎慢慢背靠椅背問道。

    “澀穀長官,昨天我仔細研讀了您讓安娜交於我的有關謝爾金的調查案卷,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你是說,你發現在謝爾金常服的進口胃藥膠囊裏少了一顆?”澀穀三郎表現很驚訝。

    “是的,按照他每天服藥的習慣,還有他夠買藥的記錄和單據,減去我們拿去化驗的那一顆,他的藥瓶中還剩下十二顆,完全不符合他的習慣,這裏麵少了一顆藥!”周森還把藥瓶帶了過來,把裏麵的膠囊都倒了出來,一一數給澀穀三郎看。

    “確實如此,可是這少一顆膠囊又能代表什麽呢?”澀穀三郎道,”它可能是丟了,或者是壞了,不能吃,扔了?”

    “這藥是進口的,非常昂貴,一般人吃不起,而且是剛購買沒多久,如果壞的話,不止這一顆,若是掉了,那又掉在何處?”周森反問道。

    “周森君,這個發現不足為奇,你就為了這個讓安娜把我叫過來,豈不是太兒戲了?”澀穀三郎不悅的訓斥一聲。

    “這……”

    “一顆小小的膠囊,不必大驚小怪,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尋找花名冊之上吧!”

    “是,澀穀長官。”周森連忙應聲,雖然挨罵,可內心確實極為喜悅的。

    日本人如此粗心,居然沒有發現這個細節,還不把它當一回事兒,這不正好證明了,他們並不知道那顆藏在鐵管中的膠囊嗎?

    “我知道,你是想從謝爾金身上尋找線索,畢竟,你養父安東尼先生離開冰城執行任務,花名冊這麽重要之物,是極有可能交給謝爾金保管的。”澀穀三郎道,“但是從我們的調查判斷,謝爾金可能知道這份名單存在,但也不知道在何處,否則,他早就將其傳遞出去了。”

    “澀穀長官分析的有道理,可是,卑職實在想不出來,這花名冊究竟藏在何處?”

    “你不是給弗龍特提供了一個線索嗎,馬場俱樂部?”

    “那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線索……”周森訕訕一聲。

    “我安排了關係,你跟安娜還有弗龍特三人馬上去一趟,我在警察廳等你們的消息!”澀穀三郎命令道。

    “是,澀穀長官!”周森忙起身,垂首立正回答道。

    “周森君,不要在這種無用的細節上浪費時間了,我要的是花名冊,花名冊明白嗎?”澀穀三郎重重的說道。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盡力找到花名冊。”周森俯首低頭道。

    “好了,我走了,你跟安娜說一聲。”

    “我送您。”

    ……

    周森看著澀穀三郎離開,慢慢的直起腰,心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雖然看不出來澀穀三郎是否在跟他演戲,但是從他這個態度看,他應該是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

    這是好事兒。

    那麽,那個地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呢?

    還是算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去為妙,萬一這又是一次甄別試探,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不能冒這個險。

    先去馬場俱樂部了,澀穀三郎都安排好了,不去是肯定不行了,就是不知道,那把鑰匙會給他帶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