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兩個女人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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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從陽看了她一眼,隻是那麽輕輕抬了一下眼皮,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但是輕蔑、厭惡、憎恨、嫌棄等表情淋漓盡致。
陳瑾初冷笑了一下,眼神掃視了一眼屋內環境,看看白從陽是不是在房間內布置了陷阱或殺手。
“不用看了,殺雞焉用宰牛刀。”白從陽不屑道。
陳瑾初道:“你都親自來找我了,從某些層麵來說,我們是同等地位,所以,收起你的高高在上,以免摔下來,基本的體麵都沒有了。”
白從陽冷笑道:“伶牙俐齒!很好。”
她手指一彈,一樣東西飛出來,陳瑾初一伸手接住了。
“這是你給太傅送的信?”
陳瑾初打開一看,的確是自己寫給沈誠舒的信,因為她料想到大殿上的局麵,提醒他不要為了“殺敵一千而自損八百”,當然,她還給沈誠舒留了一條線索,而這條線索一旦查下去,就能拿掉他至少兩個嫡係。
她在賭,賭他不敢冒這個險。
如她所料,沈誠舒沒有拆穿他。
但是,她現在拿不準,是她的這封信起了作用,還是葉扶蘇與他之間有其他交易。
“你憑什麽能對他這樣頤指氣使?”白從陽的語氣依然平靜。
“嗬,你是來給他打抱不平的?我竟不知道,沈誠舒開始做軟飯男了!你們成親了嗎?你現在的身份應該隻是他的未婚妻,女人愛操心,老的快。”陳瑾初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她不打算與白從陽糾纏太久,但是,白從陽坐著,自己站著,顯得自己很卑微。
白從陽道:“你不會以為有葉扶蘇護著你,你就高貴了,出身這東西,是刻在血液裏的。”
陳瑾初笑道:“是的,比如白姑娘就很高貴,明明憤怒異常,但是,還能克製自己的情緒。怎麽,你那個庶出的妹妹,不爬你未婚夫的床了?還是說,勤國公府的鶯鶯燕燕,你已經想好怎麽收拾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笑話!”
白從陽道:“你最近風頭很盛,還順帶讓沈誠舒淪為笑柄。你這種人,是囂張不了多久的,我來,就是警告你,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陳瑾初道:“哦?然後呢?”
“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但是,你的好姐妹現在卻生不如死。”白從陽輕輕抿了一口茶。
陳瑾初心頭一驚:趙嵐馨怎麽了?
“你是因為吃醋吧?趙姨娘確實受寵了點,那麽漂亮溫柔,我見猶憐,何況男人呢!”陳瑾初道。
“你慌了?你笑得很不自然。”
陳瑾初道:“隨便你怎麽想。”
白從陽道:“會有人出了一萬兩黃金,買你一個不體麵的死法。你覺得重賞之下,你會怎麽死?”
陳瑾初道:“你出的?到底是什麽仇恨讓你對我下這麽大的成本?”
“讓不該出現的人消失,這是很多人共同的責任。你的存在,是沈誠舒的恥辱,也是製試殿選的恥辱。”白從陽道。
陳瑾初點點頭,道:“哦,原來是封建衛道士。”
她將那信遞進了小爐子中,看著那張紙焚化掉:“別為難趙嵐馨了,一個姨娘而已,也不算是我的好友,我與她是見過幾次麵,我是想著利用她來著,但她也不傻。”
“你以為我會信?”
陳瑾初冷笑著推門而去:“那是你的事。”
她一出門,白從陽憤恨地握緊粉拳,臉上多了幾分戾氣,直接將麵前的茶盞等物打翻……
陳瑾初還沒來得及轉彎,就被牧翼成拉住了胳膊:“這就甩下我了?”
“你有毛病!我們本來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陳瑾初冷道,已經夠心煩的了。
牧翼成道:“對我好點,好處多多,至少我有辦法讓你那個朋友不受為難。”
“你偷聽?”
牧翼成道:“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偷聽?走吧,我還是想吃小籠包。”
陳瑾初心煩意亂,她本來就是為了見趙嵐馨才出來的,她雖不能確定沈誠舒是否發現趙嵐馨為自己提供線索,但是,白從陽的那番話也不全是在詐她。
她現在很擔心趙嵐馨的安危。
“我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
“自然是高智商的辦法,你以為是你家葉扶蘇,一天到晚打打殺殺?”
陳瑾初心說:神鬼莫測的葉扶蘇在你嘴裏就成了莽夫?你真夠自信的!
“真的有叛徒?”陳瑾初站住了,盯著牧翼成。
牧翼成點點頭,又笑道:“當然,你也可以不信。”
陳瑾初將信將疑地跟著牧翼成來到南翔小籠包館。
掌櫃對牧翼成恭敬有加,雖然他衣著和氣質都很華貴,但人家開門做生意也不必對他卑躬屈膝——陳瑾初這樣想著,就明白,這裏可能是牧翼成安插在天源的細作。
“你的人?”陳瑾初問。
“是。”牧翼成毫不遮掩。
“這麽爽快就承認了?”
“沒必要對你遮遮掩掩,不過,算起來是他安插的,我隻是接手而已。”牧翼成笑道,他說得“他”應該是真正的牧翼成。
“你以前吃小籠包必蘸醋的。”牧翼成給陳瑾初推了一份醋碟。
陳瑾初笑道:“人會變得。”
她現在不愛吃醋,甚至對小籠包已經無感。
牧翼成道:“那嚐嚐這幾道小菜,這個酒糟缽缽雞很嫩。”
他給陳瑾初夾了一小塊雞腿。
陳瑾初很自然地吃了,道:“現在是不是和我說說尖細的事。”
牧翼成道:“你對葉扶蘇還真是關心,我吃醋了,不想說!”
陳瑾初惱怒地放下筷子,這狗男人是想著得寸進尺!
“醋在這裏,你若吃不夠,我再給你叫一壺!”陳瑾初惱道。
牧翼成道:“我雖然不知道葉扶蘇為什麽把你留在身邊,但是,我敢向你保證,他對你的目的不單純,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他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陳瑾初冷道:“你說還是不說?又或者,從始至終就沒有奸細?”
牧翼成道:“你有沒有發現牧靈溪有點奇怪?”
說到牧靈溪,陳瑾初很是拿捏不準,她那晚出現在自己的房中,言行就很怪異,尋得借口也非常蹩腳,她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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