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蘇城的名字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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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軍大帳內,滿是歡快的氣氛。

    炫耀金條的範廣,展示金塊的石頭,給大家演示珠寶的老謝,逢人就發金豆子的孫勇,營帳內是一片珠光寶氣。

    楊信懵逼的握著兩把金豆子,目光盯在蘇城的臉上, 就差把他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能維持軍紀這樣的問話寫在臉上了。

    蘇城喝著夏太醫整治的參茶,感覺內腑溫潤了不少,因為一整夜殺伐造成的疲累消除了不少。

    算算也有些日子不吐血了,不知道病根除了沒有,不知道冒進一次, 會不會讓自己再早死。

    蘇城決定等會再模擬一次,試試親自領軍殺伐。

    楊信終於忍耐不住:

    “侯爺,您倒是說說啊,這樣能維持軍紀嗎?”

    張福在楊信旁邊坐下,嘿嘿一笑說著:

    “為什麽不能維持軍紀?咱們又沒有貪墨,又不能搶奪袍澤,都是與袍澤合力殺敵,從虜賊身上搶奪的戰利品,跟軍紀有什麽關係?”

    說著,張福從懷裏摸出一塊翠綠的翡翠,遞給蘇城說著:

    “我聽石頭說咱家妹子生的皮膚有些黑,戴著翠綠色的翡翠合適,剛才我見羅釗跟黑娃子爭這翡翠,我就厚著臉給侯爺要來了。”

    楊信頓時就不滿了:

    “張侯你這是以勢壓人,是違反軍紀的,你該吃軍棍了。”

    說著,楊信就目光炯炯的看著蘇城,他想看看這位年輕的總兵官會不會以權謀私。

    現實讓他失望了。

    蘇城接過翠綠翡翠,與自己的手臂顏色比較了一下,有些不大確定:

    “這玩意, 我看也不大配啊。”

    張福驚訝的看著蘇城手上的黑皮:

    “咱妹子有這麽黑!”

    驚訝過了,張福扒拉了楊信催促自己的手,不滿的說了:

    “瞎扒拉什麽,咱張福是那樣的人嗎?”

    “黑娃子跟羅釗倆兔崽子也是無利不起早的,隨隨便便的就會讓給咱,咱是給了兩人各兩顆金豆子,才拿下這翡翠的。”

    楊信默默估算了一下,兩個、不,四個金豆子換一個翡翠。

    張福這買賣虧了啊!

    這翡翠的質地雖然好,但是跟金豆子可比不了啊,最多兩顆金豆子就能買一塊比這都要好的翡翠。

    虧錢了,那就不是以勢壓人了。

    “張侯虧了,給兩人一人一顆就夠了,何必給兩顆。”

    後麵跟進來的柳溥笑著說了:

    “還不是羅釗不肯讓,他非要兩顆金豆子才肯讓翡翠,張侯剛白撿了一把金豆子,心裏高興就給了,沒想到黑娃子也要兩顆才肯讓。”

    張福一臉笑嗬嗬的:

    “幾顆金豆子,我要是想要, 跟孫勇那兒再拿幾個就是,咱又不是缺錢的人。”

    楊信心中不禁呐喊起來了,咱缺啊,你不如給咱啊,給咱兩顆金豆子,這樣的翡翠你想要多少,咱就給你多少。

    蘇城收了翡翠,問著張福:

    “你在後營壓陣,怎麽跑到前營來了?”

    張福這才想起了正事,稟報著蘇城說了:

    “陛下派出運送瓦剌俘虜的人來了,押陣的是個大佬,錦衣衛指揮使盧忠。”

    蘇城聞言起身,吩咐著任遙說了:

    “取我貂裘來,我去見見盧忠大人。”

    居庸關門口,盧忠領著一隊錦衣衛,飛魚服,繡春刀,正在接受明軍的盤查。

    盧忠笑嗬嗬的站在原地,看著周遭懶懶散散的兵勇,心中有些不屑,蘇城打仗是厲害,但是這些兵,似乎不怎麽樣。

    “摸哪兒呢?”

    前麵整被搜身的一個錦衣校尉突然開口,嗬斥了正搜自己的兵勇。

    錦衣校尉話音未落,那兵勇就後退一步,吐了嘴裏吊著的草葉杆子,手按在了刀柄上:

    “不搜可以,你就不用進城了。”

    伴著這校尉的聲音,周遭原本懶懶散散的十幾個兵勇立即變了模樣,紛紛將手按在了刀柄上,目光炯炯的盯著錦衣衛一行。

    盧忠後背一涼,仿佛被數頭餓狼盯上了一樣。在錦衣衛多年,盧忠對危險的感覺很敏銳,他下意識的就製止了說話的錦衣校尉:

    “朱驥,你想幹什麽?入營搜身,又不是針對你一人,若是不想進城,就在這兒等著本官。”

    朱驥聞言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的被兵勇搜身。

    周遭的兵勇鬆開了刀柄,盧忠就感覺那股涼意消失,危險感覺從自己的感知裏消失。

    盧忠驚訝的看著重新恢複懶洋洋模樣的兵勇,這十幾個人,看上去衣甲都磨破了,尤其是說話的那小旗,棉甲上還有黑褐色的髒東西,看著就是個邋遢

    黑褐色?

    盧忠瞳孔微縮,仔細看了那小旗身上的棉甲,細細看去,有著幾十年錦衣衛刑獄經驗的盧忠一眼就辨識出來,那可不是什麽汙漬,那是血液幹涸之後殘留下來的。

    這小旗在五個時辰內肯定殺過人,不,是參加了戰鬥。

    難道這兒剛剛發生了大戰?

    盧忠打量著倒塌的關牆,地上到處都是青磚,關門雖然是立著的,但是明顯是靠在牆上,根本無法關合。

    難道蘇城是剛剛攻下這居庸關的?

    “盧大人押送虜賊俘虜,本侯未能遠迎,盧大人贖罪。”

    蘇城縱馬自關內出來,翻身下馬,向盧忠行禮說著。

    盧忠剛剛被小旗給了下馬威,不敢擺譜,恭敬的彎腰向蘇城行禮:

    “盧忠見過侯爺,奉陛下之命,送侯爺所說之俘虜前來,瓦剌平章阿拉知院就在其中。”

    盧忠向著身後的一眾俘虜指了一指。

    這次盧忠送來的俘虜頗多,從數目上,約莫有上百人,頭發跟雞窩一樣的阿拉知院雙目無神,呆呆的站在俘虜中間。

    這廝若是傻了,後麵可就沒法子砍也先了啊。

    盧忠向蘇城解釋著說了:

    “自阿拉知院被俘虜以後,錦衣衛配合大理寺跟刑部,對這人進行了訊問,問詢之時這人就成了這般模樣。”

    蘇城聞言就明白了,錦衣衛審訊怎麽可能不動刑罰,阿拉知院是蒙古人,指定是被打的慘了,這才成了這般模樣。

    “還有沒有希望康複?若是這樣,怕是無法在草原上馳騁,成為也先的對手。”

    蘇城話音未落,周遭幾個錦衣校尉就看向了蘇城,臉上滿是好奇與抑製不住的笑意。

    盧忠笑著說了:

    “好教侯爺得知,這孫子平日裏就是這呆呆傻傻的模樣,但若是聽到侯爺的名字,立時就能恢複過來。”

    我的名字能治病?

    蘇城愕然的看向盧忠,這玩笑可不大好啊

    盧忠見狀擺了擺手。

    朱驥向前,走到阿拉知院旁邊,低聲說了一句:

    “阿拉知院,蘇城來見你了。”

    “蘇城?”

    阿拉知院的臉上先是出現了片刻的迷茫,不過迷茫之後,立即就變了個人一樣,眼神重新變的犀利,陰鷙凶狠也出現在臉上:

    “蘇城在哪?”

    阿拉知院的聲音陰狠,如同冬日裏刺骨的寒風一般滲人。

    任遙臉色一變,向前幾步,站在了蘇城身側,手,也握上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