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臉都不要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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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間微挑,等待喬故心的回答。

    喬故心心裏冷笑一聲,她倒是說沈秋河怎麽願意彎腰了,感情是別有目的。

    無論兩家大人有什麽矛盾,也始終是親家,與其這麽別扭的僵持著,倒不如解開誤會,或者自個說服自己的母親讓上一步,皆大歡喜。

    喬故心微微的抬頭,唇間的冷意不變,“沈大人可曾想過,我的胞弟是狀元。”

    狀元是什麽,是正常每三年才出來一個的人,即便今年是恩科,那也是極為稀少的,這麽算下來,每一代皇帝所經曆的狀元也都不過才二十多人。

    朝堂百官,不說下頭官員萬千,於這些人中狀元就該是受人矚目,但凡不走歪路,必然是要有成就的。

    “而我的妹夫是當朝探花,我如今已是縣主。”喬故心一頓,暫且不提侯府和相府,她很是認真的沈秋河,亦是在問自己,“我為何要委屈自己?”

    即便是聖上賜婚又如何,難不成自己不高興了,還得對他們笑臉相迎?

    終究,不是從前。

    沈秋河是朝廷權臣,可喬故心卻也沒有要攀附的必要,如若不是突然的賜婚,她即便是嫁個阿貓阿狗亦能衣食無憂一輩子。

    喬故心明明很平靜,沈秋河的卻仿佛看到了鋪天蓋地的委屈。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喬故心為何這麽抵觸自己,甚至都不必再問清楚,喬故心之前怎麽就能低眉順眼,大約是為了在喬文清功未成名為就之前,不去樹敵。

    沈秋河突然坐了下來,輕笑一聲,而後慢慢的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縣主說的在理,可是現在怎麽辦呢?你我就綁在了一起。”

    左右喬故心膽子大的很,底氣也足,沈秋河微微的眯眼,很自然的就露出在大理寺的做派,“莫不是縣主打算,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手慢慢的敲著桌麵,“我勸縣主,三思。”

    嗓子,又癢了起來,沈秋河想要點水壓一壓不適。

    可顯然,喬故心並不會貼心的為他準備上熱茶。

    眼又憋的通紅。

    喬故心依舊是站著,突然轉頭帶著幾分挑釁,“我也勸,沈大人三思。”

    如若自己想不開呢,沈秋河現在又不能將自己如何,聖旨在這放著呢,沈秋河如若虐待自己,皇家顏麵放哪?

    國公夫人看起來並不經氣,萬一跟自己對上了,不定就會先送走她老人家。

    說完喬故心直接拎著裙擺下去。

    “縣主。”沈秋河揚聲又喊了一句,“我很是念著你我成婚,日日夜夜。”

    手,抖了抖袖子,看的時間久了,這衣裳好像暗藏了紅線。

    喬故心沒理會身後的聲音,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些。

    等著不見人,沈秋河這才敢咳嗽起來,這一陣咳嗽的背後都冒汗了,總是將憋的給痛快的咳出來了。

    隻是等緩和過來的時候,眉頭緊鎖。

    良久後,他招手讓王四過來,“你說,這未出閣的姑娘怎麽陰晴不定的。”

    從自己記憶中的,那是半點相符的都沒有。

    王四撇了撇嘴,不過不該說的話總也沒說,“不然,再哄哄?”

    哄?

    沈秋河的有些煩躁的敲了敲桌子,隨即站了起來,“臉都不要了?”看看人家那態度,他都覺得自己是潑皮無賴了。

    低頭看著身上的衣衫,說不上為何,又瞧著不順眼的很,怎麽瞧著也與自己不般配。

    另一邊,鄭茵兮被婢女領進屋子,下頭的人已經將馬車裏頭提前準備的衣衫取來了,“姑娘可冷,奴婢將暖爐點了旺些?”

    與鄭茵兮受的冷待不同,這個婢女熱情的很。

    鄭茵兮搖了搖頭,“我不怕冷。”

    婢女點頭,便半蹲在鄭茵兮跟前,小心的幫她解著衣衫,“姑娘真好看。”

    聽著婢女誇獎,鄭茵兮麵上緩和過來,輕笑了一聲,“你們侯府姑娘才叫美。”

    婢女但笑不語,隻埋頭做手上的活。

    鄭茵兮心思一動,清了清嗓子佯裝隨意的問了句,“聽聞你們侯府的姑娘,性子都好。”

    婢女小聲的切了一聲,“外頭人自然是這樣看的。”

    收拾妥當後,婢女又添了點香,正好花房的婆子送了新花過來,婢女接過放在案前。雖說是供女眷換衣的地方,可是擺件也都用了心,下頭還放著筆墨紙硯,端瞧著就是書香門第的做派。

    而這婢女的話,卻讓鄭茵兮的心思更活泛了,雖然婢女沒明說,可懂得都懂了,外人看到的,那自然都不是真的。

    鄭茵兮還想說什麽,正好有人過來同那婢女不知道嘀咕了什麽,倆人在那笑了一陣,隨即看對方給了那婢女一粒紅豆。

    “這是遇到什麽喜事了?”鄭茵兮坐在銅鏡前,佯裝的端看自己的簪子,隨口的問了句。

    婢女麵上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趕緊推開了身邊的人,左右的看了一眼。鄭茵兮立馬領會,便讓自己的人也退下去了。

    那婢女才走到鄭茵兮的跟前,“瞧姑娘您麵善定然不會為難小的們,有一個妹妹想飛上枝頭,借著紅豆與主子述相思。”

    說完趕緊噓了一下,生怕隔牆有耳。

    鄭茵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若是被人發現了該如何?”

    婢女撇了撇嘴,“姑娘有所不知,在下頭的伺候的人哪個不想翻身做主子,誰起來那是誰的運道,我們都不會告訴旁人,給自己留有餘地。”免得結了死仇,自己也跟著倒黴。

    而後壓低聲音又說了句,“這辦宴人多事多,自也沒人注意哪個婢女做了什麽僭越的舉動。”

    聽這婢女一說,鄭茵兮看著案前的筆墨心思便動了起來。

    在國公府的時候,那麽多人盯著,說話做事自要三思而後行,生怕行差踏出了被攆出去。可若是在侯府呢,即便他對自己厭惡總要顧及鄭氏的顏麵,不能將話說透了。

    可若是,他也對自己有意呢?

    男子不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再加上今日瞧喬故心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心裏就憋著氣,如若能先喬故心一步,想到這,心裏頭隱隱的有一種興奮的按耐不住的感覺。

    隨即提起了筆。

    上頭畫著山間叢林秀木,下頭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