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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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了!”

    周森是中午被帶進警察局的,當然沒有吃午飯,到這會兒,已經過去至少七八個小時了。

    他隻是被人舉報,被帶動警察局接受詢問和調查的,沒想到,居然被關了起來。

    這吃牢飯,還是頭一遭。

    不管怎麽樣,人生在世,總要有所經曆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好歹還給了一點兒吃的,兩片大列巴麵包,一點兒味道怪怪的酸鹹菜,再就是一碗水了。

    酸鹹菜他沒碰,他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不敢輕易嚐試,隻是吃了大列巴麵包,再把一碗水都喝了。

    肚子裏稍微有點兒食物,也算是舒服了不少。

    他就是有些擔心,怕安娜在外麵得不到他的消息,會去找獵人胡來,這樣就麻煩了。

    希望她能夠冷靜處理這一次危機吧,這也是對她的一次考驗。

    ……

    安娜確實有些擔心,周森被帶走七八個小時都沒回來,她去警察局打聽消息。

    可接待她的警察讓她回去等消息。

    如果隻是一般的舉報,警察調查之後,查無實據,很快就會放人的,就算有實據,也會通知家人的。

    就這樣直接把人扣下,什麽都不說的,這裏麵肯定是有情況。

    她也算是一個有經驗的特工了,發生這種事兒,絕對不能驚慌失措,一旦自己亂了陣腳,那錯中加錯。

    得冷靜。

    先分析是什麽原因,是警察來診所把人帶走調查的,態度並不惡劣,可以說很溫和。

    應該不會身份暴露了,否則,不會是警察上門了,那是邊疆區的內務部門的人了。

    至於會帶走七八個小時沒有消息,極有可能是發生了其他事兒,周森也跟她提過。

    診所的生意太好,難免會遭人嫉恨,尤其是他還是個外來戶,這不管是有人眼紅,還是觸碰了其他人的利益。

    她們得有個心理準備,別事到臨頭了,就跟無頭蒼蠅似的。

    所以,她把家裏不能被人看到的東西都處理了一下,然後就回到了診所,關上了門,休息,等第二天再去警察局。

    ……

    哈巴羅夫斯克的夏天雖然不是太熱,可也有蚊子,而且還不少呢,周森待在小黑屋內。

    那真是遭罪了。

    尿可以撒在褲襠裏,可屎能嗎?

    這些人這是太可惡了,周森尿憋不住了,隻能撒了,但大便至少還能憋住。

    他被限製在那個審訊的椅子上不能動。

    當然,他想離開很簡單,隻是,他不想這麽做,因為他做了,就什麽都暴露了。

    你一個普通的骨科大夫能打開這種審犯人的椅子嗎?這不是擺明了身份有問題!

    這仇結大了。

    ……

    “喲,這不是斯蒂文大夫呀,這麽大人了,還尿褲子了,哈哈哈!”昨天審訊他的那個喝醉酒的警察打開審訊室的門,將周森從椅子上放了出來。

    看到褲襠潮濕了一片,得意的大笑起來。

    門口站著不隻是他一個警察,還有不少人,其中還有一兩個女警察,聞到周森山上的尿騷味兒,嫌惡的。

    看周森的眼神都充滿了一種鄙夷。

    周森臉色平靜,跟這些人有什麽好計較的,他們又知道多少?但是這屈辱他是生受了。

    “我可以去一趟衛生間嗎?”

    “當然,我帶你過去!”那審訊自己的警察一愣,他忽然感覺到這個叫斯蒂文·周的美籍華人不一般。

    但他不在乎,這是在哈巴羅夫斯克,不是在美國,他又能把他怎樣。

    衛生間內,周森放下一天的負擔,洗了個手,但褲子沒辦法拖下來洗和換,隻能繼續穿上。

    他都忍受了一個晚上,不在乎在多忍受一會兒。

    “斯蒂文·周,經過我們跟舉報人的了解和詢問,確定你製售假藥致人中毒,幸虧醫院搶救及時,才撿回一條命,所以,現在,我們要查封你的診所。”出來後,那名審訊他的警察拿出一份查封的命令,向他宣布,並且讓他簽字確認。

    周森知道,自己若是不簽字,他們照樣會查封自己的診所,所以,他並沒有反抗,甚至多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拿起筆,在那張命令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森被帶上車,然後跟著一群警察前往自己的診所。

    一群警察衝進了診所,開始搬東西,什麽都搬,搬不動的直接砸了,反正上麵的命令是,診所裏所有物品全部都帶回去。

    周森站在邊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幕。

    而安娜也是一副被嚇壞了的表情,她被警察從樓上請了出來,然後,他們的個人物品也被打包,裝箱,全部抬走。

    這哪是查封,分明就是抄家!

    周森隨身攜帶的證件,書籍,衣物等等,全部都被抬上了汽車,然後拉走了。

    圍觀的人群中,他看到獵人,獵人顯然很想衝上來,但周森衝他微微一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支援安娜已經一副嚇傻的表情,站在自家門口,都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反應。

    附近的百姓也是指指點點,對警察無故查抄周森的診所表示無法理解,但他們也不敢真的直接跟警察對抗。

    ……

    距離診所數十米外的一條巷子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嘎斯汽車,車窗簾是拉著的,看不清裏麵坐的人。

    “彼什科夫叔叔,現在事情明顯失控了,這些人怎麽能這麽做?”娜塔莎有些著急了。

    彼什科夫麵色冷峻,這些人做事沒啥本事,但栽贓陷害,羅織罪名是第一本事。

    多少無辜之人,就葬送在這些人手中,而現在他們把手是越伸越長了,居然這般肆無忌憚了,難怪身居高位的人都會不惜當了叛徒,誰能做到無辜冤死?

    “開車,去內務局!”彼什科夫下了某個決定。

    ……

    “娜塔莎小姐,這不合適吧,您跟著斯蒂文·周毫無關係,為什麽給這麽一個賣假藥的,還差點兒吃死人的無良大夫擔保?”接待娜塔莎的警察十分不理解。

    娜塔莎出身高貴,又是莫斯科來的,還是第一醫院最漂亮的一朵花,怎麽就跟這個“賣假藥”的美國大夫扯上關係呢。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斯蒂文·周還是個有婦之夫,這娜塔莎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吃錯藥了。

    “這你別管,就問你我能不能為他做擔保?”娜塔莎態度很強硬,周森在警局遭受的待遇,恐怕將他們本來才稍微建立起來的信任給破壞的蕩然無存。

    這可不是彼什科夫將軍想看到的,她也不想自己任務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得請示一下我們局長。”

    “行,請示去吧。”

    “什麽,第一醫院的娜塔莎,她來給斯蒂文·周擔保?”副局長費奧羅夫接到手下警察匯報,也是吃了一驚。

    娜塔莎他是知道的,莫斯科來的,有些來曆和背景,可怎麽分配到第一醫院而不是軍區醫院。

    他覺得背景即便是有,也可能很一般,而且,垂涎娜塔莎美色的人,他知道就有好幾個。

    所以,在第一醫院,所有年輕適齡的男青年基本上都不敢往娜塔莎身上湊,怕魚沒遲到,還惹的一身腥。

    可這兩人怎麽扯上關係了呢?

    費奧羅夫有些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然派人去查,至於娜塔莎的擔保,當然是拒絕了。

    這沒什麽好說的,這點兒權力他還是有的,畢竟娜塔莎跟斯蒂文·周毫無關係,這是明文規定不許擔保的。

    娜塔莎碰了一鼻子灰,也是氣的不輕,但她絲毫沒辦法,人家還按規定拒絕的。

    她找不到理由挑錯。

    ……

    周森被再一次帶回了警局,然後有被關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是單獨的小監房了。

    他被關進了一個十幾個人的班房,裏麵關押的都是抓來的小偷,流氓還有強奸犯之類的。

    他一個賣假藥的,可是稀有物種,再加上有人刻意放話,他一進去就被刻意針對了。

    周森想還手,這裏一個都活不下來,可還手就會暴露自己,所以隻能當受氣包,逆來順受。

    隻要護住了要害,隻能任由他們欺辱了。

    又一天過去了。

    這一天,周森隻搶到了半片麵包,還有半碗汙濁的渾水,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自己一個人待在了角落裏。

    ……

    警局內肯定有“契卡”的人,娜塔莎很容易就獲得了周森在警局內受辱挨打的情況。

    她隻能再一次找到了彼什科夫,把周森的情況向他做了匯報。

    彼什科夫也很惱火,他下午去找內務局局長韋謝洛夫談了周森的事兒,當然,他不可能把周森的全部情況告訴對方,畢竟這是他手裏現在握的一張未來的“王牌”,這張王牌是留著他自己使用的,不可能也不舍得交出去。

    但韋謝洛夫一聽說周森是情報部的關係,自就跟狼聞到了血腥味兒,他也想立功,這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豈能不狠狠的從彼什科夫身上隔一塊肉下來,居然提出來,把周森這條線給他,隻要彼什科夫答應把這條線給他,那麽他馬上下令放人。

    彼什科夫知道,韋謝洛夫一旦發現周森這條線,一定會死咬著不放的,這著實讓他頭疼,難道真的要動用那一層關係嗎?

    一旦動用那層關係,那韋謝洛夫就算才不到周森的身份,也能猜到他非同一般,若不是他沒辦法直接給警局下令,何須去找他?

    周森的事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