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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一滴水落在了暮潤的鼻尖兒上。

    接著又兩滴三滴……

    “呀，下雨了。”暮潤抬頭看天。

    時玄回道：“你先進車裏吧，我加快速度。”

    “有蓑衣鬥笠什麽的嗎？你也遮擋一下。”

    “沒帶，不過車廂有簷，雨不大的話也能擋住。”

    “離你的客棧還有多遠？”

    “半個時辰左右。”

    暮潤抬頭看看天空，眼瞅著雨越來越大。

    “路邊有避雨的地方嗎？先把馬車停下吧。雨停了再行不遲。”

    “不用。這裏是土路，現在還好走，等雨大了就不好走了。你快進車裏。”時玄催促她。

    暮潤隻能先進去，隻希望這雨能小些，或者停下。

    但事與願違，雨越下越大。

    “你還是進來吧，讓馬自己跑，左右前後就這一條道，它也不會跑錯了。”暮潤對時玄道。

    時玄猶豫了一下，抬手摸了下耳根處，最後聽她的進了車廂。

    車廂沒有那麽寬敞，暮潤一個人時，空間還比較富餘，時玄一進來，瞬間就滿滿當當了。彼此之間隻有尺餘的距離，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時玄的身上有股寒冽的味道，暮潤感覺好像在哪兒聞過，“那個，你擦擦雨。”從袖兜裏掏出一塊毛巾，遞給時玄。

    時玄接過，入手是一團柔軟還毛毛絨絨的。

    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毛巾，而且吸水很快，“這是在幽都買的嗎？”

    “你說毛巾？嗯，是從幽都買的。”暮潤說起謊來，也是毫不臉紅！

    “……”時玄沒有再問，用毛巾擦著臉。特別是耳根處，格外多摩挲了一會兒。

    暮潤眼尖的發現他耳根處有點點浮皮，想來是他這假麵具不能見雨水。

    “娘子，如果有婚書，也拜過天地，那算不算是真的夫妻？”

    “當然算了，法定的真夫妻。”暮潤回道。

    時玄點點頭，“嗯，娘子說的有道理。”

    暮潤失笑，“怎麽這麽問？”

    “就是我一個朋友，他和他的娘子成親了，婚書也有，但是她的娘子因為不喜歡他，就不承認婚事。”

    “既然不喜歡，那就好聚好散，和離了就是，別成一對怨偶，那可麻煩了。”

    “嗯，娘子說的有道理。”時玄若有所思道。

    “不過這種感情的事，最是微妙不好說。今天人家兩口子感情不和，轉天又似蜜一樣膠著，也並非不可能。你可千萬別瞎攙和，倒弄得裏外不是人。”

    “嗯，娘子說的有道理。”時玄又點點頭。

    暮潤：“……就一點兒常理，你不用一遍遍的說哈。”

    時玄木訥的哦了一聲。

    暮潤看著他老實巴交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撩開了車窗向外看。

    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馬跑哪兒了。

    ‘轟隆隆隆——’雷聲響起，天空也有閃電一閃即逝。

    暮潤趁著閃電發出的亮光，看清了前麵的路。

    “要上官道了，我記得官道路口不遠有個驛站。咱們要不先去那裏避避雨，等明天天亮了再進京。”

    “驛站隻有官家能用，我們進不去。”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