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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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又一次被帶進了他剛進來的那個小黑屋。
顯然,這一次,對方不會再用那種被方法來對付他了,當然也不排除,這些家夥沒什麽手段,就喜歡“一招鮮,吃遍天。”
還是那個酒糟鼻的老警察,這一次他身上的酒餿味不是那麽重,應該是沒喝酒。
“斯蒂文·周,你該知道進了這裏,想要出去,那不說點兒什麽,是不可能的?”那一雙大黃板牙露出來,上麵似乎還能看到隔夜的韭菜,令人作嘔。
“我說什麽,承認自己賣假藥,嗬嗬,不可能。“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已經掌握了詳實的證據,製售假藥,差點兒致人死命,這在我們蘇俄,最高是可以判處十年監禁的,你可想好了。”酒糟鼻老警察道,“你還年輕,才二十歲出頭,十年後你再出來,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你那年輕漂亮的妻子還會是你的嗎?”
“人活在世上,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沒做過,為什麽要承認,就算我能獲得一時的自由,那這個汙點就會跟隨一輩子,會讓我一輩子都難以抬頭做人。”周森冷笑道,讓自己認罪,談條件,這他早就想到了。
如果他們真有膽量,把那個誣告自己的證人給弄死了,然後弄一個故意殺人罪,他還看得起這些人。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是想死扛倒地了?”酒糟鼻老警察目露凶光的問道。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怎麽認?”
瑪德!
周森一下子被摁在冰冷的審訊椅的台麵上,左邊半張臉緊貼在鐵板上的,咯的他吃痛一聲。
“敬酒不吃吃罰酒!”(俄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哈,中文寫作,別計較,俄羅斯人怎麽說話,我還真沒見過,沒啥經驗,哈)
“我知道你們中國的曆史很悠久,漫長的朝代裏,你們發明了許多非常有趣的刑罰,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們俄羅斯有些什麽酷刑,你想不想試一下?”
“你們這樣做是是犯法的,是違反人道的!”
“犯法,你想多了,像你這種害人的大夫,我想怎麽弄你,就怎麽弄你!”酒糟鼻老警察獰笑一聲,“黃皮小子,接下來,我會好好的伺候你的。”
周森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要對他動用酷刑,這下他內心也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一根水管接了進來,周森被兩名身強力壯的警察給摁在了,然後嘴巴被捏住。
“張嘴!”
周森緊咬牙齒,就是不肯鬆口,酒糟鼻老警察氣急敗壞,直接一拳砸在他的左臉頰上。
吃痛之下,周森嘴巴終於露出一條縫隙,一根軟管粗暴的插進了喉管,那滋味……
周森瞬間眼淚就出來了,無法言語。
擰開水龍頭。
肚子像皮球一樣鼓脹起來。
……
“對不起,斯蒂文·周現在不方便探視,你們請回吧。”娜塔莎請來了克拉斯諾夫。
但是得到的結果,拒絕探視。
娜塔莎真是怒了,隻能先帶人離開,除非她亮身份,否則她也不敢硬闖警察局。
但是接下來,一個消息令她徹底暴走,周森居然在警察局內遭到酷刑“水刑”的伺候。
“水刑”是個什麽樣的刑罰,她很清楚,她也曾目睹過被試用這種刑罰的重刑犯,那個痛苦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他們居然給周森用這樣的酷刑,就為了逼迫他承認自己“售賣假藥”,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
怎麽辦,自己必須見到周森,娜塔莎豁出去了,白天不行,就隻能晚上偷偷的來了。
到了晚上,警察局人少,憑她的本事,潛入進來,應該沒什麽問題,憑她的手段,搞一張警察局內部建築結構圖和晚上值班人員排班情況,那是易如反掌。
現在問題最大的是,周森若是被關押在大間的話,那麻煩了,若是單間,那見麵就容易多了。
好在周森受了刑,沒有被送進大間,而是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扔進了小拘留間。
……
而另外一邊,獵人已經忍不住了,他們在一麵坡和冰城相處差不多近兩個人,朝夕相處,周森是個仗義的人,大家關係非常好。
即便沒有這一次任務,他們也願意聽從周森的命令,他們心裏清楚,周森的本事要比他們厲害多了。
想要在哈巴羅夫斯克潛伏下來,他們幾個除非老老實實,啥都不幹,否則,缺了周森不行。
“你們千萬別衝動,少爺雖然在警局,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身份也沒有暴露,一旦你們衝進去救人,那我們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安娜極力勸說。
“可是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少爺被折磨不管吧?”
“也是我們事先考慮不周,誰知道,他居然把個診所開的這般好,引來別人的嫉妒,才有今日的禍事兒。”安娜歎息一聲。
“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你們放心,現在有人再幫忙營救,她比我們出麵要好得多。”安娜安撫並解釋道。
“就是那個娜塔莎,她為什麽對少爺如此上心?”獵人懷疑的問道。
“你們忘了,咱們這位少爺可是很有女人緣的,我看這娜塔莎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愛上他了。”安娜分析並解釋道。
“不會吧,少爺魅力這麽大?”麵包咂舌一聲。
“丁香,你跟少爺是假夫妻,你該不會也喜歡上了他了吧?”花匠緊張的問道。
“少爺是有主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是喜歡有用嗎?”安娜白了花匠一眼。
花匠嘿嘿一笑。
“娜塔莎對少爺的事情很上心,我們還拿到了關鍵證據和證人,少爺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你們就別太擔心了。”
“行,那我們就等著少爺的好消息,就先回去了。”花匠、麵包起身離去了。
“丁香,少爺無端入獄,咱們該如何向澀穀長官匯報?”獵人詢問道。
“通訊密碼都是少爺掌握的,他被抓又很突然,獵人,澀穀長官應該給了你一套備用密碼吧?”安娜問道。
獵人點了點頭:“一旦啟用備用密碼,那就說明你跟少爺出問題了,澀穀長官那邊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能不聯係,如果讓澀穀老師猜測的話,那更容易產生誤會。”安娜道。
“嗯,那我們該如何匯報少爺的事情呢?”
“就說他突然被遠東軍區一個大人物請走治腿了,一時間無法聯係,但臨走前,留下話,說要去個三五天才能回來,你覺得怎麽樣?”安娜想了一下說道。
“這樣隱瞞好嗎?”
“這是最好的,就算澀穀老師誤會了,到時候,等少爺回來了,咱們再做解釋就是了,反正整件事大家都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兒。”安娜說道。
“行,我來擬電文,你發報。”
……
拘留班房內,周森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宛若死人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才慢慢的支撐著身體,翻身坐了起來,這已經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了。
喉嚨裏火辣辣的疼痛,嘴角還有血水流出,是喉嚨被水管戳破了,他現在稍微活動一下舌頭,做一個吞咽的動作都難。
地下一灘水,都是從他嘴裏流出來,肚子裏的胃液估計被水稀釋和吐的差不多了。
饑餓,寒冷侵襲而來。
他們顯然不想給他任何東西吃,當然,現在他也吃不下任何東西,能獲得一個休息的機會就不錯了。
就在他慢慢的恢複體力的時候,突然一絲熟悉的味道鑽進了他的鼻孔,緩緩睜開雙眼。
一個身材曼妙的黑色人影出現在門口。
隻聽得鎖孔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傳來,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娜塔莎一個閃身進來了。
“你怎麽搞成這樣,他們對你用誰刑了?”娜塔莎看到背靠牆角坐在地上的周森,蹲下來,既吃驚,又憤怒的一聲。
周森喉嚨太疼,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微微張開嘴,伸手指了指。
“你現在沒辦法說話?”娜塔莎問道。
周森點了點頭。
“我帶了紙和筆,你能寫嗎?”娜塔莎是早有準備,取了一支鉛筆和小本子出來。
周森伸手接住了鉛筆,在本子上書寫起來:“你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你就別管我了,我們拿到了你被誣陷的證據了,但現在問題是,誣陷你的背後也有後台。”
“這個後台是警察局的高層吧?”周森在小本上寫道。
“是,他是警察局的副局長費奧羅夫,陷害你的人是第一醫院骨科主任切爾斯基,費奧羅夫是他的姐夫。”娜塔莎點了點頭,解釋道。
周森也點了點頭,難怪自己會遭到如此待遇,這是被人刻意關照了:“如果你們的證據,警察局不認,那該怎麽辦?”
“將軍不能出麵,一旦出麵,你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同時也會有更多的人關注你,這對你今後的任務會非常不利,所以,這一次隻能由我以朋友的身份幫你脫困。”娜塔莎解釋道。
“他們想讓我承認製賣假藥的罪名,然後把我從哈巴羅夫斯克驅逐出境,我拒不承認,我若是被驅逐,你們的計劃可就無法實施了。”周森繼續寫道。
“那現在怎麽辦?”
“一個副局長能外人合謀誣陷栽贓,還授意手下濫用私刑,他的屁股底下是幹淨的嗎?”周森在本子上繼續寫道。
“那我們辛苦拿到的證據呢?”娜塔莎眉頭一皺,不明白的問道。
“這些證據輕易不能拿出來,以免對方狗急跳牆,但你可以把他幹的那些不幹淨的材料匿名向上投訴,還有,交給影響力比較大的報社,隻要費奧羅夫被停職或者免職,那證據就可以拿出來了!”周森寫了很長的一串。
“為什麽要這麽拐彎抹角?”娜塔莎不解周森的策略,居然要如此的麻煩。
“我不想太出名了,這不利於我身份的隱藏。”周森寫道。
“那這不會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
周森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姑娘怎麽還不開竅呢?
“對手的對手,就是朋友。”
娜塔莎這才恍然大悟,費奧羅夫在官場上也不是沒有對手,要是把材料送到他的對手手中,那這事兒就能快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