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驚慌莫名朱祁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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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四溢的二樓內,蘇城合著一群侍衛在大吃二喝,牛肉羊肉花生米被一掃而空,一壇子烈酒更是一人一碗,喝的好不熱鬧。

    鄧林嚼著牛肉,看著旁邊被五花大綁的張軏跟朱儀,含糊不清的說了:

    “你倆也是國公府出來的,不好好享受這樣的日子,偏偏造反,真是不知道咋想的。”

    旁邊嘴裏鼓鼓囊囊的孫小栓,正用筷子搶著最後幾片牛肉,聽到鄧林的話看了兩人一眼,再看盤子裏時,已經一片也沒有了,頓時就沒了好氣:

    “鄧大人你跟他們掰扯什麽,這樣想殺公爺的人多了去了,咱們當初在宣府、在大同的時候,這樣的抓了就殺,審都不審。”

    旁邊的張勇放下筷子:

    “反正都是公爺的仇人,審來審去的,也還是仇人。”

    黃楊直接拔出了刀:

    “殺了算了,反正他們刺殺公爺的時候,就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刀刃上還沾染著血汙的刀遞到了朱儀脖頸裏,森冷的寒意讓朱儀涕泗橫流: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還沒做好被殺的準備,不要殺我。”

    “我招,我是小公爺,有利用價值,我招,我什麽都招。”

    “我是被迫的,被這個家夥逼著,才來參與這刺殺的,我不想的啊,求你別殺我,別殺我啊。”

    張軏嫌棄的看著朱儀:

    “你個廢柴,別求了,再求也白搭,蘇城是不會放過你的,既然他沒死,那就是我們死,有什麽好說的。”

    蘇城吩咐黃楊收了刀,鄧林過去把朱儀架了起來,按在了椅子上。

    看著身體顫抖不停的朱儀,蘇城有些奇怪:

    “令尊是一朝國公,也是領軍大將,你小子怎麽如此不堪,一絲軍中兒郎的氣節也沒有。”

    張軏在旁邊嘲諷著說了:

    “成國公一代武勳,身死鷂兒嶺,兒子卻是長於婦人之手,連一絲血勇都沒有,老子真是恥與你家並稱。”

    朱儀身體和聲音都在顫抖: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害怕啊,我真的害怕啊。”

    蘇城看向張軏:

    “張軏,我還是一個小將的時候,你就與我為難,甚至趁著我回鄉養病,還將我麾下大將的軍權都給奪了,現在更是鬧到要殺我而後快啊,真就是自己作死啊。”

    “我沒有殺你,公爺你不要說什麽胡話。”

    張軏矢口否認了。

    蘇城聞言身體向後一靠,靠在了椅子背上,臉上滿是嘲諷:

    “你確信?”

    張軏臉上滿是得意:

    “我當然確信,今夜元宵,我與朱儀小公爺在這二樓吃酒,沒想到你衝進來就砍,將我幾個家丁砍死不說,還將我五花大綁,逼我承認刺殺你,何等荒謬。”

    孫小栓兩步到了張軏麵前,抬手就是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想好了再跟公爺說話。”

    張軏被打的嘴角浸血,臉上神情扭曲,雙眼噴火:

    “蘇城,你竟然……”

    “啪啪啪”

    三個大嘴巴子把張軏後麵的話扇回肚子裏去了。

    孫小栓看著張軏,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表情,剛才張勇說這家夥是個都督僉事,二品大官,打二品大官的感覺果然很爽。

    張軏不敢說話了。

    他雖然骨頭不軟,但是這種無謂的挨打,還是不要主動去接了。蘇城這孫子根本不顧忌臉麵,老子敗了任你收拾,你竟然還侮辱我。

    蘇城看著張軏:

    “張都督,你可想好了,若是這樣說,那我今兒幹脆直接把你打殺了,隻留這位小公爺,一樣可以指證你英國公府。”

    張軏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區區套話的把戲,他張軏不知經曆了多少,蘇城想要糊弄他,不要癡人做夢了。

    蘇城看著旁邊的朱儀,正想威脅幾句,樓下突然響起密集的馬蹄聲音,隻見石頭囂張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起:

    “娘的,這兒死了這麽多人,你孫子就沒看出來嗎?”

    “不派兵不派兵,派出幾個兵你能死啊。”

    緊接著,就是喝罵聲與叫嚷對峙聲音。

    蘇城走到窗邊,就看到騎著棕色馬的石頭勒著馬韁繩,被府軍右衛的人護著,對麵,是鷹揚衛的指揮使跟一眾衛軍。

    “石頭,上來。”

    蘇城喊了一聲。

    石頭仰頭,就看到了蘇城,嘿嘿笑了笑,石頭跳下馬背,將韁繩扔給一個衛所兵,朝著鷹揚衛指揮使嚷嚷了起來:

    “姓魯的,公爺喚我,且與我去見公爺。”

    鷹揚衛指揮使魯雄聞言抬頭打量了蘇城一眼,鼻孔裏哼了一聲:

    “今日看你所說都是實情的份上,本將不與你一般計較,將馬匹還來,本將這就要歸營了。”

    說著,他看向二樓的鄧林:

    “鄧指揮使好大的膽子,沒有陛下的旨意,兵部的調令,你竟敢擅自調兵出營,事後兵部參奏你一本,都察院參劾你一頓,有你鄧林吃不了兜著走的一天。”

    說完,魯雄鞭子一揮,就要調轉馬頭。

    “閃開。”

    尖銳的喝罵聲響起,遠處,一輛馬車飛快而來,領路的十幾匹馬的馬背上都是紅衣內宦,為首的,更是身穿大紅蟒袍的東廠提督太監舒良。

    馬背上的舒良眼尖,看到了二樓窗邊的蘇城,一拉韁繩,勒住了馬匹,問著蘇城:

    “二樓可是忠國公爺當麵?”

    蘇城看了一眼馬車,問著舒良:

    “舒公公這是要去哪兒,都這麽晚了?”

    舒良聞言大喜,轉身向馬車內稟報著說了:

    “皇爺,公爺平安無事,此刻正在二樓。”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身團龍袍的朱祁鈺探出頭來,嚇的周遭的大內侍衛們急忙圍攏過來,深怕再有刺客。

    朱祁鈺問著蘇城:

    “我聽說有人刺殺你,就急忙趕來了,看來這次的刺殺沒有成功啊,你現在還是好好的呢。”

    蘇城哈哈笑了起來。

    朱祁鈺下了馬車,抬腳就向酒樓內走去,踏入酒樓的那一刻,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鷹揚衛,不禁奇怪的問了舒良:

    “那一隊衛所軍想要幹什麽?”

    舒良邊走邊說:

    “那是鷹揚衛的魯雄,他平素孤傲,瞧不起人,沒想到這回能夠領軍來救公爺。”

    旁邊的石頭插嘴說了:

    “舒公公你可快別做夢了,他魯雄能有如此好心,是我百般哀求他都不肯出兵,所以偷了他的愛馬,罵了他祖宗八輩,才把他從鷹揚衛給逼了出來,要不然人家可不會離窩。”

    正在台階上向上爬的朱祁鈺聞言有些驚訝,看了看魯雄,搖了搖頭,對石頭說了:

    “既然如此,那這樣的人要謹慎使用了。”

    說著話,三人上了二樓,朱祁鈺看到滿地血汙,被五花大綁的張軏,快走兩步,到了蘇城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城,見他無恙,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幸虧你沒事,要不然朕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倆個就是要殺你的人嗎?”

    “舒良,把人拉出去砍了,敢行刺於你,好大的膽子,把腦袋砍了示眾,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