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學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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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城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氣溫下降的很快,到了夜裏,外麵溫度都在零下二十多度了。
    這一晃,周森回來差不多半個月了。
    他這日子,過的還算平靜,白天去警察廳坐班,晚上回家,老婆加熱炕頭。
    這體重明顯是上來不少。
    沒辦法,體重一上去,體能就下來了,逼得他沒辦法,隻能是每天一大早起來,陪著昌伯練功。
    出一身汗,再衝個熱水澡,美美的吃上阿香做的早飯,然後坐上烏恩開著車去上班。
    汽車買了一輛,二手的,花了他一千多哈洋,新車才兩千多,他已經通過外貿公司訂購了兩輛雪鐵龍轎車,新的,預估到手的到明年了。
    所以,先弄一輛二手車開開,大家先學一下,新車練手,有些心疼,舊的,還好。
    不過在警察廳,他這個級別的,都還沒資格擁有私人汽車,所以,每天上班,周森都是讓烏恩看到距離警察廳兩百多米的書報亭,將他放下來,然後他自己走過去上班。
    當然,他會隨手買上幾份報紙帶去辦公室。
    他的晉升令雖然沒下來,但級別待遇卻是提上去,警尉補是沒有單獨辦公室的,跟其他人在大辦公室辦公,但就可以有獨立的辦公室了。
    特務科是大科室,不但權力大,人數眾多,辦公室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周森因為是澀穀三郎安排進檢閱股的,青木股長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給他分配了一間辦公室。
    當然,獨立的辦公室比較緊張,又不好讓別人把辦公室讓出來,因此隻能收出來一件堆放雜物的房間。
    裏麵堆放的是曆年來收繳的各類“所謂反動”的資料和印刷品,數量龐大。
    早就堆積成山,而且上麵是落滿了灰塵,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動過了。
    警察廳本來人手就不富裕,加上上下都在傳說澀穀三郎要離開冰城,周森這個剛調來警察廳的小家夥,靠山即將離開。
    即便是青木是澀穀的心腹,對周森也是態度頗為冷澹,也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
    反正給周森的感覺,青木並不太喜歡自己。
    其實收拾整理老舊資料,這可是他喜歡的一個工作,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將來都是日寇侵占東北,實施殘酷統治和鎮壓東北人民的罪證,這是曆史。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覺得沒什麽意義,直接看都不看,就給當柴禾給燒了。
    周森找來一身灰色工作服,一把暖壺,一隻茶杯,就這樣一待就是一天,就連午飯也是在裏麵吃的。
    安娜在大辦公室,她也是瞧不明白,周森這麽做有什麽意義,找人過來,把裏麵這些無用的東西拉走,直接送食堂當柴燒了就是了。
    ……
    “他還在整理那些無用的資料?”澀穀三郎也聽說了周森怪異的行為,把小野叫過來詢問情況。
    “已經四五天了,每天準時過來,泡上一杯茶,再自己打一個暖水瓶開水,中午從食堂打了飯,也是回去吃,然後晚上五點半下班回家。”小野點了點頭。
    “青木就沒安排他事兒做?”
    “青木股長倒是沒做具體安排,主要是他還在‘調查’期間,不得實際參與工作,尤其是涉密的,這是潛伏回來人員的規矩。”小野解釋道。
    “對,我都把這個忘了,影山君的調查工作進行的怎麽樣了?”澀穀三郎詢問道。
    “還在進行當中。”
    “你去告訴影山,在我離開冰城之前,必須把周森和安娜的調查完結。”澀穀三郎吩咐道。
    “是。”
    這些人都以為自己這次回新京,沒有升職,就是貶職,甚至是邊緣化了,錯了!
    ……
    這些出版物和印刷資料在別人眼裏,可能早就沒有什麽價值,上茅廁擦屁股都嫌硬。
    但是在周森眼裏,這些都是寶貝,這些東西見證了曆史,也記錄了曆史。
    作為一個曾經的寫手而言,對資料的收集,那是近乎一種癡迷,資料收集越多,越翔實,寫起來底氣就越足。
    而且原身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文學和寫作的人,平時也喜歡收集一些書籍報刊。
    他有這樣的行為,也沒有人覺得太奇怪。
    周森樂在其中,但隨著他把這些報刊和印刷資料以及收繳的宣傳冊子過手之後,心中卻是越來越憤怒,彷佛每天心口上都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這塊石頭是越來越重,以至於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他還看到了一些有關於熟悉的名字的抗日烈士的記錄,雖然並不完整,隻是隻言片語,但把它們拚湊起來,那一個個有血有肉,不屈不撓,為了國家和民族犧牲在日寇殘酷刑罰之下的形象就在他的眼前浮現。
    這些人,有年輕的學生,工人,小商人,有抗聯的戰士,有地下黨的同誌……
    有些人可能後世都無法留下名字,周森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這些資料保護並且保存下來,以作為曆史的見證,也給後人一個緬懷和憑吊的機會。
    這些資料,他是帶不出去的,要麽銷毀,要麽還留在這裏,被歸檔保存。
    當然,也有其他辦法,那就是拍照保存,這個就容易多了。
    ……
    這一天晚上回家,吃完飯,白玉嵐拉著他進了書房,從書桌抽屜裏取出一個竹尺來。
    “我新買了一件料子,尋思著年關將至,給你做一件衣服。”白玉嵐拿著尺子過來給周森測量尺寸道。
    “你給我做衣服?”周森驚訝一聲。
    “怎麽,不相信我會裁縫活兒?”白玉嵐白了他一眼。
    “不是,你這每天忙碌的,有時間嗎?”周森嘿嘿一笑,問道。
    “白天不行,我晚上可以呀。”
    “晚上光線不好,做針線活兒對眼睛不好,要不然咱找個好一點兒的裁縫鋪子,哎喲,你掐我做什麽……”
    “你是不是嫌棄我的女工手藝不好?”
    “不是,玉嵐,你說你白天那麽多事兒要做,晚上還要給我做衣服,這一天下來太辛苦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周森連忙解釋道。
    “真的?”白玉嵐笑眯眯的看著他道。
    “當然了,這晚上我們有很多事兒可以做的……”
    “去你的,又開始不正經了。”白玉嵐臉頰一紅,啐了一口。
    “玉嵐,雖然咱們商量好了,不辦婚宴,婚禮一切從簡,但我覺得還得是有個儀式。”周森道,“我們挑個黃道吉日,穿上喜服,拜個堂,你看呢?”
    白玉嵐自然沒有問題,她是二婚,她跟老馬結婚的時候,是穿過鳳冠霞帔,正式的拜過堂的。
    但是周森是頭婚,結婚乃是人生第一大事,就這樣草草行個禮,這對周森來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雖然不擺婚宴也是周森自己的主意,不是她提出來的。
    “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
    “隻要我們彼此認定對方是那個人,何必在意這些形式,再者說,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大操大辦,沒什麽好處。”周森說道,“眼下澀穀三郎就要去新京任職,我得低調一些。”
    “澀穀三郎被貶了嗎?”
    “應該不會,他傍上了一個大人物,調離冰城,隻是為了積蓄一下力量,早晚會晉升的。”周森道,“他不在冰城,對我來說,是利大於弊。”
    “隻要他不倒,至少沒有人敢動你,而一旦他晉升,掌握更大的權力的話,你也會水漲船高,對嗎?”聰明如白玉嵐豈能看不明白。
    “沒錯,而在他的庇護下,我可以做一些常人不能做的事情。”周森道,“這就叫狐假虎威。”
    “不是狗仗人勢嗎?”
    “不,我是人,他才是狗呢!”周森一把抱住了白玉嵐,朝臥室方向走去。
    “小森,你放開我,今天不行的……”白玉嵐掙紮的說道。
    “放心,我早就知道了。”周森哈哈一笑,“你也不看現在都幾點了,你身子不舒服,還不早點兒休息?”
    “你可別亂來……”
    “我是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再者說,這對男人來說,很不吉利吧。”周森想了一下,又說道,“不過這次來了,說明咱們下次的努力了,爭取早日讓你懷上。”
    “你要死呀,連這個都懂?”
    “你可別忘了,我是有行醫資格證的,我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醫生。”周森道。
    “你又不是婦科大夫?”
    “我懂的可比婦科大夫多了……”
    “是嗎,你還懂什麽,都說出來給我聽聽?”白玉嵐順杆往上爬問道。
    “我知道,如果女人想要生孩子的話,就必須在那個來之後的……”周森在白玉嵐耳邊小聲說道。
    “啊……”白玉嵐雖然對男女之事不陌生,可她對生孩子這種事兒還真是不太清楚,隻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那個了,就可能會懷孕,然後經過十月懷胎,就能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了。
    “當然,這個不絕對,但對大多數女人來說是這樣的,如果一個女人她的月事不規律,或者不正常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還有一些特殊情況,這個就不說了,你沒必要知道那麽多。”周森道。
    “什麽特殊情況,你怎麽比我們女人知道的還多,你就說說看嘛……”白玉嵐撒嬌道。
    “你真想知道?”
    “嗯呐!”
    “你不休更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周森想了一下,首先約法三章道。
    “行,我發誓,保證不會對我和你之外的第三個人說這些事兒的。”白玉嵐舉手發誓道。
    “那好,我跟你說……”
    “你這都從哪裏學到的?”
    “我從書上看到的?”
    “哪本書,回頭我也找來看看?”
    “我在哈巴羅夫斯克看到的書,是俄文的醫學書籍,那冰城根本沒有……”
    “那你教我俄語唄?”
    “你想學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