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逃亡與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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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不是瀝青馬路,卡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大概三十邁上下的樣子。
獵人的腳力都比它快上三分。
已經來跟周森他們四個匯合到一起了。
跟獵人詳細說了任務分配。
來了!
卡車發動機的聲音已經很清楚的聽到了。
這裏四周都是森林,平時人跡罕至,最多是一些伐木工人和進山打獵的獵人會出現。
一般情況下,大半天都不會看到一個人影。
……
“停車,停車……”
跟車的蘇軍少尉瞪大眼睛,看到路上突然多出了幾塊石頭,連忙命令駕駛員踩刹車停下來。
蘇軍少尉似乎沒有什麽經驗,居然直接就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下來幾個人!”
少尉粗魯拍打著車棚,緊接著車上下來三個背著槍的蘇軍士兵,他們都帶著口罩。
看到這一幕的周森,倒是鬆了一口氣,裝成傳染病,那是最保險的,若是其他病或者傷的話,不一定會把人從戰俘營轉移。
但傳染病那是絕對不能留在戰俘營的,畢竟戰俘營裏還有好幾百名其他的戰俘。
這一旦傳染開來,就麻煩了。
就是不知道車上躺著的人是不是安藤盛厚了,眼下也看不見,隻能冒險一試了。
周森算過了,概率是很大的。
三名士兵上前搬石頭,那蘇軍少尉居然背靠著汽車前引擎蓋,轉過去,掏出一盒煙出來,抽出一根煙來,顯然是準備抽支煙。
就在他取出火柴,擦然後,低頭之際!
這是個出手的好時機!
花匠和麵包各自輕輕扣動了手裏的麻醉針扳機,嗖嗖!兩支麻醉針直接沒入士兵的脖頸。
搬上石頭沒走幾步,就咕冬一聲摔倒在地。
為周森盯上了少尉排長,悄悄的走道跟前:“兄弟,借個火?
那少尉剛點燃自己手裏的香煙,想甩滅自己手裏的火柴,聽到這個聲音,愕然一抬起頭。
看到一個隻有眼睛和嘴巴的蒙麵人,他嚇的嘴巴一張,就要大喊,但是被周森一把連香煙都給摁進去了。
這家夥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得給他一個教訓,長長記性!
“嗚嗚……”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車上的駕駛員是先覺察到不對勁的,腦袋伸出車窗剛想好叫出口,一支針管刺入脖頸。
麻醉劑注入,很快就軟噠噠的下來了。
還剩下一個搬石頭的士兵,太容易解決了,花匠和麵包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打暈了。
卡車車廂裏還有一名士兵和軍醫,剩下的就是躺在擔架上,準備運送去隔離點治療的安藤盛厚大尉了。
獵人很輕鬆的製服了兩人,然後把兩人全部都敲暈了。
整個過程前後用時不到一分鍾。
“安騰君,安藤君……”周森上車來,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安藤盛厚的左臉。
安藤盛厚睜開眼,看清楚是周森的時候,立刻仰身坐了起來,這病顯然是他裝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是來救你的人就足夠了。”周森是用日語說的。
安藤盛厚自然是深信不疑,因為在三天前的體檢中,給他信息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所有人換上蘇軍的衣服,安娜,你穿軍醫的衣服。”周森迅速的下令。
眾人很快換好了衣服,把車上押運車上的五名蘇軍以及司機和軍醫都塞到了周森和安娜昨晚休息的帳篷裏,當然,都捆住了手腳,嘴裏也塞了他們自己穿的襪子。
保證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被發現的,除非是戰俘營或者接收的傳染病隔離點發現卡車失蹤了。
因為沿路是檢查關卡的,所以,他們必須開著這輛車才能通過,這是瞞天過海。
“行了,就到這兒了,我們就此分開吧,把車處理掉,他們越晚找到車,我們就越安全。”通過兩個關卡後,他們已經接近哈巴羅夫斯克城區了,不能再往前走了。
“是。”
“軍服,槍都不要留,別貪圖這些人身上這點兒財物,小心有命拿,沒命花,還連累其他人。”周森嚴肅的下令道。
“知道了。”
一輛普通的馬車藏在路邊的一個草垛裏,掀開草垛,揭開蒙布,馬車就露了出來。
從裏麵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衣物,換上,當然,也有安藤盛厚的。
“給你的,安藤君!”周森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安藤盛厚。
安藤盛厚有些訝然接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副新的近視眼鏡兒,他頓時露出驚喜萬分的光芒,向周森深深的一鞠躬:“太感謝了。”
安娜也經常的朝周森投過來一瞥,買眼鏡兒這事兒,周森可從未跟她提過。
把三人身上的外套澆上汽油,點火燒掉了,不留一點兒痕跡。
然後三人上了馬車,周森駕車,安娜和安藤盛厚躲在車內,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穿過哈巴羅夫斯克城區,前往克拉斯諾夫在江邊住的那個小村莊。
接上尹芙娜和小巴洛,五人去找克拉斯諾夫匯合了,他已經把船從原來修繕停泊的地方移到一個更加隱秘之所了。
等到了晚上,它們就可以離開了。
白天的話,容易被內河艦隊發現,一旦發現,它們的船就可能被直接擊沉。
太危險了。
到了夜裏,再走要安全些,也不容易被發現。
所以說,他們要在船上待上半天。
“來了,一切順利吧?”克拉斯諾夫是翹首以盼,當看到周森等人出現,驚喜的迎了上來。
“還好,給我們弄點兒吃的。”周森點了點頭,雖然早上吃的不錯,可這一路體力消耗不小,早就餓了。
“早就給你們預備了,快上船。”克拉斯招呼一聲。
周森一進船艙,看到一個他熟悉的人,驚詫一聲:“魯道夫,你怎麽在這裏?”
“是這樣的,斯蒂文,魯道夫知道我們是幹大事兒的,他胳膊雖然保住了,可沒有人罩了,碼頭上向來都是人走茶涼的,他一個人也沒地方可去,就央求我帶著他。”
“克拉斯諾夫,你知道的,我們可不是開善堂的!”周森臉色很難看,一個不相幹的人摻和進來,會給這一段逃亡旅程帶來多大的危險。
“斯蒂文,是這樣的,這個魯道夫常年在碼頭上工作,對岸他比我們要熟悉,而且他也會行船,咱們不也缺一個熟悉的船把式嗎?”克拉斯諾夫將周森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道,“何況,他也猜到我們弄船不是為了釣魚,而是想偷渡去對麵,我要是不帶上他,那記得殺了他了。”
“早知道,就不讓他摻和修船了。”
“要是沒他,咱們這船也不會這麽快能修好……”
“行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周森一咬牙答應下來,不敢把人弄走,又不能真殺一個無辜之人,隻能讓他跟著了。
風險就風險吧,至少,聽克拉斯諾夫,這個魯道夫還有些用處。
“但是,你得給我看好他,要是吃了事兒,我們都得完蛋。”周森嚴厲警告道。
“知道,我一家老小可都在呢。”
……
中午也沒啥好吃的,就是一鍋熱湯,然後是麵包和魚,存粹就是填一下肚皮。
安藤盛厚裝病,折騰了一宿,又是趕路的,這家夥總算有機會好好睡個覺。
船上空間有限,隻能睡大通鋪,男人和女人之間用一道布簾子隔開了。
好在這船還是機械動力的,這要是靠人力和風帆的話,那這真是太遭罪了。
改造這條船,主要就是噪音消除,這玩意一旦開動,聲音越大,自然被發現的幾率就越大。
所以能把降低噪音的手段都用上了,隻要等過了江,那一切就好辦了。
“也不知道獵人他們怎麽樣了?”安娜有些擔憂,從船艙裏走了出來,坐到周森身邊。
“放心吧,我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實在想不到的,也隻能是看老天爺的了。”周森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躺在船前甲板上,曬著太陽的餘暉,吹著江麵上的冷風,愜意的很。
“咱們這一次回去,你還會繼續當警察嗎?”安娜問道。
“不當警察,當什麽?”周森反問道,“我原本就是警察,現在回去繼續做警察也是理所應當。”
“你說,澀穀老師會不會讓你繼續負責‘木馬’計劃的聯絡工作?”安娜道。
“你是想知道,我會不會取代安東尼老爹的位置,擔任牧師?”周森明白了。
“嗯,牧師這個位置很關鍵,隻有你擔任了牧師,我們這些人才有未來。”安娜說道。
“這個恐怕是你我無法決定的吧。”周森說道,他並不想摻和“俄羅斯愛國者聯盟”這個渾水當中。
而現在一旦日本人放棄或者擱置“北進”計劃的話,對“俄羅斯愛國者聯盟”這個組織的支持就會大幅度下降。
他又不是白俄,跟那些人也沒什麽關係,趁機脫離出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兒。
至於“牧師”的身份,他不在乎,愛誰誰拿去。
“這個安藤盛厚身份你問了嗎?”安娜小聲問道,“他真的有可能是皇族?”
“沒有,你也別瞎打聽,他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別多問,你以為知道的越多越好嗎?”周森提醒安娜一聲,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假若有人不想讓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是不會多問一句的。”安娜點了點頭,她不傻,周森跟她同一條船,不會害她的。
“幫我留意那個魯道夫,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周森小聲提醒一聲。
“放心吧,我一直留意著呢。”安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