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怎麽就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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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文芷接觸的男子,隻有家中兩位弟弟。即便喬文柄愛做那些虛頭巴腦的事,可卻也沒像褚翰引這般大膽。

    更讓她驚訝的是,馮兆安竟然同個女子一樣,這般的害羞。

    因為心中有事,喬文芷的帕子都快被攪動爛了,也都渾然不覺。

    喬故心此刻也隻能無奈的看著褚翰引,同馮兆安那般在心裏祈禱,雨快些下吧。

    所幸,老天爺似乎聽到了他們所求,也成全了她們。

    原本不過是細雨蒙蒙,此刻竟下大了。

    褚翰引趕緊將聖牌掛上,眾人小跑著重新回到了亭子裏。

    下著個大雨,四人也不好走,索性幹脆在亭子裏坐著等雨小。

    “上午下雨陰一天,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偏生褚翰引還念了句。

    馮兆安忍無可忍的瞪了褚翰引一眼,“你快莫要說話了。”

    說完覺得失禮,便趕緊岔開話題,“不知喬大姑娘可看了遊記了?”

    說完麵上又一紅,這才反應過來,人家不過是借走遊記兩日,這麽一問好像是在催一樣。

    喬故心原就是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來提一提遊記的事,既然馮兆安主動說起,她便應聲點頭,“這遊記果真如同馮公子所言果真新奇,無論是周城,丘縣,亦或者是大理都讓我覺得與從前所知不同。”

    那遊記喬故心上輩子便見過,裏麵的內容自是說了出來,而後一頓接著又輕輕一歎,“也不知道,那上頭所寫是否是真,新生孩童要放在屋外自生自滅一日。”

    說是那地方窮苦,孩子出生得問老天看能否活下來,其實就是用最原始的方法,來看看孩子是否健康,若是有病的吹上一日風總是難活。

    可是,這法子有些殘忍,正常人吹一日都有可能傷了風寒,更何況是新生孩子。

    馮兆安眼神悠遠,“我亦想親自去瞧瞧,這盛世之外的地方。”

    喬故心出身高貴,自沒受過苦。即便是馮兆安,家境殷實也未遇到這種無可奈何。

    這個話題略有沉重,喬故心輕咳一聲便將話題轉移,“這遊記原是想交給夫子的,奈何夫子出了遠門我去晚了,如若馮公子不嫌棄,我又喜這遊記的很,願意親自動筆,以求為這遊記添彩。”

    一聽喬故心這麽說,馮兆安立馬站了起來,“喬姑娘言重了,如若姑娘真能提筆,實乃這遊記的幸事。”

    眼看恩科在即,隻見京城人才濟濟,更何況還有旁處,若能旁人願意出力,馮兆安現在是滿心的願意。

    更何況,可以看出來,喬故心是真的喜歡這遊記。

    既得了馮兆安的應允,喬故心笑容這才真誠,“那若馮公子不介意,還給馮公子的,隻能是經過書局之手的印本,也僅此一本。”

    “這是應該。”馮兆安想也不想便點頭了,從書局走,也就是說原本該是喬故心留下,書局會有底子,原來這遊記是誰寫的什麽樣,後來誰潤色的,又如何。便就防止有的人,用旁人的東西,沽名釣譽。

    這般一來清楚明白。

    喬故心手中微轉團扇,心中清楚這般一來,喬蕁鳳與那才女之名,再無關係!

    馮兆安的視線不由的被引在團扇之上,隻一眼便覺得心中一震,“敢問喬大姑娘,這扇麵可是姑娘手筆?”

    喬故心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這是家中妹妹贈與我的。”

    並未提喬文芷的名,可喬家就她一個妹妹,已然明了。

    “竟是喬二姑娘手筆,果真喬家書香門第,讓我等開眼。這大家素愛山水畫,可馮某看來最難得該是人物畫,一瞥一笑一神一韻,才更考驗畫者功底。”馮兆安連連驚歎,一聲聲的誇獎,讓喬文芷的臉紅的比柿子還要厲害。

    褚翰引在旁邊搖著折扇看熱鬧,“舅母一直還擔心,兆安碰著姑娘家不會說話,我瞧著來了京城後,兆安改變了不少。”

    褚翰引意有所指打趣的話,自更讓喬文芷連頭也抬不起來。

    喬故心眼神微轉,聽褚翰引的意思,這馮兆安現在該是沒有婚約亦沒有什麽心上人,如此,便不是從前就與喬蕁鳳有情的。

    隻是這話喬文芷不好應下,喬故心即便是長姐,可到底還未出閣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場麵有些尷尬。

    馮兆安咳嗽了一聲提醒褚翰引,褚翰引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向兩位姑娘賠罪。

    “褚公子言重了。”喬故心笑著說了句,正好現在的雨小了,便也順勢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不遠處,沈秋河站於山頂,正好將這一幕收在眼底。

    就瞧著喬故心顧盼生輝,眼光流轉。馮兆安低眉順眼的話少,似不值一提,可旁邊的褚翰引瞧著礙眼的很,油嘴滑舌的隻會逗女子開心。

    王四在旁邊冒著冷汗,你說這該死的緣分,怎麽來這裏都能碰見喬大姑娘,碰見就碰見吧,還碰見她跟別的男子眉開眼笑的,仿佛就瞧見了沈秋河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隻是這話他不能說,清了清嗓子才又說道,“喬大姑娘守禮,今日必然偶遇褚家公子。您也知道,褚家公子素來話多。”

    所以,該是他纏著喬故心說話的。

    沈秋河眉頭緊皺,隻冷冷的說了句,“還用的著你說?”

    腦中隻有,喬故心口口聲聲說著規矩的話,視線始終在喬故心的臉上挪不開。

    仿佛想要從喬故心歡喜的容顏上,瞧出知禮兩個字來。

    而這邊,瞧兩位姑娘有走的意思了,褚翰引也連忙告辭。

    四人分開走了幾步,褚翰引突然想起一個事來,便要回頭去尋喬故心。

    卻被馮兆安一把拉住,“兄長這是要做什麽?”

    褚翰引有些著急說,“剛才一時著急給忘了,昨日我還碰見文清的人替喬大姑娘給女夫子送夏禮。”

    他不願意念書,常在外麵呆著,也是湊巧遇見。

    他現在得去告訴喬故心,夫子回來了。

    隻是聽褚翰引這麽說,馮兆安更不會讓他去了,“此事,喬三公子若知道,喬大姑娘還能不清楚?”

    ------題外話------

    挺好一男的,偏偏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