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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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的百姓中有幾個大膽的,喊道:“好,我們等一下都能作證。”

    劉張氏道:“我們就不做滴血認親了,不做了,行不行,大人?”

    劉季禮漲紅了臉,很是緊張,可憐兮兮地看著夏楠笙,又看看李闖,從葉扶蘇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六神無主。

    他怕啊!

    葉扶蘇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不但不良善而且殺人如麻,不要說這些普通百姓見了他要顫抖滑跪,連李闖這樣的高官都要馬首是瞻,那些做錯事、背叛他的官員,他也是說殺就殺。

    就連夏楠笙這樣在京中橫著走的人物,他大庭廣眾之下,伸手就打!

    這樣的人,他們能不怕麽?

    李闖很快命人準備好了滴血認親的物品,陳瑾初覺得這是個偽科學,哪有現代的dna檢測準確啊,但是,架不住古代人信這個!

    “郡主,您要派人檢驗一下嗎?”李闖道,他為了不得罪夏楠笙,更為了顯示公平,所以,命人將物品端給夏楠笙檢測。

    夏楠笙給風絕示意,道:“你去看看吧,免得有人為了討好自己的主子,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腳。”

    風絕用手在那盆透明的液體裏攪合了幾下,又查驗了銀針、杯子等物品。

    葉扶蘇給司畫授意,司畫上前,冷笑道:“我們也查驗一番吧,以免有人借著查驗為名行不軌之事。”

    司畫檢查一番後,確定沒問題,向葉扶蘇點點頭。

    李闖察言觀色,見雙方對此均無異議,就宣道:“滴血認親正式開始。”

    劉張氏道:“民婦本就是繼母,就不用了吧?”

    李闖沒理會她,喝道:“劉季禮,取血吧!”

    劉季禮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衙役也不客氣,猛地紮下去,豆大的血滴掉在了碗裏。

    陳瑾初伸手,那衙役看著她那嫩生生的手,不敢碰,他也不傻,這姑娘大有來頭,連國師都被驚動了,專門來衙門裏給她坐鎮呢。

    葉扶蘇起身,拉過陳瑾初的手,用指甲輕輕一劃,陳瑾初還沒感覺到痛呢,血液就滴到碗裏了。

    葉扶蘇按著傷口,等陳瑾初拿起來看的時候,傷口不但止血了,還有愈合的跡象。

    眾人伸長了脖子去看,兩滴血相互碰撞了幾下,但是,就沒有融合在一起。

    “你們做了手腳!”夏楠笙第一個不服氣。

    陳瑾初伸出自己傷口還在的手指,道:“眾人皆可作證,這滴血是從我的手指裏滴出來的。”

    “這碗酒有問題。”滴血驗親通常是用高濃度的白酒。

    陳瑾初道:“劉季禮的親兒子也在這裏,不如讓他也來試試。一試便知這酒有沒有問題。”

    劉權被衙役刺破了手指頭,滴了一滴血進去,這滴血很快便與劉季禮的那滴血融合在一起。

    陳瑾初不再理會夏楠笙,而是對李闖道:“大人,如今真相大白,請出裁斷吧。”

    師爺也是個狗腿子,看情勢早就料定了這個結果,所以,早早把判詞寫好了,交給了李闖,李闖正襟危坐,環視了一眼眾人,又討好地看了看葉扶蘇,最後宣讀了判詞,簡而言之就是:劉季禮、劉張氏、劉猛、劉權心懷不軌、歹念橫生,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冤告好人,此乃誣陷,為以儆效尤,每人重打二十大板。

    眾人議論紛紛,都嘲笑劉季禮四人活該。

    這四人被打得嗷嗷大叫,劉猛力氣大,掙紮之際,有一樣紅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那是一條紅色的紗巾,上麵繡了幾朵桃花,一角繡了“滿園春”三個字。

    滿園春,天安都的二等妓院。

    劉猛這樣的鄉下窮鬼,怎麽有錢去逛窯子呢?即便是二等,滿園春的消費也不低,姑娘能送他帕子,恐怕在那裏花了不少錢。

    陳瑾初將那帕子撿起來,交給師爺,道:“劉猛一個鄉下農民,若不是受人指使,哪來的錢去滿園春呢?這個案件有疑點,我建議大人還是再審審。”

    李闖有些犯難地看著葉扶蘇。

    葉扶蘇低頭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司畫在一旁道:“秉公斷案、查明京都境內一切作奸犯科之人,是李大人的職責。”

    李闖會意,當即道:“打完之後將這四人押入大牢,明天再升堂。”

    陳瑾初對著夏楠笙笑了笑,道:“你該踐行自己的承諾了。”

    夏楠笙有些緊張:“本郡主對你這這種賤人有什麽承諾,你休在那裏做白日夢了!”

    陳瑾初道:“所有人都可以做證。當然,如果你想當老賴,我有的是法子讓你乖乖履行義務。”

    夏楠笙冷道:“哼,你有法子?真是過了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就在這時,陳瑾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移動到了夏楠笙的身前,夏楠笙感受到了,正要出手抵抗,但陳瑾初比她更快,隻見陳瑾初踢起一腳,夏楠笙整個人都站立不穩,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風絕見狀想要出手,葉扶蘇將茶幾上的杯子輕輕拍起來,直接朝風絕的麵目襲去,那茶杯看似輕飄飄的,但力道十足,一旦擊中,風絕隻有死路一條。

    夏楠笙雖然蠻橫刁鑽,但身上的功夫也是實打實苦練而來,所以,即便被陳瑾初偷襲成功,跪在了地上,仍是掙脫開來,與陳瑾初對打起來。

    陳瑾初殺氣騰騰,夏楠笙帶給她和原主的傷痛、屈辱、霸淩,是刻在她心頭的恨,她要報複!

    陳瑾初招式淩厲,夏楠笙節節敗退。

    她將夏楠笙打落在地,用腳狠狠地踩著夏楠笙的臉,用力在上麵擰,她的鞋底染上了血漬。

    “你好惡毒,要毀掉我的臉!”夏楠笙罵道。

    陳瑾初冷道:“有你惡毒嗎?你毀掉了劉良兒的人生!她不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嗎?”

    夏楠笙的瞳孔在放大:“你不是那個賤丫頭,你是魔鬼,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賤人,你父親至死都沒承認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喜歡的男人沒一個人正眼看你,就連對你俯首帖耳、惟命是從的風絕也認為你蠢得一塌糊塗!”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