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開拔前散了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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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謙聽說蘇城隻調了一營兵西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著石頭呈上來的調令,臉上滿是不解:

    “雖然十二團營兵被調的四散,但是京中還有十萬餘兵,整合出萬人,還是沒有問題的,王爺為何不從京營調兵了,懷寧伯?”

    石頭嘿嘿笑著:

    “一營兵咋了,王爺做事自有深意,想當年俺追隨王爺,開始的時候隻有兩百人,還不是一樣把水口關守住,把懷來城給打下來,把瓦剌人打退。”

    於謙揮手製止了石頭絮叨,低頭在調令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印信,將調令遞給石頭的當兒,於謙又停下了:

    “一營兵,隻有五百餘人,雖然是神射手營,但是對於西疆戰事來說,並不見得能起什麽作用,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石頭看著簽署的調令,語氣有些得意:

    “於老頭你咋這麽多問題咧,想知道,自己去問王爺去,俺又不敢問他。”

    於謙笑了,將調令遞給石頭,臉上滿是笑容:

    “那行了,你拿給司務廳司官,命他盡快以急遞鋪送往大同。”

    石頭接過調令,想起蘇城的交代:

    “倒是還有其它的吩咐,要輜重司盡快整備新造的轟天雷,將現有的存貨盡數調撥西上,然後在一個月內要造出兩萬枚,送往西疆,以供戰事所用。”

    於謙不是石頭,聞言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知曉兩萬枚製作的難度,雖然這種轟天雷的製作難度不大,但是兵部軍器司不能將所有人手都投在這一項武器的製作上。

    長槍、火銃、盔甲、弓弩、火炮,各式各樣的戰車,都是軍器司在做,兩萬枚,自己要想法子了啊。

    石頭離開了,於謙叫來了自己的親隨,命他將軍器司、輜重司的主事都叫過來,如此大的工程,需要調用的資源較多。

    如何保證這兩萬枚轟天雷的供應,這是一門要緊的功課啊。

    石頭拿著調令,出了門,傳給司務廳,命他將調令盡快傳遞到大同,然後就出了兵部。

    過幾日就要離開京城了,自己在京城的那幾個相好,可要告訴他們一聲。

    從朱雀大街拐下一處巷道,石頭穿過幾個小胡同,終於到了一處院子外,叫開大門,石頭罵罵咧咧的進了院子。

    婢女被他罵的跟鵪鶉一樣,慌裏慌張從裏屋迎出來的女子見到石頭,臉上湧起喜色,不過這喜色隨即就被石頭一巴掌給打沒了。

    “老爺,您這是咋了?”

    女子捂著臉,不滿的問著。

    石頭劈手將包袱丟在了屋裏的桌子上,隻聽咚的一聲,顯是包袱裏的東西頗重。

    “這裏是五百兩銀子,咱倆兩清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要去走我的獨木橋了。”

    石頭說完,也不廢話,轉身就向外走。

    女子臉色愕然,身體如同軟泥一樣坐在了地上,身後丫鬟的呼喊聲,仿佛聽不到一樣。

    ……

    石頭出了院子,七拐八拐之下,又到了另外一家院子,再丟下五百兩銀子跟房契之後,就去了下一家。

    蘇城再次見到石頭的時候,是在文華樓的台階上。

    石頭正拿著酒壺喝酒,旁邊台階上已經有好幾個酒壇碎片,文華樓的兩個夥計跟大掌櫃如臨大敵一般,在一旁侍候著石頭。

    “行了,事兒都處理完了,別喝了。”

    石頭聞言看了蘇城一眼,拎起白瓷酒壺又喝了一口,將酒瓶朝地上一扔,嘭的一聲之後,酒壺被摔得粉碎。

    石頭搖搖晃晃的起身,楊二跟黃楊急忙架住了他。

    黃楊從懷裏掏出一包銀子,問文華樓的大掌櫃:

    “酒錢?”

    大掌櫃一臉哭喪,為難的說著:

    “不用、不用錢,咱請將軍喝的,不用錢。”

    黃楊將銀子一丟,架著石頭就走。

    石頭掙紮著向後喊:

    “老子要了十壇,但是隻喝了兩壇不到,該收的收了,其餘的給老子退回來。”

    大掌櫃一溜小跑,將銀子又遞了回來。

    黃楊不想接,石頭卻結結巴巴的說著:

    “兩壇不到五兩,給他五兩足夠了。”

    “其餘的錢製備一桌酒席,送到於闐王府上。”

    蘇城一臉無奈,石頭這家夥,自從宣府追求食鋪老板的女兒小劉不成之後,對女人就變了心思,不想著成家了,隻願意找相好。

    堂堂一個伯爺,在京城竟然沒有自己的宅子,把自己的王府當成自家了。

    石頭半夜醒來的時候,月亮已經透過窗欞照進了房間。

    摸了摸床頭,還是在王府自己常睡的那張床,床頭上果然放著一杯水,將水灌進肚子,石頭感覺好受了些,起身。

    前廳傳來歡笑聲音,石頭披衣,推門而出,吩咐了侍女幾句,就出了院子。

    因為自己在京城沒住處,王妃就給自己專門撥了間院子,原來沒有王妃之前,自己在王府是居無定所,今日睡陶成,明日伴孫小栓,後天又抱著黃楊了。

    不過這有固定院子的感覺也挺好,起碼喝傻了一覺醒來,就能在床頭摸到水。

    前廳內燈光正明,歡聲笑語傳出,王爺與幾個親衛的聲音伴著夜風間或傳來。

    “石頭這個二傻子,把相好都蹬了,自己卻跑去文華樓喝悶酒。”

    “文華樓那是他去的地方,轉頭就有人告到兵部去了,兵部隻能讓王爺去領人。”

    “別說哈,兵部那些個人好像都怕石頭啊。”

    “行了,石頭給你們弄了一堆吃食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石頭推門進去,見到張勇正在訓斥說話的幾人,反倒是坐在上首的王爺,笑眯眯的啃著羊腿。

    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勇才是老大呢。

    石頭嚷嚷了起來:

    “堵什麽堵,明日就要開拔了,老張你還是這脾性,讓大家高興高興咋了。”

    石頭一屁股在蘇城旁邊坐下,拎起一碗稀粥就喝了起來。

    張勇無奈,隻得端起茶水喝,掩蓋尷尬,沒法子啊,這幫子親衛歸自己管,可以罵幾句,但是石頭是伯爺,不能說。

    蘇城對石頭說:

    “國子監的幾個監生把你告到了禮部,你以後喝酒可得選個地方了,那幫子筆杆子事兒可多。”

    石頭呼嚕呼嚕的喝著粥,將碗放下,擦了擦嘴,笑嘻嘻的說了:

    “我今兒去文華樓喝酒,是追著徐有貞去的,我在樓裏聽見,這孫子被陳循壓著,必須得去沙灣治水了。”

    “奧,對,說是明兒出發,陛下已經準了。”

    蘇城眼睛一亮:

    “那正好,明兒咱們晚點開拔,跟徐有貞大人聊聊沙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