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我……」暮潤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阜陸從懷兜中掏出一紙婚書，上麵還有暮潤的手印兒，「如果你看不懂榮朝文字，我可以給你翻譯成臻大陸的。」

    「這……這不是我向你買消息時，簽的合同嗎？」

    「這是婚書。」

    「你騙我！」

    「是你情我願。」

    冷祗走近，看著那張婚書，上麵寫著被修改後的暮潤的名字，還有她的紅手印兒。其實不管名字是什麽，那枚顯眼的手印才是關鍵，「看樣子，你和他真成夫妻了。有三書六聘，又有天地之禮，特別是這婚書。」

    「不，我和他不是夫妻，我有夫君的。」暮潤望著阜陸，正色道：「而且我夫君很凶的。」

    「沒錯，你很了解自己嫁得是什麽樣的人。」阜陸主動拉過她的手，把她扯入懷中，並對冷祗道：「我的娘子，我就先帶走了。」

    「誰是你娘子，別胡說八道。」暮潤抗拒，但是他的力氣很大，她一時竟沒能掙脫。

    「乖，聽話！」阜陸突然對暮潤壓低聲音，聲線溫柔中透著一絲無奈。

    這熟悉的語氣……暮潤瞬間愣住了，仿佛失神了一樣。

    阜陸見她真的聽話，沒有再掙紮，稍微鬆了些力道。

    冷祗目送阜陸帶著暮潤離開，緊緊地蹙起了眉。

    方鶴低聲問道：「大人，可還要去臻大陸？」

    冷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去。」

    「暮娘子她？」

    「這是她的選擇。」

    若暮潤向他求救，就算是和阜陸拚命，他也會攔下。但是暮潤並沒有，她最後甚至不用阜陸強迫，就順從的跟著走了。

    「是不是被控製住了心智？」方鶴怎麽看暮潤的狀態，都不太正常。

    冷祗搖頭，「沒有。」

    ……

    暮潤一直盯著阜陸的臉，盯得脖子都僵了。

    而阜陸開始覺得有點兒怪，但被看久了，也就由著她了。因為這樣子的她，十分順從，便於趕路。

    直到上了船以後，暮潤才問道：「你，到底是誰？」

    阜陸回道：「你的夫君。」

    暮潤看著他，「如果你是我的夫君，敢不敢吃下這個。」她把傅雲辰給她留下的記憶靈珠從靈魂空間裏取出來。

    濃彩重墨的靈珠，令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是一次賭博！

    賭的是她的運氣和她的緣分，如果他不是傅雲辰的轉世靈魂，那她會殺了他。

    「敢不敢？」暮潤把靈珠遞向阜陸。

    這是一枚靈珠，裏麵蘊含著讓阜陸心驚的靈力，「這是誰的？」

    暮潤鄭重回道：「若你是我的夫君，那它就是你的。若你不是……抱歉，就算是拜堂一百次，婚書一千遍，我依然不是汝妻。」

    「好。」阜陸接過靈珠，張口服下，沒有半點猶豫。

    暮潤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你，你有沒有什麽感覺？」

    阜陸咂了下舌，仿佛在品嚐回味什麽，「靈力十分純厚，而且吸收起來沒有任何阻礙。這是誰的靈力？」

    暮潤見他沒有其他反應，提在嗓子眼兒的心，慢慢地一點點的沉墜……

    「你的腦袋裏，有沒有多出什麽人的記憶？」

    阜陸搖頭，「並沒有。」

    暮潤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太想找到他了，哪怕隻是一句話，就讓她交出了靈珠……

    慢慢的閉上眼睛，臉色變得灰白，漸漸擰緊的額心，昭示著她正在承受著什麽難以言及的痛苦折磨，內疚自責。

    「那……你把靈珠還給我吧。」

    「還不了，它已經在我的體內化開了。」阜陸回道。

    「什麽意思？！」暮潤驀然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