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昌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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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話隻能點到為止。

    周森對山本敏肯定不可能交心,甚至有些話不能正麵直接說,還的反著來。

    讓山本敏自己領會就可以了。

    誘導是要在不著痕跡之間,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其實,他本身這個位置就很尷尬,如今這個任務,更是兩邊不討好,宛若在雞蛋上跳舞,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落入萬丈深淵。

    所以,每走一步都要仔細考了,沒說一句話更是三思而後行。

    “周森君,不能光讓她捏住你的把柄,你也得要有能拿捏她的手段。”山本敏對周森鄭重的說道。

    “我也想,可是,我能拿捏她什麽呢?”周森歎了一口氣道,“本來我還能主動的,可現在……”

    “其實那些,你可以反過來威脅她?”

    “沒用的,你我都知道,她那麽做肯定是她們上層授意的,即便隻是少數人知道,隻能對她的名譽造成一定的影響,何況一旦事情鬧大,我說不定會徹底身敗名裂!”周森說道。

    指望山本敏出來承認自己命人給周森下藥,那是絕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一步,他是第一個被舍棄的。

    而且,山本敏剛好借此機會,將“特洛尹”計劃徹底的抓到自己手裏,哪裏像現在這樣,還要處處受自己的監督。

    “那個叫尹戈爾的蘇俄武官可以利用一下。”山本敏沉吟片刻,然後提議道。

    “這件事牽扯越多的人,越複雜。”

    “就算你不想,這個尹戈爾就不會被牽扯進來嗎?”山本敏道,“據我掌握的情況,這個尹戈爾正在追求辛西亞,而你跟她的關係,你覺得能隱瞞一個有心人多久?”

    “那邊應該不會讓他破壞的,我們隻需要靜待其變就是了。”

    “但我們可以讓這個尹戈爾死在你跟她的手裏,這樣,你就捏住了她的把柄了。”山本敏說道。

    “山本主任,這麽做,不會引起蘇方的激烈反應嗎?”周森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山本敏還真是做事不折手斷,殺人不眨眼,僅僅為了一個所謂的“把柄”,就要殺掉一個人,還說的如此輕描澹寫,這簡直絲毫沒有人性。

    “做成意外失蹤,至於失蹤去哪兒了,你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山本敏說道。

    周森沉默了,山本敏這個提議,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且尹戈爾的身份是蘇俄駐冰城武官,怎麽能隨便把人給殺了,到時候,別說他交代不過去,娜塔莎也無法交代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隻要讓那個尹戈爾發現你倆的關係,你覺得他繼續活著會怎麽樣?”山本敏反問道。

    “我考慮一下,這事兒非同小可,需要從長計議。”周森道。

    “嗯,你要拿住她,才能讓她為我所用,否則,讓她一味的索取,那我們計劃的意義何在?”山本敏說道。

    “是,我知道了。”周森點了點頭。

    周森滿腹心思的離開,而山本敏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一道閃光一閃而過。

    ……

    周森不知道的是,麻煩的事兒可不止這一件,昌伯會來了,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家。

    而是先把阿樂叫了出去。

    隨後,阿樂回家,阿香護著大肚子的白玉嵐也離開凝香館,前往一處地方。

    這是昌伯約她們見麵的地方。

    “小姐,老昌我辜負你所托,人我沒能送走。”昌伯見到白玉嵐羞愧萬分。

    “你受傷了?”看到昌伯小腹部包紮的繃帶,還滲出的血液,難怪他回來了,卻不敢回家,藏在這裏養傷。

    “不礙的,一點兒小傷。”昌伯說道,“阿樂已經給我帶了傷藥了。”

    白玉嵐看昌伯嘴唇幹紫,再看那顴骨,隱隱的泛紅,伸手一探,燙的她直接縮了回來。

    “你在發燒!”

    “不要緊的……”

    “不行,你得馬上去醫院。”白玉嵐馬上說道,“你這樣的硬挺著,肯定不行的。”

    “我一去醫院,姑爺就知道了,到時候小姐怎麽解釋?”

    “沒關係,我自有辦法解釋,你現在必須馬上跟我去醫院,不去別家的,咱們自家就有。”白玉嵐道,她現在有些佩服周森有先見之明了,如果去了別家醫院,那就不好說了,而在自家醫院,那保密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自家醫院再小,那也是醫院,起碼醫療環境和藥品方麵都是不缺的,這要是放任讓昌伯硬抗,隻怕是後果很難預料。

    不管昌伯如何不同意,但白玉嵐還是堅持,讓阿樂將昌伯馱著上車,前往自家醫院。

    傷口已然是膿腫發炎了。

    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昌伯這一條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整美了。

    趕緊割掉爛肉,清洗傷口,用上退燒藥。

    這一通折騰下來。

    什麽事兒都沒看,就在一旁看著的白玉嵐都累的夠嗆,而昌伯也睡著了。

    “怎麽樣,大夫?”

    “白老板,如果燒退了的話,你問題就不大,我們現在對他進行藥物和物理雙重降溫。”負責昌伯的主治大夫介紹道。

    “一定要用最好的藥,讓他盡快好起來。”白玉嵐交代一聲,她現在懷著身孕,不能情緒波動太大。

    周森得了消息,也請假過來醫院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昌伯,他自然也是擔憂不已,雖然跟這個老人相處時間不是很長,可昌伯確實是個很不錯的老頭兒,嘴上有些不饒人,可待白玉嵐和他都是真心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別看平時在眼前,還有那麽一點兒不待見,可真看不見了,那還真是有些想念的。

    “玉嵐,什麽情況?”

    “聽說是路上遇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了一條命回來。”白玉嵐模棱兩可的說道。

    “他不是去坐火車去的通遼,這怎麽遭遇了劫匪?”周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想知道究竟怎麽一回事兒,可人一回來就這樣了,我也來不及問呀。”白玉嵐道。

    “嗯,還是先等人醒過來再說吧。”周森沒有懷疑,人都成這樣了,還高燒不退,估計能說話,說的也是胡話。

    “阿香,送你玉嵐姐回去,那個開車慢點兒。”周森吩咐阿香一聲,自己則留了下來。

    還有阿樂,昌伯是他的義父,作為兒子,他留下來照顧也是應該的。

    傷口已經包紮了,周森也不好再去拆下來觀察,隻能去向處理傷口的大夫了解情況。

    從大夫口中。

    周森了解到了,昌伯受的是刀傷,刀口有七寸足有,傷口差不多有兩寸深。

    刀口平滑,是一刀所致,所幸的是,沒有傷及內髒,不然的話,他堅持不到返回冰城。

    刀傷至少有三四天時間了。

    因為趕路的緣故,傷口不能愈合,加上處理不夠細致,傷口發炎,膿腫引發高燒。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非常嚴重了,若非傷者體質很好,可能早就堅持不住了。

    白玉嵐說遭遇劫匪,那麽傷昌伯的人就是劫匪了,昌伯一身功夫,即便是年輕小夥子,兩三個人都難以近身,他碰到賊人,絕不會不會束手就擒的,這一點不難判斷。

    但如果是搏鬥中受傷,那身上隻怕不會隻有這一處傷口。

    尤其是在混戰的情況下。

    但昌伯身上就這一處傷口,可惜大夫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並沒有拍下當初原始的樣子。

    不然,憑借傷口可判斷出昌伯受傷是何種兵器為之。

    周森叮囑主治大夫,有關昌伯的傷需要保密,病曆上也不允許詳細描述,隻說是不小心劃傷。

    直覺告訴周森,昌伯這次負傷,前因後果隻怕不簡單。

    “阿樂,昌伯醒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家裏。”周森回到病房,囑咐阿樂一聲。

    “知道了,姑爺。”阿樂點了點頭,他正在給昌伯擦拭身體,一方麵是給他做清潔,一方麵也是為了物理降溫。

    ……

    回到家中,晚上吃飯的時候,桌上很沉悶,因為昌伯受傷的緣故,大家臉上都沒有笑容。

    昌伯這傷風險很大,弄不好一惡化的話,人就沒了。

    就連白玉嵐也是胃口不佳,吃的連平時一半兒的飯量也不到,顯然也是在為昌伯擔憂。

    要是病情惡化的話,這家裏就要辦喪事了,這是大家夥兒不願意見到的。

    醫院沒有電話來,那都是好事兒。

    起碼病情穩定沒有惡化。

    “別擔心,昌伯不是夭壽之人,他還說要給我們帶兒子呢,不會那麽容易離開我們的。”周森安慰白玉嵐一聲。

    “嗯,希望昌伯能挺過去這一劫。”白玉嵐微微點頭,她當然希望昌伯平安無事。

    “你也累了一個下午了,先去睡吧,我來盯著醫院電話就是了。”周森將白玉嵐攙扶著送去臥室。

    “你還是進來陪著我吧,你在我身邊,我更安心一些,把門敞開,反正電話鈴聲一想,你也能聽見。”白玉嵐道。

    “也好。”

    白玉嵐雖然躺下來,可她憂心忡忡,根本就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好像是做了什麽噩夢,從夢中給驚醒了。

    多久沒有做過噩夢了,從夢中驚醒,白玉嵐額頭出了一層汗,周森趕緊過來安慰她。

    必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接下來,周森可不敢睡了,一直睜著眼,陪著白玉嵐,生怕她再做噩夢。

    一個晚上都沒有接到電話,這倒是好事兒。

    周森早上就給醫院去了一個電話,向阿樂詢問了昌伯的相關情況,昌伯還在昏迷當中。

    但是從高燒四十度降到了三十九度左右,雖然人還發著燒,但情況要比昨天好很多。

    隻要能把燒繼續降下來,那麽問題就不大。

    但是,目前還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控製不住感染,那傷情隨時可能惡化。

    “玉嵐,我先去上班了,中午我抽空去醫院看一下,你今天就別去了,讓阿香替你過去看一下就可以了。”周森叮囑白玉嵐一聲,“你現在身體這個情緒最好保持平穩。”

    “我知道了。”白玉嵐點了點頭,她也確實不良於行,還是在家待著,別給其他人添亂了。

    ……

    “周森,你知道嗎,j(富錦)分機關出事兒了。”周森一宿沒睡好,腦袋脹脹的,上班剛準備偷偷迷瞪一會兒,安娜敲門進來,悄悄的對他說道。

    “嗯?”周森詫異的一抬頭,富錦分機關是關東軍情報部下屬的一級分機關。

    “出什麽事兒了?”

    “就是在撫遠跟咱們有過一麵之緣的左藤少左身負重傷,讓人砍掉一條胳膊,那邊醫療水平落後,送到冰城陸軍醫院了。”

    “啊,誰傷的?”

    “據說是一個綹子,年紀還不小,還帶著一個白俄,是準備偷越國境線,他們找的人早就被左藤少左給招安了,就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左藤少左,左藤少左帶人在路上攔截,結果不但沒能把人攔下來,還被對方打死打傷好幾個,左藤少左也身負重傷,一條胳膊被對方砍斷了!”

    “左藤少左可是劍道高手,這還有人能傷了他?”周森記得,這個左藤少左是個劍道高手,還是什麽流派的弟子。

    “嗬嗬,這一山還有一山高,左藤少左厲害不假,可也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安娜說道。

    “這消息你哪聽來的?”

    “弗龍特說的,他現在在冰特諜做戰術研究員,日子過得挺逍遙自在的。”

    “你跟他還有聯係?”周森問道。

    “他是來找我的,希望能跟咱們一起。”安娜說道。

    “他做研究員的工作,不是挺好的,沒危險,還能享受不錯的待遇,幹嘛非要跟我們攪在一起?”周森驚訝的道。

    “他們這種人,一旦沒了利用價值,隻怕就會扔到什麽地方自生自滅了。”安娜說道。

    “那他們現在不是還有價值嗎,沒有人比他更懂蘇軍的戰術戰法了?”周森說道。

    “哈拉哈河一戰,蘇軍的坦克集群戰術太厲害了,帝國方麵根本沒有好的應對之術,所以,他們的價值不如之前了,而他過來的時候級別不高,又不掌握機密,自然也就不受重視了。”安娜說道。

    “這還真是變幻莫測,誰能想到,去年還風光無限的。”周森嗬嗬一笑,“不過,他能給我們帶來什麽?”

    “他也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特工,另外,我們也需要一個人在山本敏的手底下幫我們打探消息。”安娜說道。

    “這是你的想法吧,我們如果利用弗龍特來監視山本敏,這是什麽後果,你想過沒有?”

    “山本敏對你沒安什麽好心,提防一點兒沒錯,反正,也不用承諾什麽,何樂而不為呢?”安娜說道。

    周森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