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由著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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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連忙閉嘴,可能看出來確實是害怕的,瞧著身子抖個不停。
    “問你什麽,你便答什麽!”看大夫嚇到了,王四隨即放緩了聲音,“你這去她家做什麽了?”
    “這病人的事,按規矩我們是不能說的。”大夫下意識的搖頭。
    “說!”王四陡然抬高了聲音,“我們大人問話,怎麽,你願意去衙門?”
    大夫趕緊搖頭,“回官爺的話,那夫人舌苔黃膩,脈數,眼角發青,肝火升旺。”
    聽大夫這一堆說辭,王四就覺得頭大,不等沈秋河使眼色隨即斥了一句,“說人話!”
    大夫說到自己擅長的,眼睛裏都有光了,被王四這麽一斥,剛剛張揚起來的毛,那叫個利索的壓了下去。
    “回官爺的話,就是,熬夜上火。”聲音也有氣無力。
    聽了大夫的說法,沈秋河身子不由的往前,“隻是熬夜上火嗎?”急切的問了句。
    這兩日沈秋河沒睡好,喬故心自然也熬夜了。
    大夫抓了一下後腦勺,隨即想起來,“那夫人好像不宜有孕,過來調理的,不過按小人的意思,夫人身子好的很,完全是多慮了。”
    大夫再說什麽沈秋河已經不想聽了,得知喬故心沒事便好。
    擺手讓王四準備了賞銀,而後又坐在了椅子上,手輕輕的敲著椅把手。
    “主子,可要去瞧瞧少夫人?”都已經來了,看沈秋河確實惦記,王四回來後便提議了句。
    沈秋河搖了搖頭,“她,不想見到我。”
    王四沉默著立在一旁,恰在這個時候,下頭的過來稟報,說是鄭氏那邊要死要活的,若非下頭的人警覺,此刻怕是得出大事了。
    原本還想再坐一會兒的沈秋河,隨即站了起來,“回府。”待上了馬才衝著下頭的人說道,“傳令一下,她若不想活,那就由著她去死!”
    以後,除非鄭氏死了,旁的消息就不必傳來了。
    沈秋河也是累了,回府後好歹不說能休息休息,隻是躺在塌上,卻翻來覆去的一點睡意都沒有,沈秋河歎了一口氣,喚了王四進來,給自己點上安神香。
    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用到著這東西。
    安神香點著後,淡淡的香味似乎能讓人冷靜下來,沈秋河閉上眼睛,靜靜的躺著,“褚翰引快回來了吧?”
    王四以為沈秋河要睡著了,正準備退出去,突然聽著沈秋河開口,趕緊又站好了,“說是在路上了。”
    今個早晨下頭的人剛上送的消息,王四怕沈秋河再心裏不痛快,早晨也沒敢稟報。
    沈秋河嗯了一聲,便就不再言語了。
    過了好半響,聽著沈秋河呼吸均勻,王四撐著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沈秋河睡著了。
    無奈的搖頭,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相對於沈秋河的煎熬,喬故心真的是自在了很多,晨間喬故心讓大夫請完脈後,便讓念珠搬了案子在梅花樹下,提筆畫這那迎風綻放的梅花。
    這花還真的是一天一個樣,昨個看的時候還沒開幾朵,今個再看,迎陽的那一支,卻是開滿了。
    念香怕早晨冷凍著喬故心,給喬故心披了兩個披風,看念香還在旁邊皺眉,喬故心無奈的歎息,“你若是再拿一件,我這便是連筆都拿不出來了。”
    畫好之後,畫筆放下,喬故心左右端詳,雖說自己的畫跟大家是沒法比的,但是自個哪有看自己不順眼的道理,隻覺得這畫是怎麽看怎麽好看。
    出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麽擺件,屋子裏頭空蕩蕩的,這下這幅春梅倒可以掛在牆上了。
    將畫交念珠後,喬故心嘖嘖了兩聲,“真羨慕你們,這麽早就認識我了。”
    念香無奈的翻個白眼,她們家姑娘怎麽嘴這麽貧了。
    主仆三人收拾著往回走的時候,下頭的人遞了一個拜帖,是隔壁院子的。
    說是隔壁,也離著有段距離了,隻不過是對方昨日看見有人搬來住了,隨即過來拜會。
    喬故心思量了片刻,讓念珠拿了一紙包茶葉,連同帖子送過去,“就說我身子不適,改日定當上門拜見。”
    喬故心在這不定能住多長時間呢,著實沒心思去結識左鄰右舍的人。
    給送點東西過去,自也是麵子上過的去就是了。
    禮數盡到,喬故心便將這事拋之腦後。
    到了快晌午的時候,下頭人說是二小姐跟四少爺來了。
    “請,趕緊請進來。”喬故心說完,自個也忍不住了,趕緊快走了迎出去。
    下頭的人傳了話過去,可那邊也沒急著進來,喬故心趕到的時候,瞧著那大盒子小盒子的往裏搬,喬故心嚇了一跳,等著出門一看,看著馬車上還有好些東西沒搬。
    “你們這是做什麽?這是將家搬來了?”喬故心怕擋著小廝的路,靠著門邊往外走。
    瞧見喬故心出來,喬文芷和喬文柄隨即見禮,“是三弟親自挑的。”隨即喬文芷笑著說了句。
    一聽這話,喬故心便明白了,感情是昨夜喬文清瞧著屋子簡陋,便挑了些擺件。
    這也就罷了,喬文柄又指了指旁邊的倆人,瓦工和木匠這都來了。
    喬故心無奈的搖頭,“這麽快就接濟上我了?”
    哪有什麽東西都往自己這裏搬的?
    說完喬文清,喬故心眼神隨即看向喬文柄,“你怎麽來了?”
    “今日休息,我這就來陪二姐姐一道了。”喬文柄說著胳膊往後一背,微微抬頭左看看右看看的,“我還是頭一次來這處院子。”像是,很好奇。
    隻是他這轉移話題的姿態,太過於明顯了。
    喬文芷搖著頭挽住喬故心的胳膊,“他呀就是嫌在家裏二弟會檢查他課業,尋了機會就往外跑。”
    人家旁人要是能得狀元郎親自指導,不得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有喬文柄,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成日就光想著怎麽躲開。
    “妹子,妹子。”姊妹倆笑著往裏走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有人喊。
    瞧著是一個身姿妙曼的婦人,遠遠的衝著自己招手。
    喬故心回頭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喊自己?看著她是朝自己這麽跑來的,目光定定的似乎是在看的自己?
    “妹子。”對方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終是停到了喬故心的跟前,抬頭笑意盈盈的看著台階上的喬故心,“昨個就瞧著搬來一位妹子,原是想今日來拜訪的,不想竟然身子不舒服,妹子可是傷了風寒,我那有藥,可給妹子拿來些?”
    這婦人笑的真誠,看著是個性子好的人。
    喬故心淡淡的作福,“多謝夫人。”看著對方挽著發,做婦人打扮的樣子,喬故心如是稱呼,“今個一早已經讓大夫過來了,謝夫人好意。”
    聽喬故心稱呼她為夫人,對方愣了一下,隨即笑容越發的燦爛,“那便好。”
    “家中妹子過來探望,改日再邀夫人小聚。”說完微微額首,便拉著喬文芷進門。
    婦人多是以為既然碰到了,喬故心總會邀她去府中小坐,沒想到人家竟然走了。
    雖說答話的時候喬故心也算是溫溫柔柔的,可總覺得還是像吃了閉門羹。
    “大姐姐病了?”回到院子,喬文芷緊張的打量喬故心。
    喬故心搖頭,“不過尋個大夫過來請了平安脈,哪裏有什麽病?”
    這麽一說,喬文芷才反應過來,估摸這是喬故心尋的借口罷了。
    喬文芷回頭看了一眼,自然她們已經進來了,肯定是看不到那婦人了,可說對方的時候總是習慣的往那邊看,“瞧著那位姐姐性子是極好的。”
    何故,喬故心這麽避之不及。
    “原本我隻是懶得見客,可今日一見,隻覺得以後出門還是少打交道的好。”喬故心看喬文芷不解隨即解釋了句,瞧著那婦人的穿著打扮,看著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穿著講究,可是那麽講究的一個人,出門怎麽隻有她自己?
    院子門口,連個小廝都沒有。
    穿的像個大戶人家的婦人,可是卻沒有大戶人家夫人的排麵。
    再來,就算是性子好,老遠便在那喊,可見出生一般,至少不是等級森嚴的高門大院裏出來的。
    最後,再看那婦人見麵後的稱呼,明明瞧著喬故心是婦人打扮,卻稱呼妹子,她們若是熟識,這自然不是個事,可明明才是見第一麵。
    聽喬故心這麽一分析,喬文芷這才明白,“她,莫不是是?”
    後頭那倆字,總是沒說出來。
    大約因為有那戲子的緣故,瞧見這樣的人喬文芷總是覺得厭惡,就算是性子再好,也不是個正經人。
    “兩位阿姐,你們這是在學蝸牛?”兩個人原還邊走邊聊,那邊喬文柄已經到了正廳,遠遠的便衝著她們喊了一聲。
    喬文芷無奈的瞪了喬文柄一眼,“大姐姐,您說夫子怎麽沒好生的罰一罰他,皮實的很!”
    喬故心一出嫁,喬文清多是會忙公務,喬文柄一回來少不得去同喬文芷說話。
    喬文芷都被他氣哭過好幾次了。
    而這個人,一瞧喬文芷哭了,偏生兩下還能哄好。
    喬文芷都想著,自己也趕緊出嫁得了,成日有這麽個便宜弟弟,自己得少活好幾年。
    “二姐姐,我都是聽見你說我的壞話了。”喬文柄往椅子上一坐,熱茶水都堵不住他的嘴,“你不能因為想二姐夫卻瞧不見,便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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