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靈，可有收獲？”江雲道。

    蘇靈身子微僵，接著道“靈兒並無多大收獲，隻覺外麵凶險，人心，妖心皆險惡。”

    “哦？為何如此？”江雲詫異道。

    “妖修者，若無庇佑，要麽淪為坐騎，要麽入了丹爐，化為灰灰。”

    蘇靈道“靈兒隻是一小狐狸，無背景勢力，一心隻想潛修，不向往外界。”

    “師妹，你怎無收獲？你不是悟得法門了嗎？”孫悟道嘟囔道。

    蘇靈齜牙咧嘴，瞪視著他，這猴子，好生蠢笨。

    “哦？小蘇靈也悟得法門了？真好。”江雲讚道“以後好生修行，早日窺得大道。”

    “是，仙長。”蘇靈作揖道。

    “你可交了什麽朋友？”江雲問。

    “靈兒並未交友，微末道行，隻是跟隨師兄身旁，聞聽論道之音。”蘇靈恭聲道。

    “師妹不愛論道交流，都是俺帶著她。”孫悟道昂頭挺胸，像是一個關懷妹妹的好兄長一樣。

    “看見你們感情深厚，我心甚慰。”江雲滿意地道。

    他也不願見到，自己養大的小家夥，鬧出矛盾，打生打死。

    “仙長，俺此次領悟，總覺得雙眼腫脹，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怕不是得了什麽眼疾。”

    孫悟道作揖道“請仙長幫俺看看。”

    “哦？”江雲麵露詫異，看向孫悟道雙眼。

    眸光穿透了形體，窺探內部奧秘。

    卻是有一條條玄妙紋路，在眸中交織縱橫，更是有一絲天威蘊藏。

    莫非，石猴都有先天雙目神通？

    “非是眼疾，而是你目蘊神通，以前不顯，應是道行不足。”

    江雲沉吟道“如今你即將元始寶珠，這雙目神通，也將顯露。”

    “神通？”孫悟道麵露喜色“莫非，俺和那孫悟空一樣，先天運神光，可射衝鬥府？”

    “這就不知道了，具體威力如何，得顯露出來才知道。”江雲道。

    這雙目神通，在他看來，若能顯露，倒是對魂體有獨特的克製之力。

    比不得孫悟空，那射衝鬥府的金光。

    不過，這種伴生神通，都是隨著道行提升，威力越來越強。

    以後能否比得上，全看孫悟道自身。

    “等俺神通顯露，第一時間給仙長看看。”孫悟道興奮道。

    江雲輕笑“那你可要努力，早日顯露出神通。”

    “仙長，還有太上道令。”孫悟道又將太上道令取出“這是太上道宗給的，有太上道令，可請太上道宗幫忙，亦可出入道宗。”

    “你收著吧。”江雲淡然道。

    “是，仙長。”孫悟道將道令收了起來，接著道“仙長，俺變化之法，已經能收回尾巴了，您看。”

    說完，搖身化作鬆樹，已經沒了猴子尾巴。

    接著又變化成豬剛烈，狼妖等妖修模樣。

    江雲笑著讚許“你天資極佳，如今通得變化，又有雙目神通，倒也稱得上靈明石猴了。”

    “謝仙長誇讚。”孫悟道作揖道“俺要像孫悟空一樣威風，但不會像他那般淒慘。”

    他可記得，孫悟空前半生何其威風，下半生慘不忍睹。

    一生都被設計，他這輩子，已經拜的仙長，自己悟出法門，可不同那孫悟空。

    孫悟空隻學長生不老術，七十二變化，但卻不明自身之道。

    全學別人的，如何成自己之道？

    蘇靈跳上藤椅，趴在江雲肩上，瞪著孫悟道。

    威風？

    這猴子真是不知趣，什麽話都敢說。

    在這小紅塵內，如何逞威風，還不是要出去？

    話裏話外，哪怕是無心，也已經透露出這個意思了。

    “以後，悟道肯定是最威風的猴子。”江雲道。

    蘇靈心中一咯噔，先生這話的意思，是不留猴子了？

    “不不不，仙長才是最威風的。”孫悟道連忙道。

    江雲嗬嗬笑道“好了，太上法會，你所得頗多，用心修行，等你成就元始寶珠，我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什麽驚喜？”孫悟道連忙問道。

    “等你成了，自然知曉。”江雲淡然道“玉兒和小蘇靈也要抓緊修煉，這驚喜也有你們一份。”

    “玉兒自會努力修行。”敖玉道。

    蘇靈卻道“靈兒可不要什麽驚喜，能伴隨先生身旁聽黃庭，便知足了，仙長常教靈兒，要知足。”

    “你呀。”江雲搖頭失笑，飲下一口靈酒，擺手道“去吧，都修行吧，我也乏了。”

    孫悟道他們去修行了，江雲在老鬆樹編織的藤椅上熟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照常誦黃庭。

    三個小家夥和五鬆聞聽黃庭而悟道，喂養龍魚和靈藥。

    隻是五鬆就在，已經不用再去砍柴換酒了。

    五鬆倒是每天去用自己樹枝換酒，集市上的人並不驚奇。

    小紅塵內，靈物眾多，一顆老鬆樹成精，雖然稀奇，但還不至於讓他們震驚慌亂。

    日子再次平靜下來，三個小家夥回來，也多了幾分熱鬧氣息。

    特別是孫悟道，悟得動字們，根本閑不住。

    不是表演給他們看，就是去小紅塵內，尋找其餘人表演。

    賣弄變化之道，為江雲換取靈酒。

    不過孫悟道也通禮數，對待長者畢恭畢敬，年輕者客氣有禮，年幼者照顧有加，逗弄的歡樂。

    一時間，孫悟道在小紅塵內，頗受歡迎。

    這一日，孫悟道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悟道為何垂頭喪氣？莫非是大家不喜歡你了？”江雲問道。

    “仙長，李爺逝世了，後輩子孫痛哭傷感，備下喪宴，讓俺請仙長前去。”

    孫悟道低沉著聲音道“仙長，李爺最喜歡看俺變化了。”

    “凡人生老病死，乃是常態。”江雲道“李爺已有一百三十五歲，算是壽終正寢了。”

    “不入修行，自然會壽終。”敖玉和蘇靈接話道。

    “俺不想李爺逝世，俺用盡全力，也救不回李爺。”孫悟道沉痛地道。

    “你這猴子，修行者，不成仙，亦有壽盡之日。”

    蘇靈道“凡人生老病死入輪回，乃是天道，豈可輕易幹涉，擾亂輪回？”

    “俺隻是心中難受。”孫悟道低頭道。

    “今夜便去赴宴，吊唁李爺。”江雲道“你也不必難受，李爺子孫滿堂，一生圓滿了。”

    孫悟道忽然問道“仙長，修道皆為長生否？世間幾人得長生？”

    “你修道為何？”江雲問道。

    “俺不知道，俺就是想修行，悟得動字門，也是想修行自身之道，也向往長生，想得長生。”孫悟道回道。

    “有人為長生而修道，有人為修道而修道，有人為蒼生而修道……”

    江雲沉吟道“吾倒是疏忽了這點，今日再為你們誦一次黃庭吧。”

    “仙長，為何而修道？”蘇靈問。

    “我不曾修道，明悟天地，自然而有道。”江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