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們偷偷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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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嗎?”

    綱手的心很亂,她輕輕抽了抽手,淚花下夾雜著一抹羞紅。

    他好像真的很痛苦,我該怎麽辦……

    “……”武藏感覺到了手中想要逃離的柔軟,他有點慌,又有點不舍,更有點瘋狂的衝動。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三秒後,武藏緩緩鬆開了手。

    有些事不能急,趁人之危非君子!

    如果這個時候,趁著綱手意亂而動手動腳,那麽隻會讓綱手覺得他是一個輕浮的男人。

    逃離武藏的束縛後,綱手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躺在床上,

    腦中不停回蕩著武藏那痛苦的低聲怒吼,“我就是我,我是武藏,穀野武藏”,“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不奢求別的,我隻希望你的眼中,看到的隻有我”。

    原來,我讓他那麽痛苦……

    綱手翻了個身,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腦袋。

    她一直無法直麵她的內心,一開始,她的確是因為加藤斷的靈魂而對武藏特棒關照。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武藏產生不應該產生的感情。

    武藏比她小十一歲,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村裏流言再多,她都可以忍受,她都可以獨自承擔風言風語的傷害。

    但是,她絲毫沒有發現,偶爾聽到別人議論她和武藏的時候,她竟然會生出一股別樣的情愫。

    也曾不自覺的幻想過,她和武藏在一起的畫麵。

    那應該很荒唐吧,但,應該也會很幸福……

    另一邊,

    武藏躺在床上也是輾轉難眠。

    他沒有表白,可是他的所做所言,和表白也幾乎沒有差別。

    他不確定,明天睜眼之後,綱手會怎樣看待他。

    是否會和他保持距離,又是否會接受他的感情,又或者是當做今晚的事沒有發生過。

    二日,

    綱手似乎有意躲著武藏,連飯點開餐,都故意和武藏錯開時間。

    第三日,

    武藏鼓起勇氣敲響了綱手的休息室大門,但綱手卻隔著一扇鐵門,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武藏的見麵請求。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綱手依舊沒有出現在武藏的視線裏麵。

    直到第七日,

    綱手實驗室第二場手術正式開展,武藏才終於見到了精神萎靡的綱手。

    她盯著一雙厚重的黑眼圈,似乎好些天都沒有睡好。

    而武藏亦是如此。

    “要不,手術推遲兩天吧?”

    術前會議,研究員小澤在武藏和綱手的臉上打量兩圈之後,弱弱的提議道。

    有些事,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武藏和綱手都以為他們的舉動不會被別人發現端倪。

    可實際上,兩人相互對視的眼神,以及近些日子綱手刻意回避武藏的舉動,實驗室的每一個成員都看在眼裏。

    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忍者,都是忍者經驗豐富,生活閱曆充足的前輩。

    兩人的狀態過於明顯,任誰都能看出,他們此刻的狀態,分明是鬧了矛盾的小情侶。

    “你能行嗎?”

    綱手沒有反駁小澤的提議,望了眼同樣黑眼圈濃重的武藏,咬著嘴唇輕輕的問道。

    “沒問題!”武藏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借著今天手術的機會和綱手把話說開,或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再也見不到綱手。

    “好,那就開始準備手術吧。”

    綱手大手一揮,其餘研究員們隻得按照計劃行動起來。

    臨到進手術室時,

    綱手再次攔在武藏身前,又問道:“真的沒問題吧?”

    武藏的情況不在最好狀態,若是以往,綱手肯定不會答應讓武藏開展手術,因為身為醫療忍者,對病人負責是頭疼大事。

    不過現在有成功案例,再加上有她在身邊輔導,綱手對手術的成功仍是充滿了信心。

    “沒問題,放心吧姐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武藏吐出一口濁氣,肆意擺動手指,努力集中精神,不去凝望綱手的臉龐。

    半個小時後,麻藥生效。

    手術正式開始!

    “輸血!”

    武藏全神貫注的盯著自願者,頭也不抬的對一旁的綱手命令道。

    “是。”

    綱手也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熟練的解開血包,將針頭紮入患者的主靜脈裏麵。

    在手術台上,主刀醫師就是臨場最高指揮,而作為助手,綱手則需全力配合武藏。

    第二場手術,移植的是右小腿。

    比移植胳膊時,難度大了一絲,因為在切除壞死組織的同時,要謹慎保護移植者的膝蓋組織。

    武藏下刀沒有綱手幹淨利落,但拿刀的手卻很穩。

    鮮血順著手術台流淌一地,

    若是普通手術,恐怕早就先進行止血操作,而移植手術,本就需要換血,所以武藏沒有下達止血命令。

    輸血的速度跟不上流血的速度,自願者不一會兒就出現了失血過多的症狀,身體開始不自覺的痙攣,皮膚也開始泛起白斑。

    綱手終於主動出手了,她單手按住自願者被截肢的大腿,手中冒氣大量的查克拉團,迅速將自願者創口止住。

    武藏挑著眉毛撇了綱手一眼。

    其實一切都在武藏的計算之內,早在手術前武藏就曾認真計算過自願者的體側數據,自願者還能再堅持二十秒。

    綱手姐姐到底還是對我不夠信任啊……

    罷了。

    武藏收回目光,手中動作加快。

    切除被移植者小腿,縫合創口,連接筋腱,修複血管,整個動作一氣合成。

    絲毫沒有初學者的緊張,途中更沒有出現一絲差錯。

    直到這時,綱手終於意識到剛才的擅自舉動,有所不妥。

    於是昂起腦袋,捏起汗巾,為武藏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同時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呼……”

    手術完成,武藏長長舒了一口氣。

    從頭到尾他沒有出過一次差錯,剩下的便隻有聽天由命,祈禱自願者能挺過排斥期。

    “姐姐,辛苦你了。”

    武藏也拾起一張汗巾,順著綱手的發際線,精心的,謹慎的,溫柔的為綱手抹去汗漬。

    “咳、咳。”

    記錄手術流程的觀察員看不下去了,這手術還未徹底結束,兩人居然公然在手術台上撒狗糧,還要不要注意一點分寸?

    綱手和武藏同時扭頭瞪了觀察員一眼,嚇得觀察員趕緊埋下了腦袋。

    隨後兩人目光對視,嘴角同時勾勒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一樣的黑眼圈,一樣的微笑,一樣的心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這一刻,他們卻默契的感知到了對方的心意。

    她不是對自己沒有感覺,她隻是放不下她的身段和過往。

    他不是一時的衝動,他隻是以前隱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